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山坡羊》记载:
想当初,姻缘错配,奴把你当男儿汉看觑。不是奴自己夸奖,他乌鸦怎配鸾凤对!奴真金子埋在土里,他是块高号铜,怎与俺金色比!
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好似粪土上长出灵芝。奈何,随他怎样,到底奴心不美。听知:奴是块金砖,怎比泥土基!
潘家有女初长成
本书之首要女主角,乃生于南门外潘氏裁缝之家。其为家中第六女,自幼便生得姿容出众,仿若明珠耀于凡俗。其尤有一双脚丫,精巧玲珑,世所罕见,故而得名金莲。
奈何天有不测,其父早亡,家道遂陷困窘之境。其母迫于生计,于金莲九岁之时,忍痛将之卖入王招宣府。
金莲入府后,勤勉有加,于弹唱之艺精心研习,诗书礼仪亦不敢懈怠,日夜勤勉,以期不负岁月。
金莲者,天姿颖慧过人。方及十二三岁,于妆扮之道已臻精通。
其描眉画目、敷粉施朱之能,皆可随心而就,若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且于丝竹之音,亦有高妙之艺,女工针黹诸事,更是无一不精,堪称全才。
金莲常梳缠髻,身着衣衫合体,行动之间,婀娜之态尽显,风姿绰约,隐有大家闺秀之范,令人见之忘俗。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瞬金莲已至及笄之年。然其命途多蹇,王招宣溘然长逝,致使金莲之命运再生波折。
潘母几经辗转,费尽心机,终以三十两纹银之价,将金莲转鬻于张大户家,且与女婢玉莲同入其门。
张大户观金莲才艺双全,遂不复令其再习弹唱之技,而令金莲与玉莲分习琵琶、古筝。
二人同处一室,朝暮相伴,情厚意笃,宛如姐妹。
起初,张大户之妻余氏对金莲与玉莲青睐有加,常以金银首饰相赐。
那璀璨夺目的金银、精巧别致的首饰,在二人身上宛如繁星点缀天幕,熠熠生辉。
金莲本就生得伶俐动人,得此装扮,更是光彩照人,似下凡仙子误入凡尘。
怎奈世事无常,风云难测,玉莲竟不幸香消玉殒,徒留金莲形单影只。岁月悠悠,恰似潺潺流水,金莲在时光的润泽下长至十八岁。
此时的她,宛如一朵盛开至极致的娇艳之花,容色倾国倾城。其面若三月盛开之桃花,粉嫩欲滴,似含春风十里柔情;眉如初二弯弯之新月,黛色轻扬,恰似水墨画卷中最精妙之笔。
金莲那盈盈一眸、袅袅身姿,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无论身处何处,皆如明珠耀目,愈发引得众人瞩目,仿若磁石吸引铁屑般,令人移不开眼。
莫讶天台相见晚,刘郎还是老刘郎
张大户对金莲之爱慕,久积于心,似那困于堤坝之内的滔滔洪水,汹涌澎湃却不得宣泄,然其妻余氏悍妒非常,仿若一只凶猛的母狮看守猎物,令他不得近金莲之身。
终有一日,天遂人愿,余氏外出赴宴。张大户趁机,密遣人将金莲唤至己房。金莲刚踏入房门,未及反应,张大户便如久饿之豺狼扑向娇弱之羔羊一般,以其强势,将金莲玷污。
自此,这一段隐秘而又不堪的情感纠葛,宛如一颗被恶魔播撒下的罪恶之种,在张家大院那看似平静如死水的土壤中悄然种下,如暗夜中的毒藤暗暗滋长,为后续的故事埋下了重重的伏笔,恰似阴霾蔽日,预示着风暴将临。
自张大户玷污潘金莲后,其身躯竟无端罹患五种病症。
腰痛似有重锤猛击,每动一下,仿若椎骨间有锐刺钻心;眼中常含泪光,那泪水似受委屈的泉眼,止也止不住,无端便泫然欲泣;耳聋如被塞了千层棉絮,外界声音仿若隔了千山万水,模糊不清;涕流不止,恰似那断了线的珠帘,源源不断;尿频之状更甚,仿若身体成了漏壶,频频往那厕间奔去。
这般突如其来的病症,恰似暗夜中的明火,瞬间引起了主家婆余氏的警觉。
她仿若被激怒的母豹,与张大户大闹数日,家中一片狼藉。不仅如此,余氏还对金莲施以重罚,金莲在其盛怒之下,宛如狂风暴雨中的残花,受尽折磨。
张大户见此情形,知晓自己的恶行已如浮出水面的冰山,再难隐瞒,遂决定为金莲觅一合适去处,以求平息家中这如狂风巨浪般的风波。
张员外巧玩藏娇娘,悄金莲委身武大郎
在张家仆役的进言之下,张大户留意到了武大郎。武大郎生性忠厚老实,宛如璞玉浑金,且其并无妻室子嗣,于张家宅邸内栖身,实乃合适之选。
于是,张大户毅然决定将金莲许配给武大郎。
在此过程中,他未收取武大郎丝毫聘礼,不仅如此,还私下为武大郎提供银两补贴,仿若甘霖润枯苗,助其维持生计,以保其衣食无忧。
此等安排,虽缘由隐晦,但张家上下皆心领神会,只是佯装不知,任此事在无声无息中尘埃落定。
然于金莲而言,这段婚姻宛如炼狱,是无尽之煎熬。武大郎生性憨厚,相貌平平,在金莲眼中,此般特质实难入目。故而二人之间争吵不断,仿若宿仇,永无宁日。
金莲于心中暗自怨怼张大户,恨其将自己许配给如此乏味之人。武大郎性格虽温和如绵羊,却似那暮气沉沉之朽木,了无进取心。
其整日唯知以酒为伴,消磨时光,面对金莲之柔情蜜意,竟如那木石般毫无反应,恰似一潭死水,泛不起丝毫涟漪。
金莲因此深感失望,悔恨如虫蚁般啃噬其心。她常常长吁短叹,哀怨命运之不公,为何竟让自己委身于这般男子,似明珠蒙尘,鲜花插于牛粪,徒留满心悲戚。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张大户竟因阴寒病症缠身,药石罔效,溘然长逝。
主家婆余氏在知晓其中隐情后,怒发如狂,仿若被激怒之雌虎,当下便雷霆震怒,不容分说地将金莲与武大郎逐出张家。
武大郎满心无奈,似那失巢之鸟,于这世间孤苦无依。
他只好在紫石街西王皇亲的房子处租下两间陋室容身,每日仍操持旧业,以卖炊饼勉强维持生计。
自古空情多流泪,一枝红杏出墙来
自潘金莲踏入武家之门,对武大郎之朴实无华及其相貌平平,心内便生诸多嫌恶。常思命运之不公,缘何令己这般才貌兼备之女,委身于如此木讷平庸之夫。
每至日常相处,武大郎之憨态,于潘金莲观之,竟为不解风情之表征,而其嗜酒之癖,更使金莲心生无奈与厌烦之情。
反观眼前之人,武大郎恰似一块冥顽不灵之顽石,其憨厚木讷之态尽显。
这份深深埋于心底的怨恨与不满,恰似燎原之火,在金莲的心间肆意蔓延,且有愈燃愈烈之势。
她与武大郎之间,争吵渐成家常便饭,其言语之中,责备之声如利箭,不屑之意若寒霜。
可金莲亦明白,自己既已嫁为人妇,便似飞鸟入笼,身不由己。
纵有千般不甘、万种悔恨,亦如鱼刺在喉,只能强咽苦水,默默承受这命运强加于身的重负,于无声处独自舔舐心灵的创伤。
评
世间丽质聪慧之女子,皆盼得才情品貌俱佳之如意郎,共结连理,方为天作之合。
然天不遂人愿,世事常难料。
若遇武大郎之流,虽忠厚,却貌陋才寡,纵是温婉贤淑之女,亦会心生遗憾。
古往今来,才子佳人佳话虽多,可相知相守至白头者寥寥。世间诸事皆有因缘,买金者未必逢卖金者,才子佳人相遇相知亦凭缘分,强求不得。
潘金莲便是如此,她有姿色有头脑,本应配更圆满姻缘,命运却将她与武大郎相连,二者差距令她满心不甘与挣扎。
命运之轮不停,总以莫测之态推人向前。对金莲而言,前路漫长,不知有何遭遇,命运如何转折。
但无论怎样,她都得坚强以对,因生活不止。
故事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