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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尘空没马,白发不饶人。
上一章:张碧儿,从未被临幸
前情回顾:
张碧儿为赤霄做了许多事,可赤霄从未临幸过张碧儿。
第85章:
赤霄把张碧儿当军师,当幕僚,唯独没有当爱人。
小宫人出去后,喜荷拭泪道:“原本,宫里的日子好好儿的,君上虽然稳成,平时跟太后不大亲昵,但也是孝顺有加,事事依太后的,敬爱太后。七星殿下是个开心果,走哪里,都能给哪里带来欢笑,宫里上上下下,没有不喜爱七星殿下的。八王、魏统领、桑国公、匈奴王……这些人都好好儿的,是太后的体己人。自从张家两位姑娘进宫,什么都变了……”
“命里该来的劫数,都会来。”我道。
七星下落不明———
风波还未休止。
“太后,奴婢给您把白头发都拔了。”喜荷道。
我摇头:“莫拔,太多了,随它去吧。万事梦中梦,百年身后身。黄尘空没马,白发不饶人。”
跟李珵陌死后我的平静,大有不同,阿莫邪死后,我几乎每晚都会做梦,常常在半夜惊醒。
虽他说,他这一生没有遗憾。可我梦里,总有亏欠。
相识十四载,他为我付出太多。他是匈奴王,有广阔的草原,本可烈马驰骋,快意一生,却因心里有我,到上京来,死在这异邦他乡。
梦里,我到了阿莫邪的草原,与他一起坐在牛羊群里饮葡萄酿,牛羊肥壮,酒酿醉人,醒来,我就会更难过。
他跟别的王,不一样。他当年夺匈奴王位的初衷,仅仅是想在王庭争斗的血洗和混乱中,保护他母亲无忧公主,保护他自己。
他是最纯粹的人。
他眼里最大的成功,是快乐地过一生。
内侍通传:安国公到——
桑鸾来了。
他带来了几盆鹭鸶草。
跟阿莫邪送我的鹭鸶草一样。
桑鸾把鹭鸶草摆在窗台:“青苗,你喜欢鹭鸶草,我去花市寻了几盆最好的。”
桑鸾不知,我并非喜欢鹭鸶草,不过是因为之前那盆鹭鸶草是阿莫邪送我的,我才下意识里,格外惜之。
“青苗,你最近憔悴许多。”桑鸾湿了眼,“我当日实不知君上暗中做了安排。我本以为你能如愿的。”
“小师哥,霄儿知道你助了我,倒是没有为难你。”我的旧伤一到换季,就痒而疼。我坐在软榻上,喜荷给我垫了药包。
桑鸾急道:“青苗,你怀疑那是我跟君上提前做好的局?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我,我发誓。”
我翻着书,没有再说什么。
桑鸾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匈奴王的坟丘——”
我抬头:“怎么,君上已然开战,连匈奴王的坟丘也容不得了么?”
“不,青苗,我是想告诉你,匈奴王的坟丘有被动过的痕迹,我开了棺,里头不知什么时候空了……”桑鸾道。
当日阿莫邪死了,我跟赤霄交涉,阿莫邪是一邦之主,好歹把他埋了。赤霄答应了,叫桑鸾办这件事。
这一个月来,我连病了几场,今日才下榻,还未及过去看看。
“什么时候空的?”我站起身。
桑鸾道:“不知何时空的。我今日过去,发现坟丘动过,才想着打开看看。”
“是匈奴人悄悄到上京,把他带回草原了?”我缓缓道。
桑鸾沉思:“不知。听闻西域有一种奇功,叫做凝气决,使人全无气息,像是死了。比龟息散更真。青苗,你说匈奴王会不会习过凝气决,当日只是身受重伤,但没有死,他顺势而为,不想叫你为难,全了你的两难之境,实则早就被开棺带回草原了?”
我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桑鸾,复又坐下,道:“绝无可能。你也不可对旁人言及此事,莫要节外生枝。”
“那是自然,我只是有此猜测,并不确定。”桑鸾道。
“把坟丘恢复原样。”我道。
“我知。”桑鸾道。
桑鸾走后,我千思万想,无法平静下来。
喜荷捧了药来,我饮下。
殿内萦绕一股子苦味,喜荷点了百合香。
我看不下去书,反复想着桑鸾的话,心头不禁燃起希望:小胡人啊小胡人,你是不是真的以凝气决脱困了,没有死?
那天,赤霄苦苦相逼,阿莫邪除了死,别无他法。而情势仓促,他又来不及与我相商……
小胡人,三清真人会佑你的吧。
你的昆仑神会佑你的吧。
不知想了多久,喜荷道:“太后,八王妃请安来了。”
小八的妻子张英来了。
她跪在地上,向我问安。
我赐了座,吩咐喜荷倒茶。
“小八近来如何?”我问。
“回皇嫂的话,八殿下恐给您惹是非,每日在王府种地,来客一概不见。他在后花园开了一大块地,种瓜果。”张英道。
小八是我的体己人。现今,我还了政,与赤霄母子关系脆弱,小八在府里避着些,倒是对的。
我点了点头。
张英又道:“今日,闻听贞妃娘娘喜得龙脉,臣妾得到信儿,便进宫贺一贺。想着皇嫂是长辈,先来拜见皇嫂,给皇嫂问安。”
“你是贞妃的堂姑,是该来贺一贺。你们张家,如今是显赫的外戚了。”我道。
张英连忙道:“托太后的福,蒙圣恩眷顾。”
我斟酌一番,命喜荷准备了一些滋补之物,向张英道:“贞妃有孕,哀家也该去看看,走吧,哀家同你一起去东安殿。”
“太后还未大好,便惦记着贞妃娘娘,当真是贞妃娘娘的福气。”张英温糯笑道。
东安殿。
张碧儿在殿外守着小药炉煎药。小药炉起了烟,呛人得很。她十分熟稔地扇风,面无表情。
听到内侍的通传声,张碧儿起身向我请安。
张绯儿和张员外夫妇也迎了出来,向我磕头。
张员外夫妇已经身着承恩公、承恩公夫人的冠服了。
我问了张绯儿的胎。
张绯儿眼睛红得像桃儿一样。跟赤霄在一起,非张绯儿所愿,有了身孕,她并不欢喜。
张夫人道:“回太后,娘娘脉息微微有些弱,太医看过了,开了安胎的药,想来无大碍,天家的孩子有神佛庇佑,娘娘定会为君上平安诞下龙脉。”
随之,张夫人问张碧儿:“药煎好了么?”
张碧儿在张夫人面前,竟十分瑟缩畏惧,如丫鬟一般。那种瑟缩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她做了皇妃,也抹不去。
“母亲,煎好了,我这就给姐姐端来。”张碧儿道。
“嗯,你做事仔细,有你照顾绯儿的胎,比宫人们强。”张夫人道。
“母亲放心,女儿做惯了,不会出差错。”张碧儿道。
一行人进得殿内。
不多时,东安殿的掌事宫人传了膳。
我与张绯儿、八王妃、张家夫妇,依次坐下。
张碧儿站在张夫人身后伺候。
张家夫妇起初都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好像本该如此,本应如此。后,在张英的提醒下,张夫人才请张碧儿坐下一同用膳。
张碧儿再三推辞,过了会子,方坐下。席见,张夫人无意咳嗽一声,张碧儿便本能地轻轻放下箸。
我看着这一幕幕,越发疑惑:张碧儿和张绯儿,真的是双胎姐妹么?
• 未
完,待续•
今日小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