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吧】三少有约 ‖ 古月——留下了 一些秋天的歌谣,可供我们从容不迫行走

文摘   2024-10-27 23:59   河北  



 

三少有约


引:


今天为一只秋后的蚂蚱,有诗句,无眼泪,有炊烟

领我回家,而它还在原野里,一次次碰壁,一次次想家


——古月《看到一只秋后的蚂蚱》



留下了 一些秋天的

歌谣,可供我们从容不迫行走   

10

◎ 古 月




于是,记忆里那盏油灯又低低亮了一会儿。跟着

一阵风翻过另一阵风。影子如实记下你,摇晃如细草。

的样子显然,夜色已将我们变得很轻,很轻。


在夜晚,你总是清晰地边跑边把光,轻轻在我眼里

抖散开,薄薄的,凉凉的,如此弥漫的一种生存。

却一直在视线尽头闪烁,也许这冰凉的暖,才是它的

宿命。这温凉气息让我翻过许多那时的山水。


这其中的黑与白,虽时常沉默,却是光阴真正的模样。

人生的墨色注定多于留白,让我们必须忍住

许多的愤懑和不甘,或许每一次等待里都藏着希望。




望见炊烟


归途上铺满了寒露,在故乡的那条小路上,我静静地

看着你缓缓飘起来,像曾经的花开花落那样,惊心动魄。


时光的流水,又一次洗白了记忆的衣裳,还留下了

一些秋天的歌谣,可供我们从容不迫行走。南飞的大雁

飞过你的上空时,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与排成人字形,

它们的鸣叫,总是一声长,一声短,声声让人断肠。


秋天给了光阴、野草、粮仓和炊烟长期存在的空间,此时的

世界,好像只剩下无边的安静,但角落里的秋虫

又在急切地吼着,让一个季节,又开始辽阔另一个季节。


在你一次次弯腰时,故乡的黄昏也在慢慢离去。相伴的有

渐起的微风,有斜斜的细雨,有远去的铁轨,也有为晚归的

羊群。你慢慢起身的样子,让我捡起乡愁的碎片,

也像一首关于秋天,关于爱的诗,在断鸿声里轻轻读起。




秋风,吹响短笛


在华北平原上,每块旷野,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举起

成熟的酒与风干杯。我独坐河边,看河水洗过的

歌声,轻轻荡起,任它们在自己的心里,流出阵阵柔波。


此刻,所有谷子、玉米、大豆都有一段弯曲的时间,由它们

构成的故乡,看一群群大雁依然向南方飞去,我就想,

在这孤独的季节,是怎样的力量,让它们飞得如此决绝, 

传来一声声微弱的尖叫,越过平静的河面,回荡在我的周围。


草丛中,一朵朵野花还在盛开,灰尘落下的时候,恰好

一场雨也落下来,我听见它们鸦雀无声的降临。只有秋风,

在吹响短笛,否则,干净的秋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稻草人倒下


棉花地一片雪白时,稻草人倒下时,卸下的时光,

已然陈旧。原野上小麦刚刚播下,在一片寂静、空旷里,

一声声虫鸣和雁叫,都像月光一样完整,一样白。


秋天的时光里,藏着一首首诗,等待我们去打捞。我们

一遍遍地将目光投向无边的秋色,比我们先到的是

芦苇、流水,还觊觎着肥美的茅草和星星点点的野花。


又一对雁阵从容飞过,叙述生命里的又一份成熟。

遇到黄昏,许是一件好事。当一场秋雨迎头赶来,斜斜地

在秋风里,像春雨一样淅沥,凑成一幅秋天样子的,

有伴随飘落的银杏叶子,还有长在岁月里的一片片忧伤。


随着稻草人地倒下,让我把记忆里的童年,一点一点

掏出来,慢慢品尝,五味杂陈是一种人生体验。由青涩到

成熟,这命运安排,已深入全部的季节和文字。




站在黄昏的霞光里


那么多落日都熄灭在河水中,只有候鸟懂得其中的含义,

它们从不像我们慨叹些什么。而我们也无从解释这种感知。


在寂静的平原,才能听清赞美的秋光透过古城,又洒在

几株低矮的草木身上,一霎时兑换秋色里的那一刻。日暮

乡关,那几只白鹭有点慌张,它担心的芦苇正在弯曲。


黄昏里,我喜欢在一株树下静立许久,总喜欢和草木

说些什么。站在一天最后的霞光里,我喜欢被那迟缓的

到来,不停吹拂着的傍晚。因此得到了些许宽慰。

随着纷纷而下的落叶,搬运比生命本身还要沉重的东西。


此时,风有些淡泊,云有些迟缓,即将归巢的

麻雀正在梳理凌乱的毛发。秋风又一次起于青萍之末,

有时悠然的时刻,却让人不堪回首,极易令人心碎。


每一处的河岸,都呼应河水,每一个黄昏,都呼唤暮色。

在这样的霞光里,芦苇和丰草,一再蜿蜒。




秋天的云朵


秋天的云朵和初绽的棉花一样白,就这样展现在辽阔的

秋色里,不要试图改变什么,整个午后都在静静地

谛视它们,一阵风呼啸而过,我突然怀念起已逝的亲人。


也许,我的怀念也像此刻的云朵一样单纯,一样白,

遗落的风也没有给我承诺什么,这其实是一天中最好的

时光,成为一条比时间还要长的河流。岸边的芦苇

对这些保持了足够的警觉,守护这片象白云一样的河水。


宁静掩盖不住思念,这种长久的凝视才能带来一丝温柔的

慰藉。我要把你和棉花带回家,像带着我的亲人

回家一样,并和一样白的月光相见。和那年春天一样。




把秋天打包


秋天的最后一朵笑容还留在唇边时,那些叶子落地的声音,

把日子一天天连起来,那么疼痛,像忧郁漫过的样子。


十月的轻风经过时,唤出草地上的鸽子、轻霜,还有我们

望穿的秋水。这样的时刻,一定还有什么未被记取?还有

什么不能放弃?火车驶过平原,卷起的烟尘弥漫我们的眼睛。


古城的银杏树在赞美的目光中又开始变成黄金的颜色,树上

又结满心事的果实。近处和远处的浮云像突然掠过

一个深渊,我喜欢用另一种方式接近它们,可它们沉默

不语的样子,就像我的爱人,也像满腹心事的果实。


把秋天打包,让我们总感觉收获与丧失同时来临。暮色沿着

来路奔跑,但我又时常着迷,每一片坠落的树叶

正从拥挤的尘世望着我,让这抒情的黄昏变得异常美丽。




看到一只秋后的蚂蚱


在秋后往复的尘埃之上,我看到的那抹霜白在视线里

闪烁。也许冰冰凉凉的暖,才是给予季节的宿命,

在落日拖得长长的背影到来时,那只蚂蚱还在悠闲的散步。


树隙间隐隐的那几点红,是那样的耀眼。原野上,几只

绵羊正在啃食野花。河岸上,几只白鹭又拍打自己

洁白的翅膀。这一切在我的视线中,都是那种细小的生存。


仍是生死轮回,仍是无言大于有声。菊花正开着,一枚枚

舒展的花瓣,像控制着声音的按钮,带着所有植物的

神秘和微微羞赧,被固定在偏僻而坚定的土壤。有时候,

我们就需要这种土壤,需要这种深陷在尘世里的足迹。


今天为一只秋后的蚂蚱,有诗句,无眼泪,有炊烟

领我回家,而它还在原野里,一次次碰壁,一次次想家。




霜 降


这天的清晨就能看到那层薄霜,那抹耀眼的白,就落在

屋檐的低洼处,像在呼唤寒冬。还有秋天长长疲惫的背影。


在这秋色的末尾处,仍有宏大的主题和金黄色的阳光,

被我们爱着。所有的草,都在裸露自己衰败的身体,摇曳

在风中。让我们感到这苍茫的尘世,还有一种

温和的悲伤。此刻的时光像一个局外人,不再关心我们。


树上还伏着稀疏的叶子,大地上即将枯萎的植物和河边的

芦苇,依然被尘世爱着,依然在换发最后的那点

生机,用那一簇白发和一抹红色,来照耀自己的前世和今生。


鸟落到水面的声音和它们打开翅膀的位置,也都是我关心的。 

我忍住我的呼喊,在霜降的日子,把各种回忆翻来

覆去的再想一遍。这时的月光也变得薄薄的、凉凉的。




秋天的结尾


秋天,把整个星空的辽阔与安宁留给了我,大雁正在

飞向远方,落叶开始在回归大地,把每一个清晨

凝成寒霜,最后一枚果子落下,原野上一片一片的金黄。


还有多少事来不及收拾。当早晨的梦被秋雨融化,院里的

菊花,开在我脸上,一年的时光就要冷下来。我在

一片松针里安静地站着,每一粒秋色都是一朵花或一片

叶的碑帖,这一刻我与天地一起,慢慢的折叠成暮色。


风吹来,有松柏的清香。在这秋天的结尾处,我像哪只

白鹭,一次次飞过黄昏的稻田和那片芦苇。再次

被你记住,是因为,我是那孤独的一部分,

破碎的一部分,也是苍茫的一部分,辽阔的一部分。




         Zuo zhe jian jie



古月:原名,胡民强。70后男性,现供职于正定县文旅局。先后在各媒体发表作品300余万字,获奖50余次,包括《人民文学》优秀作品奖、第一、二届孙犁文学奖散文奖、河北省文联文学创作二等奖等。正定县作家协会副主席,正定县诗词楹联学会副主席、秘书长、石家庄市作协理事、省文研会讲习所副所长、《中华文学》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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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哥诗刊2
木子(十八哥),一个行走在平凡世界里的女子,以其独特的手法落笔成诗。忧郁的字里行间,充满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以及对真善美的追求。文字娇而不媚,张扬且沉着,简练却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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