我们的怀旧之情殇

文摘   2024-06-12 08:58   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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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有个词叫Nostalgia, 一直觉得是个挺美、挺颓废、怀旧的一个词,但我从来没有真正试图去弄懂它的意思。
直到这个周末,温哥华下雨,我也难得懒散一下,没有出门。在网上浏览的时候又看到这个词,仔细读了一下那个博客,说的是我们为什么一生中最喜欢的音乐是十七岁左右时候的流行乐,但是对于我们三十五岁以后流行的音乐,我们很难喜欢?作者解释说:这种情怀,就是传说中的Nostalgia了。
细细想想,觉得十七岁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如果有人问我最怀念的音乐,或者印象最深的音乐,我最本能的回答应该是毛阿敏、苏小明那几位。如果再要追问,也可以喜欢后街男孩,甚至Michael Bolton 那个有着长长金发的雄狮一样的男歌手。但是不管怎样,总比不上少年懵懂时那些青涩的情怀记忆,像烙印那么深的东西。
至于人为什么会在成长中会有这样的分水岭,我没有做过仔细的研究,也想不出一个很直接简单的解释。但是可以举出的好多例子,似乎都可以验证这个说法:
比如孩子来到一个国家学新的语言,在十七岁之前来的,他们的英语大致不会有很浓重的外国口音。
比如学习一样技艺,无论是钢琴还是书画,十七岁之前下过功夫练过的,成人以后都不容易忘记。但是十七岁以后再学的,如果中途放下了,以后很难可以天衣无缝地捡起来。

这也许就是古代武学宗师都崇尚的“童子功”吗?对于已经不童子的我们,难道我们就永远失去了在某一方面登峰造极的机会了?
对于已经成人的我们,一方面留恋着过去青春时光的自己的无坚不摧、浪漫无畏;一方面这些甜蜜的怀念又带着不可避免的淡淡的忧伤,忧伤时光不再,忧伤那些已经错过的美和爱。也有一些人的怀旧情怀带着浓郁的破坏感,颓废是一种,厌恶甚至愤怒也可以是怀旧带来的负面情绪。
明白了这些,我觉得可以帮助我们开始慢慢懂得怎样和自己生命中的人来相处。
譬如尽量不要在自己的伴侣做错事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幻化成了男人妈妈那样的角色来教训他。因为男人本能记忆中的妈妈,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应该大概率是个非常让人厌烦的角色——青春期的叛逆加上更年期的变态,家里很多时候是一地鸡毛的。
所以在他情绪不稳定或者犯错的时候,你要做那个相信他、温柔对待他的那个十七岁的初恋女友,让怀旧的甜蜜带走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不快。而不要一不小心,在他的心中幻化成了他当年那个中年多事的母亲。一旦那个形象变成了你,你也许再没有机会成为他心目中那个清纯可人的初恋了。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可能真的就是因小失大了。
最让我有感触的怀旧复古情绪其实还和服装有关。
上周末陪女儿逛街的时候,突然就发现原来喜欢的几个品牌已经风格大变,让我变得有点不知所措——中性、叛逆、硬黑的设计风格,让我觉得疏离、冷漠、格格不入。到家整理衣柜的时候,看着我七、八年前买的同一品牌的裙装,又找回了那种低调、不宣扬、有淡淡的温柔,总之是我喜欢的风格。
人过五十以后,正式场合我穿的都是以前的服装,觉得这种“过时”的风格才是更接近本真的我。虽然过气,也许过气,但起码和我的为人品性是妥帖合适的,没有背离感,也没有勉强。

还有就是单位里和年轻人相处,我时不时地觉得他们的自由灵魂让他们显得过于松弛,甚至对工作有种不认真的态度,但是年长的老领导们却对他们有种孙儿般的纵容和溺爱。让我惊讶的还不止于此,那群松弛的小年轻居然在年终业绩评估的时候不顾自己真正的评分高低,都一致要求在进公司一年后加薪升职。当我对他们说:我们当年职业生涯策划的时候,是必须在一个岗位干满五年,业绩扎实出色才可能成为提拔对象的。看他们下巴掉落的样子,我再次觉得时光不再,社会的各个层面都变得浮夸肤浅了。
我没有意识到的是,这些对现在的抗拒、甚至微微的不适感,其实都是怀旧情绪在作怪。把这个情绪运用得恰当,就能让人体会到我们认为我们当年拥有的从容优雅。如果操之过急,那我们的怀旧情绪就变成了顽冥不化、抗拒社会潮流的前进。
其实如果回头认真看看,我们和父母那一辈的关系又何尝不是如此。偏执的他们可以让成年后的我们非常不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甚至为此而痛苦。也有稍微宽容的他们可以让我们觉得他们的做法虽然老旧,但的确保留了传统意蕴。有着和现代匆匆忙忙、Chaotic的现代生活完全不同的沉稳,让人安心、舒服。
应该说,我们看不懂、看不惯年轻人是正常的,因为怀旧情绪是一种真实的存在。只要时间在流逝,只要人类还在敷衍,一代一代的人,都会背着他们从十七岁就开始积累的怀旧情绪,一直到死亡。而我们怎样表现出这种不懂、不惯,那是我们每个人的选择。我们可以选择沉浸不能自拔,我们也可以精心挑选我们的过去,让从容优雅代替了我们不能也不愿适应的所谓现代生活的浮躁感。
最最不能要的,就是让过去成了评价一切 的唯一标准。时光不同了,世界不同了,我们不能对这些不同视而不见,不然我们的怀旧就成了阻止生活在现在的障碍。
Let go, 也不失为怀旧的一种明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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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有点独特的女人,一个是很文艺的IT创业者,一个是不做白领却去墨西哥丛林的隐居者。想把我们的酸甜苦辣奉献给你,我们一起努力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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