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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上一章：桑鸾之死，最圆满的时刻
前情回顾：
张绯儿一字一句道：“我已联络八王、八王妃，他们现带着进京探疾的所有藩王与藩王亲兵，兵攻皇宫。”
第92章：
“怎么可能？众藩王被朕安置在城外，城门有京畿巡防营的官兵把守，他们如何进得了城！”赤霄面色发青，怒道。
张绯儿笑了笑，那笑在她那十分苍白的脸上绽开，就像夜里的昙花。
“李霄，圣朝与匈奴这场战，死了多少人？打掉了国库多少银两？你举国征兵，强行让各地藩王出兵马，出粮饷，多少人暗中不满？
京畿巡防营的统领安国忠，已经反水了。”张绯儿道。
外头的厮杀声，越来越猛烈。
赤霄喝道：“御林军统领！”
“臣在！”御林军统领道。
“集结宫里所有人马，抵抗到底！”赤霄道。
“诺。”御林军统领道。
赤霄额上沁出汗来：“中郎将，调兵，调兵来上京。”
中郎将道：“君上，您大量增兵北境，现时，离京城最近的可调的兵，便是冀州军了。”
赤霄道：“那便去调冀州军！拿着朕的虎符，杀出宫去，骑快马去找冀州军刘驰，命他速速进京勤王！”
“遵命。”中郎将道。
刀剑交击，危机四伏，秋雨里的皇宫，在这一夜成了孤舟。
满心想要建不世功业的赤霄，终于慌了。
他见识到了政治的极致残酷，政变的极致残酷，比太傅教他的书卷上的内容无常万倍，凶险万倍。执掌朝堂，不是坐而论道。
这是他亲政以来，最险峻的一关。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
赤霄悲凉地看着张绯儿：“朕对你这般好，把心都掏给你，立你为后，你几次三番做出不贞的事来，朕都舍不得杀你。就算是你给朕递刀子，朕也吞了。朕身为一国之君，如斯爱你，你还要朕怎么样？你还不满意？你竟勾结宗室，来对付朕。圣朝开基若许年，煌煌史册，有你这样的皇后么！”
张绯儿摇头：“李霄，你觉得你是对我好吗？不。你的好，只是你以为的好。我越不喜欢做什么，你便越让我做什么，你的好带着浓浓的掌控欲，让人窒息。你真的爱我么？你只是胜负欲作祟吧，想赢了七星。你与二妹策划了多少阴暗的事？
我从前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我在这座皇宫枯萎了。我一次次求你放了我，你都不肯。
我不想要你的孩子，所以我自己给自己落胎。
可是，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成这样？自从你下旨立我为后，我的身体便一日比一日差。
三天前，堂姑进宫，发现我每次服用的药里，多了一味当归，以致我小产之后，落红淋漓不尽，血山崩。
这是二妹做的吧？
你和二妹才是一路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我自由？
我偏不让你和二妹如愿……
堂姑知我，疼我，愿助我离开皇宫，我做梦都想离开这红墙黄瓦的牢笼……
我再不离开，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碧儿拔出剑来，指着张绯儿：“姐姐，你好糊涂，不是妹妹要害你。我们都是君上的人，你无论如何，也不该在大是大非上，背叛君上！”
遂，张碧儿对赤霄说：“君上，大敌当前，姐姐背叛了您，此时此刻，您当诛杀姐姐，拿姐姐的血，鼓舞士气！让御林军上下，死守宫闱！只要撑到天亮，等冀州军刘驰来勤王救驾，叛军尽可诛灭！”
赤霄一巴掌打在张碧儿脸上：“毒妇，当归是你的手笔，你竟然瞒着朕，想要绯儿的命！”
血雨腥风，一片混战之中，张碧儿忽然失控了：“君上，给姐姐的药里添当归，不是臣妾做的。事到如今，你还要怀疑臣妾！您已经四面楚歌，只有臣妾还在为您筹谋！您睁开眼看看！”
张碧儿哭声凄厉：“君上，为什么，为什么姐姐一再背叛你，你还是偏向姐姐？为什么臣妾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从来看不到？”
被捆住的七星，眼里几许寥落。
他视若星辰的张二姑娘，一次次害他，如愿嫁给了他的弟弟，却原来，并不快乐。
何人无事种芭蕉，风也萧萧，雨也萧萧。
张碧儿道：“君上，杀了姐姐，杀了姐姐！”
赤霄凝眉，眼里布满了血丝，久久不语。
秋雨，绵延不绝。
“杀了姐姐，挺过这一关，臣妾陪你，重振朝纲，君上信臣妾，何虑之有？”张碧儿道。
赤霄伸手，掐住张绯儿。
张绯儿身上的红裙，衣袂翻飞。
赤霄松开手：“朕可以对天下人狠心，唯独对张绯儿，不能。”
• 未
完，待续•
今日小碎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