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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丁鸿鸣
晨光破晓,一阵轻柔的号音划破寂静的晨空,那是军营每天准时准点的起床号,而在冬日贪睡者梦中却是那么刺耳……
苍茫的暮霭里,远方传来悠扬的号声,听起来有点有气无力,昏昏欲睡,仿佛是一位疲惫的号手在催促着尚未归营的士兵……
还有那激情昂扬的冲锋号、振奋急促的集结号……
对于家住军营附近的人来说,这些军营的作息乐音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天天耳濡目染的旋律,陌生是因为区分不清号音的指令内容。在外行看来,太多的号音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搞不清指令。
但以前有一位八路军少年兵战士就很了不起,他什么音都能区分开来,且分辨得精准无误,他就是原八路军129师386旅新一团军号手(司号员)张振铎。
张振铎于1922年6月出生在河北隆尧县尧张庄。1937年10月,日军侵占隆平、尧山两县后,烧杀淫掠,无恶不做。年仅十四、五岁的张振铎就毅然参加了冀南抗日模范游击队,走上了抗日道路;第二年游击队被整编加入129师386旅新一团。当时这个团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十三四岁、十五六岁的青少年也不少,被称为学生兵、少年兵。因为年龄太小,部队首长就结合每个人的性格、特长爱好分派一些不扛枪的轻活,比如勤务兵、司号员等。鉴于张振铎年少活泼诙谐,性格乖张,喜感可人,团长丁思林与政委程悦长商量,考虑北方人大多乐感好,还会吹唢呐等乐器,就让这位还没长高、没长结实的张振铎当上了军号手。他起初还不乐意,嚷着要扛枪杀敌,丁团长就告诉他当时军营中流传一句顺口溜,“司号员鼓鼓嘴,千军万马跑断腿”,这不就说明司号员与司令员一样很重要吗?在战场上,号手和旗手也一样重要,因为他们就是部队指挥官的指挥棒和擂鼓手。在硝烟四起的阵地中,只要号手拿起军号,用尽全力吹响最熟悉的冲锋号的那一刻,战士们就会随号声威震敌军、冲破敌阵。年少的张振铎就这样愉快地答应了。
后来几天内,他也了解到在军营每天的生活和训练、作战,基本上要听号音指挥,所以,象他这样的新兵入伍后,都要进行背诵、牢记号谱的训练,如什么是冲锋号,什么是集合号,什么是防空号等等,所有的号谱都必须记得滚瓜烂熟。年少的张振铎模仿能力较强,经老号手一指点,很快就掌握了吹号的基本要领和有关常识,并坚持每天勤学苦练,没多久就能准确而熟练地吹奏出各种号音,可以出师独立当军号手了。
与他一起参加革命的同乡张振民在反复辨听和比较了几天的号音后,忍不住夸赞张振铎当军号手进步快,比一般号手吹的气息均匀、号声洪亮、号音精准,让人听着舒服。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印证了这位同乡的赞赏不是浮夸。那是在1943年,他所在的部队更名为16团后,参加了保卫和收复延安等多次战役战斗,并接受过周恩来一行首长的检阅。他们这些号手集中在一排,站在首长跟前使劲地吹奏军号,首长高兴地表扬他们吹的有气势,吹出了军威,最后还提出了具体建议,要求让他们几个司号员把号缨都统一成红色,更亮眼,更整齐划一。有了大首长的赞扬和鼓励,他们这些号手就更有信心了,自此他们经常较劲地吹,比赛着吹,一个个越吹越好。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作战的需要,他们在培训好新一批号手后,就分别编入到战斗系列,正式参与扛枪杀敌的队伍了。不当号手的战士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耳朵灵、听力好是军号手的基本功,但这功夫用在战场上可就了不得。有一次,张振铎在担任侦察参谋时,被派去鬼子营地执行抓“舌头”的任务。他首当其冲地带着几个侦察兵深入敌营,虽然月黑星稀,伸手不见五指,但他眼睛特别好使,一个风吹草动或黑影闪动,他都能分辨清楚;有时也全凭听觉,一对灵得出奇的耳朵,连风吹落叶都能听得见。所以当晩鬼子的兵力部署、指挥部方位,都被耳聪目明的张振铎侦察得一清二楚,为领导准确判断和果断决策帮了大忙,我方炮弹象安装了导弹似的对敌实施了精准打击。
这就是八路军的少年兵,新一团的军号手!
现在看来,当初两位团首长也的确没看错人,张振铎天生就是这块料。多年之后,他的这些爱好特长也转化为艺术细胞遗传给了他那几位漂亮又可爱的女儿,如今女儿们大多能歌善舞,即兴表演自如,在当地传为佳话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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