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城投的转型喊了很多年,也做了很多年,上级政策要城投最好“明天”就转型,市场则希望城投继续躺在政府怀里“喝奶”。听政策的,还是听市场的,城投在转型的路上有点无所适从。
政策端:城投转型要立杠见影
2014年,中央明确要求地方城投企业要加快市场化转型,剥离政府融资功能,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独立市场主体。转眼已过去9年。
2017年,中央召开金融工作会,提出用10年时间化解政府隐性债务。现在也已过去6年时间。
理论上讲“时间过半、任务过半”,城投转型应当要有长足成效,承续的政府隐债应化解过半。
可现实却没那么理想。除东部沿海地区的城投转型步伐快一点外,中西部地区的大多数城投要么在走“老路”,要么“旧瓶装新酒”,很少有真正转型成功的。
很多城投被历史的包袱压得快喘不过气来,都想坐下来“歇歇脚”,但政策的鞭子无时无刻不在抽打。
这两年,银保监会出台的15号文,禁止金融机构为城投发流贷,禁止为专项债项目发补充贷款。财务部126文,禁止城投空转土地,同时,对地方债务进行“三色管理”,禁止“红色地区”的城投发行城投债。
各个省级层面的鞭子也在不停的抽,控城投数量,对子孙公司“关停并转”,各种政策挤压,让背负沉重债务负担的城投,不得不加快转型步伐,化解存量隐性,被迫剥离政府融资职能,希望尽快退出监管名录。
市场端:有政府信用的城投最可爱
城投最初的逻辑就是替政府融资,政府帮城投还款,城投是政府在资本市场融资的“马甲”,所以资本市场名义上是与城投合作,实则是给城投背后的“老板”融资。
在理论上,政府有无限信用,所以,资本市场明知“马甲”不行,但有背后“老板”背书,仍对城投趋之若鹜。
尽管一些转型进展好的城投,已经积攒了丰厚的资产,也做出了不错的产业,但相比政府信用,资本市场仍不看好。
以株洲2022年为例,其转型较为彻底的国投公司不论从资产、信用评级等方面看,都与还未转型的城发集团相当,但不论从发债规模、发债成本、债券期限哪个方面,均落后于城发集团。这代表市场还是更认可扛着政府信用的城投。
城投背负的历史债务,注定要靠资本市场腾挪来“以时间换空间”,一旦失去资本市场的支持,单靠政府有限的财力,很难支撑起城投的存量债务规模。
所以,市场上有句戏谑“城投不转型,等死;城投快转型,找死”,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城投端:朝着市场有节奏的前进
城投转型是门“技术活”,要求比较高,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所以,很多城投选择“躺平”,政策抽一下,就走一下,能过一天是一天。
人可以“躺平”,但利息不会“躺平”,每天都在不断增加的债务规模,终究有一天会压垮城投的脊梁。
中央已明确提出“谁家的孩子,谁家抱”,不救助、不兜底。
城投债关乎地方金融稳定,本次机构改革新成立的金管局,势必会更加重视城投债带来的地方金融稳定风险,因此,城投不能“躺平”,重点要苦练“内功”,积蓄搏击市场风浪的能力。
资本市场关注城投政府信用主要是业务方面,只要城投仍承接地方公益性项目投资建设任务,其认定的城投属性便不会减弱。
首先,城投要加强成本控制。对不得不承接的公益性项目建设任务,除向政府争取收益外,重点要控制成本,提升效率,减少在公益性项目中的亏损,争取用最小的代价保住城投属性。
其次,城投要培育市场业务。不论是从政策看,还是企业实际看,城投最终要走向市场。没有市场业务的城投就是无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但业务也不是盲目想象出来的,还是要立足城市资源,立足市民需要,培育在区域内有市场潜力的业务。
最后,城投要建立集团管控。城投“集而不团”“大而不强”是普遍现象,公司层级多,法人数量多,毫无管控的概念,一团乱麻式或者行政机关化的管控模式无法适应转型需要。明确业务板块,对子公司进行分类管控,功能类子公司可以采取运营管控模式,竞争类子公司可以采取战略管控或者财务管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