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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铁石心腑,秋雨落花空空
上一章:我若有这样的儿子,多好
前情回顾:
我前思后想,沉吟道:“这或是张碧儿献的策,诱骗七星,密回上京探母。”
第90章:
喜荷眼泪刷地就落下来,粗胖的手,来回绞着:“这可怎么办呢?太后,这可怎么办?七星殿下会中计么?他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
喜荷特别疼爱七星。
七星这些年,每次从草原来上京,都给我身边的宫人内侍带些小玩意儿,给喜荷带的东西尤其多。七星总说,喜荷嬷嬷照顾母亲辛苦,是最有功劳的人。
喜荷生得胖,又喜食肉,故而有阳亢之症,七星大老远跑去宕渠,买了最好的银耳,让喜荷日日炖枸杞银耳汤,说是对阳亢之症特别好。喜荷当时哭了一场又一场,说从没见过七星殿下这么好的孩子,善良到了极处,又细致入微。
每回七星进宫,喜荷都开心的不得了。她喜欢七星笑,窝在她怀里耍赖。
现时,纵七星做了匈奴的将领,喜荷也希望他平安。
喜荷不懂国家大事,只想让七星好。
我凝眉道:“七星那孩子仁厚,与哀家又极为亲近,他要是听说哀家病重,已近弥留,少不得想来见哀家最后一面,尽人子之孝。
宗亲之中,七星跟渤海王李密关系最亲近。七星或许会乔装改扮,跟着渤海王进宫探疾的队伍,悄无声息地进宫,他以为不会被发现,殊不知恰恰掉进了赤霄和张碧儿设好的周密圈套。”
喜荷跌足:“是,七星殿下心眼儿哪有君上多呢!从小便是这样的。七星殿下太实诚了。太乙真人呐,君上和张二姑娘两个人加起来,心眼儿比筛子还多呢。”
我看着外头戍守的御林军,道:“哀家得想想法子,把消息传递给七星,叫他莫来送死。”
须臾,我吩咐喜荷:“你去太医院,唤崔枝来,便说哀家身上的旧伤又发作了,叫她来行针。”
“是。”喜荷去了。
御林军拦住喜荷,喜荷吵嚷开来:“君上命你们守住长思殿,又没有命你们苛待太后,太后有伤,还不能治了么!”
御林军总算放行。
赤霄是要声名的。他想利用我,来擒住七星,却又不想落下苛待亲母的恶名。
不多时,崔枝来了,进了内殿,给我行针。
我如此这般,嘱咐她,叫她往八王府传信,务必要做的隐秘。
小八得到消息,会知道该怎么做。
崔枝向我拜了拜,道:“微臣领命。”
崔枝走后,我半倚在软榻上,喜荷给我递上手炉。临近十月,上京的天儿,已经很凉了。我一身的战伤,愈来愈怕冷。
在软榻上眯了一会儿,我又想起阿莫邪,不知他现时如何了,到底是生是死,匈奴那边没有传来他的消息,他与七星碰面了不曾?
阿莫邪狂放的大笑,仿佛在我耳边回荡。他一声声喊我柳青苗。汉家规矩,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汉家女子,隐名不隐姓,纵是历代太后、皇后,落于史籍上,也鲜有清晰的姓名。阿莫邪一直叫我柳青苗,在他眼里,我只是柳青苗,不是太后,不是李家的妇人,只是我自己。
傍晚,崔枝被张碧儿关押的消息传来。
崔枝到底是没能把消息传出去——
到底是哪个关口出了问题?
按规制,太医去各王府诊脉是寻常事。崔枝每月都会去八王府。张碧儿怎么就能在关键时刻,察觉到崔枝去传消息?且崔枝行医多年,最是谨慎。
是何人向张碧儿告的密?
太蹊跷了。
张绯儿从落胎后,一直生着病。赤霄日夜挂心。后宫的事,现如今是张碧儿执掌。西元殿又开始夜夜灯火通明。
宫里人说,中宫张皇后年纪轻轻,五痨七伤,恐年命不永,将来的中宫之位,或许真的是西宫张娘娘的。
我为张绯儿惋惜,几个月前,她还是那样明艳娇俏,自从入了后宫,嫁给赤霄,便像换了个人,再也没有笑过。
张绯儿和七星,真是让我放心不下的两个孩子。历来在深宫,单纯清澈之人,便会被步步算计。
过了几日,渤海王李密进宫探疾了。
当长思殿外头的内侍通传时,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渤海王一行人,进得长思殿——
果然,七星扮作随从,跟在渤海王身后。
七星面容粗糙了许多,脖子上添了一道伤口。我看着他的伤口,眼中酸涩,伤在那么要紧的所在,可想这些日子,他历经多少凶险。
他上前几步,伏在我膝上,眼泪滚滚:“母亲,母亲您可安好?儿恐不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的儿,你快走。快走。”我道。
可天罗地网已张开,七星投入网中,等待收网的人岂能放过?
外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沉钝钝的。赤霄和张碧儿来了。整个长思殿,都被围了起来。赤霄看着七星,眼神冰冷,恨不能立即除之而后快。张碧儿沉静如霜。
七星回头,定定看向张碧儿:“张二姑娘,你还是想要我的命。”
张碧儿没有回答。殿外,晚来风急,雨丝如烟。
美人铁石心腑,秋雨落花空空。
赤霄道:“李七星,你辜负皇恩,当千刀万剐。”
七星握起剑,便刺向赤霄。
昆奴与缇云死后,七星恨极了赤霄。
渤海王的那些随从,全都出了手。那些随从皆是七星带来的匈奴兵丁。
双胎兄弟,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七星的剑,锋利极了,直逼赤霄心口。在战场上历练一遭,七星身上的杀气甚重。
• 未
完,待续•
今日小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