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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巧断天下事，女子如何不丈夫？
上一章：双胞胎，相克
前情回顾：
“臣妾没有去东安殿，只是亲手做了菊花糕，着人送过去。君上，您说臣妾歹毒，可臣妾的歹毒，哪一步不是为了您？”
第87章：
“你是为了朕，还是为了你自己？”赤霄的话，每一字都冷冰冰。
他大踏步跟着东安殿的宫人走了。
去看张绯儿。
张绯儿小产了。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出动，都没能保住张绯儿腹中的胎。
赤霄悲极、怒极。
尽管张绯儿一再说，是自己不想要孩子，才偷偷吃了药。
但赤霄，根本不信。
因，赤霄和张碧儿一起共谋了许多大事。赤霄了解张碧儿的心狠手辣。张碧儿一再劝他：成大事者，不当有妇人之仁。
赤霄不相信张绯儿会自己给自己落胎——
不是张碧儿做的，又是谁？
盛怒之下，赤霄将张碧儿禁足西元殿，同一天，下旨，册封张绯儿为皇后。
赤霄知道，张碧儿一直想做皇后。他此番做，除了安抚落胎了的张绯儿，亦有侮辱张碧儿之意。
赤霄把所有的奏本，都搬去东安殿，时时刻刻陪着张绯儿，并下旨内侍监，好生筹备，待张绯儿出了小月子，便举办封后大典。
赤霄就像一个固执的孩子，强加给张绯儿所有他认为的荣宠，讨张绯儿欢心。
圣朝史册记载：张皇后，冀州人也，五品员外郎张士德长女，瑰姿艳逸，明俏端方，深得上心，帝因之弃天下采选，初入宫，为贞妃，承平十二年九月，主位中宫。
西元殿。
夜夜都灯火通明。
这一晚，却没有点灯。
是赤霄下的令。他知道张碧儿极之怕黑，却不允许西元殿的内侍点灯。
他要折磨张碧儿。惩罚张碧儿。叫张碧儿反思己过。
我提着一盏灯，走进西元殿。张碧儿缩在角落里，蜷成一团，自己紧紧抱着自己。
她是真的，非常怕黑。
“太后……”张碧儿道，“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给姐姐下的毒……”
她眼里充满了屈辱。
我坐在桌边。桌上摊着一张张碧儿写的字：红颜巧断天下事，女子如何不丈夫？
那字迹，龙飞凤舞，在灯盏的映照下，充满了不甘的豪情。
我看着她，道：“哀家知道，不是你做的。只是，你如今知道，辩无可辩的滋味了吧？你知道心寒的滋味了吧？”
张碧儿道：“太后，臣妾想问一句，七星殿下他……”
“你不配提起七星！你害他至深。他走到现在，是你，一步步算计的。他被关在铁笼中，你谋算他的性命时，可有半分顾念他对你的深情？”我道。
张碧儿笑了起来。
黑夜的一盏微光里，她笑得无比苍凉。
“太后，您命人去冀州查过我的身世，是么？您不用查了，查也查不到，连张府的旧仆都不知道。父亲母亲有心隐瞒，不会叫人查出来。我告诉您吧，我和绯儿，根本不是双胎姐妹。”张碧儿道。
可是稳婆当年跟我讲过，她给冀州张员外家，接生过一对双胎女儿……
张碧儿缓缓道：“张夫人确实生了一对双胎女儿，只是双胎难养活，其中一个小姐尚在襁褓，便病死了。有江湖术士跟张员外夫妇说，双胎夭折一个，对另一个很不利，另一个也恐难养大。
张员外才抱了我回来，给姐姐挡灾。
我生母是青楼里的烟花女子。张员外跟着文人墨客，去青楼风流，有了我。
张夫人本不愿认我，权衡之下，想让我给姐姐挡灾，才勉为其难，容我回府养活。
她觉得，养活我，已经是天大的恩慈了。她蔑视我，从来都瞧不起我，百般苛待我。我表面上是张家的小姐，实则是张家的奴婢！我的存在，就是给姐姐挡灾的！可笑么？”
她不断地笑着：“我生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有韬略，通机变，因为身份，入不了宅院，寂寂死在青楼。她被身份，困了一生。难道我也要被身份困一生么？不，我不要。
为什么我不配得到跟姐姐一样的重视和宠爱？我为什么就是一个挡灾的工具？我要证明我比姐姐强。我要嫁给君上，我要做皇后，不仅如此，我还要成为古今第一谋士，我要理政，这是我的痴念……”
她缩在角落，退无可退，她好像随时会被黑暗攫住。
“你爱七星么？”我沉沉问了一句。
张碧儿泣不可仰：“爱？我没有爱的资格。
任何东西，都是姐姐挑剩下的，才属于我。
难道我就喜欢绿色吗？
不，我也喜欢红色，因为姐姐喜欢穿红色，母亲就不许我穿红色。
一个连自己衣服颜色都不能选择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谁？
我只想做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现在看来，很可笑……很可笑……”
• 未
完，待续•
今日小碎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