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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花讲故事，观悲欢离合
梦短梦长缘底事，莫贪磁枕误黄粱。
上一章：双胞胎的真相，原来是这样
前情回顾：
“现在看来，很可笑……很可笑……”
第88章：
幽静的西元殿，她的哭声九曲回肠。
“就算你真的达到了目的，又能如何？又当如何？梦短梦长缘底事，莫贪磁枕误黄粱。终究是大梦一场。哀家中平元年，被先帝立为皇后，中平二年，成为太后，理政十数载，可哀家这半生，欢愉几何？”我沉沉道。
“七星当日，对你一片真心，筹划着和你的来日，心疼你，想守护你。张二姑娘，你错过了你一生当中最该珍惜的情意。”
张碧儿道：“太后珍惜情意，不过是因为，太后不缺尊荣，生来便拥有许多。太后是一品大将军柳问东的独女，出身显赫，备受宠爱。元佑三年，便被太宗皇帝赐婚给先帝。我呢？我有什么？小时候每当姐姐病了，张夫人便让我去道观跪着，跪到姐姐安康为止，她还不叫姐姐知晓。姐姐从前一到冬天，便咳疾发作，我在冷风嗖嗖的道观跪着，跪到全身都麻了。到现在，我的腿还是时常会疼。您知道那种滋味么？”
“情意？”张碧儿哭哭笑笑，“我生母病重，求张老爷发慈悲，允她见我一面。张老爷不肯，说她不配。她偷偷去道观找我，跟我说，男人的情意是最不可靠的，像柳絮一样，风一吹，就四散，她要我一定要自强。”
说到这里，她离我手里提着的灯近了些：“那一年，我八岁。我生母强撑着跟我说完那些话，回到青楼，便死了。张老爷知道她死了，无有半点悲伤。冷心冷情。我怎么可能相信情意？我只相信我自己。”
“张二姑娘，人间有因果。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我道。
张碧儿双手，捧着灯盏，依偎着灯盏，渴望着光亮：“我不信因果，不信阴司报应。我有办法压过姐姐，得到君上的看重。我已经想到法子了。君上让内侍监筹办封后大典，大典上封后的人，一定是我……我要跟君上交换……我有足够的筹码，跟他交换……我谁都不信，只信我自己的谋算。”
“你最应该想的，是如何收手。”我道。
“我没有回头路。我只能把这条路走到底，走赢。”张碧儿道，“太后，您别想着，杀了我。西元殿外，埋伏有暗卫。我对君上有用，君上不会让我死。”
她目光灼灼：“所以您看，世上最安全的两个字，还是‘有用’。”
我摇摇头，提着灯盏离去。
张碧儿双手捧了空，跌在地上。
翌日，张英进宫，请我去八王府饮酒。我见她神色凝重，似有要紧的话说，便去了。
小八穿着家常的衣裳，在后花园锄地。
见了我，他放下锄头，向我行礼。
行罢礼，他道：“青苗姐姐，当下，战事胶着，军情紧急，君上又一意孤行，举国征兵，这样下去，终有大祸。臣弟有一言，冒死进谏。”
我看着后花园的瓜秧，道：“小八，你与我之间，不必用进谏二字，你直说便是。”
“当下，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废君另立，立七星做新君，战事可止，局势可安。”小八道。
我凝眉：“我有此意，只是如今赤霄手里握着上京防卫兵权，这件事，不好办，还需从长计议。”
小八道：“臣弟给青苗姐姐举荐一个人。此人名唤石恒，乃臣弟去冀州云游的时候所识。此人是个不世出的军事奇才，功夫盖世，智勇双全，年纪轻轻，便在冀州军中，崭露锋芒，成为冀州军副统领。他或能为青苗姐姐起到大用。以冀州军包围上京，届时，青苗姐姐便能以太后之名，行废立之事。”
“此人现时在冀州？”我问道。
“不，臣弟请了他来，现就在臣弟府中。”小八向张英道，“请石副统领来见太后。”
不多时，一位少年将军，大步而至。
见到他的时候，我怔了怔。
他很像我记忆里，年轻时的爹爹。
燕跃鹄踊。
•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