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唐小舟全集
加号易和（2）第1406章
今天和大家谈两点。
第一点，最近以来，不少读者在留言中说，第八部非常拖沓、啰嗦，甚至更有读者说作者在凑字数，骗取大家的付费，也有读者说，这分明不是我写的，是找了枪手。
有关这些评论，我虽然大多加精，但基本没有回复。今天在此一并回复。
其一，早在第八部上线之时，我已经专文和大家谈过。第一部和第二部，正式出纸质版前，我已经改过七遍。十几年后，在这个公众号连载时，又进行了一次订正。
文章是改出来了，有过如此之多次修改，第一部第二部相对会精炼一些，非常容易理解。
第三部，原是准备出纸质版的，在第二部的书号下来时，第三部的书号是同时下来的。当时，我以为出纸质版不会成为问题，所以当时已经改了五遍。
至于后来未能出纸质版的原因，很多人知道，不知道者，我也不解释了。
第四部，当时写了一半，约二十几万字。因为第三部出版无望，整个写作，便停了下来。这一停，就是十几年。
直到2021年底，有朋友告诉我，可以在公众号连载，我决定试试，如果有可能，将后面的四部半写完。于是，重新开始了这部巨制的写作。
重新写作，当然不可能从第四部的后半部写起。毕竟，十年过去了，很多东西，我自己都忘记了。我不得不从第一部开始通读，然后从第三部开始修改，一直改到第四部已经完成的部分结束，才能将真正接续起来。
也就是说，第三部在此时写了第六遍，公众号发出时，又再修改一遍，也是七遍。
至于后面的第四部，第五部以及第六部，写作和修改，基本也都在四五遍。到了第七部，开始感到时间的紧迫，稍稍开始赶进度了。第八部，才开头不久，第七部的连载差不多快结束了。
这时候，赶进度就特别匆忙。所以，第八部发表时，我已经告诉大家，没有机会修改更多次，只能写一次，发的时候改一次。所以，问题肯定很多。
在此，我甚至没法和大家说抱歉。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我也没办法。很多朋友劝我停下来休息一下。我不能休息，一旦停下来，就可能像十几年前一样，再下决心拿起来，搞不好就又是十年。我已经没有几个十几了。
其二，读者觉得啰嗦，可能还存在其他一些原因。比如有些细节，我写得非常细。仅就唐小舟不再担任岳衡市长一事，就一再反复。在我看来，之所以反复，是为了写明唐小舟从不同渠道得到的各种消息。这些消息因为来源渠道的不同，人员层次的不同，会有各种偏差。唐小舟需要接受这些消息，对自己进行评估，也对别人进行评估，最后得出正确的结论。
我觉得这种事有趣，可有些只喜欢读情节的读者，觉得这是无趣的。
还有一种可能，我喜欢谈一些形而上的东西。更多的读者，讨厌这种东西。比如当初发第四部结尾的五章，主要谈的是形而上，当时读者反对的声音非常强烈。甚至有很多读者破口大骂，说我是凑字数，骗钱。
很快，这几章被平台处罚。因为我个人喜欢，我修改后重发了两次，仍然被处罚。我于是不敢再发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此事几乎每天接到私信，有读过的说，这几章太好了，越回味越觉得受启发，想再读。新加入的读者说，读了成衍瑜和唐小舟谈话的开头，便意识到，这是整部书的支柱之一，希望能读到。
抱歉，我怕结果自己不能接受，所以，不能再发了。至于有读者希望我一对一发送。种种原因，我无法面对个人，只能表壳抱歉。
其三，所谓为了赚钱而凑字数一说，我不作解释。
其四，所谓枪手说。我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只写情节，或许可以找到枪手，水平，我自己肯定不会满意，至于读者能否满意，我不予置评。但是，谈形而上，作家界能有几个？我只写一个问号，仅此而已。
这是一个判断思路，谁有判断力谁没有，我也不说。
第二点，昨天一章，有读者提出了两处错误，提得非常好。但是，由于公众平台每章只能修改20字。所以，对于昨天的两大错误，我无法全部修改，只得在此说明。
第一处错误，有读者指出，有关容易的任命程序以及表达，是存在问题的。
有关这一错误，有两种说法。
有读者说，容易是提拔使用，所以同样需要公示。这一点，应该不准确。容易是行政学院常务副院长，常务副院长，必然是院党组成员，和市委常委平级。不是提拔。
党委职务，由上级党委任命，不需要公示。
另有读者提到的手续存在问题，这是对的。
所谓手续问题，我的表达是，容易同志任泸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这是错误的，省委只是任命几个职务，比如任命市委书记，表达为任命为市委委员、常委、市委书记。哪怕是市长，也表达为任命为市委委员、常委、市委副书记。市长是由人大票选的，由市人大常委会任命。政法委书记，由市委任命。
同样，免去吴方明市委委员、常委，由省委决定，免去吴方明市政法委书记，就只能由市委决定。
对于这一错误的修正，需要大约三十字。目前，我只能在二十字范围内，做了一点修改。
第二处错误。有一位细心的读者提出，容易赴任，出席的市委领导，应该有蔡万琦。这个说法是对的，此时，蔡万琦还是市委常委、副书记、市长。所以，他确实应该参加。
由此读者指出这一错误，我进而想到，自己疏忽的，还不仅是蔡万琦，副厅级还包括市委副书记昌立武，秘书长吕幼堂。理论上，市委其他常委也应该参加。
可是，已经没有了修改的字数配额，没法再改了。
我只能在此说明，昨天一章中，有关泸原市委的出席人员，应该包括蔡万琦和昌立武、吕幼堂等人，其他班子成员，没有提到还算可以理解。
好在今天略作弥补，提到了这三个人。
随便一解释，就是几千字，又花了我几个小时。
再次抱歉。
更为特别的是，这次晚宴，蔡万琦和昌立武都没有参加。
这一阵营，宣示了泸原新领导集体基本成型，沃来文、吕幼堂和容易，已经组成了戴天禄的基本班底，未来，他最能倚靠的，就是这三个人。蔡万琦和昌立武不在其列。
至于何建遥和唐小舟，仅仅就是陪客，同时还有一个意思，戴天禄担任市委书记以来，一直忙着各类事务，甚至没有时间正式请在泸工作的正厅级省管干部诸如唐小舟、何建遥等人吃一次饭，这也算是还债。
唐小舟与何建遥坐在一起。
毕竟，戴天禄是主场，吴仕桐是主宾，没唐小舟与何建遥什么事，他们只不过进来时，和几个人打了招呼，坐到席上以后，除了礼节性喝酒，就是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
唐小舟说，李珊珊的事，闹的响动很大，压力不小吧？
何建遥说，这种事，你有经验。你在县里的时候，常委接二连三出事，我知道，那时，最难的不是姜海翎，而是你。
唐小舟说，那还是有点不一样。第一，县里和市里，级别不同，权力小一些，社会面也窄得多。第二，泸原是典型的垮塌事件，从顶端开始的垮塌。目前出事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家族。
何建遥说，泸原确实太特殊了。我接触了不少贪腐案件，主要是三大类，一是官员个人贪腐，尽可能不涉及家人，尤其是避开儿女。二是夫妻共同受贿。三是妻子受贿。像泸原这样，整个家族参与，几乎可以说，组建了一个家族式的贪腐集团，进行产业式经营，确实太少见。
唐小舟说，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是泸原？是偶然还是必然？
何建遥说，你是不是想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唐小舟说，是不是泸原的缝太大了？
何建遥说，这是你们当书记市长的考虑的问题，我们纪检干部，考虑问题可能更单纯一些。
毕竟案件还在侦破过程中，这还是因为唐小舟具有相当级别，不是这一身份，何建遥应该不会说涉及案件的话，哪怕唐小舟想知道更多，也不好谈得太深入，行政干部和纪检干部之间，总显得有些隔膜。何况这是在酒席上，任何话题，都不可能深入。
虽说无酒不成席，执行八项规定，一天紧似一天。这种场合，自然不可能太多喝酒，彼此互敬一番，适可而止。
酒宴很快结束，吕幼堂安排车辆送客，容易主动说，我坐唐市长的车吧。吕幼堂说，唐市长每天晚上要去散步，不同方向。容易说，那我能不能申请和帅哥市长一起散步？
晚上一起散步的，并不止唐小舟和容易，还包括三个人，方昌伦、虞亦纯和陶玮。
陶玮现在算是唐小舟的助理，仍然属于岳衡市的招聘人员，由唐小舟借用。方昌伦已经赴任，被唐小舟指定为召集人。虞亦纯被借用，主要负责调查昌盛金源公司的相关情况。
唐小舟负责的这个小组是临时性质，不可能给方昌伦更多安排，方昌伦和陶玮住在酒店的同一个房间。晚上，唐小舟散步，陶玮自然陪同，方昌伦也便跟在一起。虞亦纯是方昌伦在省委政研室的同事，同在一个小组，又算是异地工作，自然也跟在一起。
散步的地点还是泸滩，唐小舟和容易走在前面，另外三个人在后面跟着。
唐小舟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容易说，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在帮我。我一个女人，能当个副厅级干部，就已经满足了。你这是把我送到火上烤，心理上压力太大了。
唐小舟说，天生我才必有用。你的才能，自然不能浪费。
容易说，你尽会说好话。我没有负过主要责任，一直都是别人在前面指挥，我跟着做实事。你教一教我，我该怎么办？
唐小舟说，主要还是用人。
容易说，我完全不熟悉，无人可用啊。
唐小舟说，你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下一步，人大还要批准你担任公安局长。我不相信你没有考虑调一两个人进来。也可以考虑调一个人出去。
容易说，调一个人出去？调什么人出去？
唐小舟说，比如说，政法委副书记。这个位子一空，你就有了洗牌的空间。
容易说，好。这是一着妙棋。除了这个，我还要注意些什么？
唐小舟说，泸原土地案，农民并没有显性损失，甚至是表面的受益者，所以，他们应该不会闹事。有了这个基本盘，社会治安，不至于恶化。受到影响最大的，是那些买了土地的商人，尤其是那些当地的小商人，他们的损失，不在今天，而在未来。可他们手中，毕竟有了土地，理论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闹事的理由并不充分，力量也不可能太大。
容易说，还有那些大商人。
唐小舟说，是，重点需要关注的，正是那些大商人，尤其你已经注意到的，也就是金融管理型公司资金暴雷的危险。唐小舟向后看了一眼，说，方昌伦和虞亦纯，正在着手摸一家公司的底，这家公司，叫昌盛金源，很有可能属于这类民间金融管理类公司。
容易说，那我是不是要格外关注这家公司？
唐小舟说，昌盛金源只是间接持有金域投资、宜原达鑫和楷林国际三家公司的股份。这三家公司，都在泸原买了土地。市公安局经侦部门，可以做点事，比如选择一些关键性公司，和他们建立联系，做好法律服务。
容易问，治安方面，你有什么建议？
唐小舟说，泸原的特点，和其他市可能还不一样，少数民族相对多一些，民族矛盾和民族政策方面，是重中之重。泸原和西渠还不同，西渠是自治州，少数民族更多，政府施政，更注意少数民族政策。泸原主要还是以汉族为主，公务员队伍，也基本是汉族。表面上看，这里的民族矛盾并不突出，但这种不突出，是以汉族强势为基础的。这就有很大的隐患。
容易说，我不明白。这应该主要是政府的事吧？
唐小舟说，你说得对。公安工作，主要以案件为主，属于事后纠察。但提前预防导引，也非常重要。我下面说的话，你要注意。造成泸原市这种强弱失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包括行政原因，经济原因，人口原因，文化原因等等。这些原因，造成了汉族在这一地区，具有绝对的优势地位。我之所以说，这个城市和其他城市大为不同，有一个极其突出的现象，即汉族家庭的凝聚力，远远大于其他地区。
容易说，你担心汉族家庭的强势，引发民族家庭的不满，因而造成民族矛盾的激化？
唐小舟说，你也提到了汉族家庭的强势。这种强势，主要是历来的官员家族，已经形成了家族式垄断。这种垄断，是以权力为基础的。以前，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可是，先是宗盛瑶那些人出事，现在又是文杰明等人出事，这种权力基础，就失去了。
容易说，这一点，我多少有些了解。泸水地区和原水市合并之前，地区主要是民族地区，市以汉族为主。合并后，因为汉族地区经济更发达一些，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更落后一些，所以，融合一直不是很好。就是泸原市，泸水以南的泸水区，远远落后于泸水以北的原水区、泸滩区等几个区。
唐小舟说，汉族市民确实比其他少数民族市民强势得多。这种强势，其核心是资源强势。我所说的资源，包括行政资源、人口资源、教育资源、文化资源等诸多资源，造成了经济资源的强势。比如说，少数民族地区的教育相对落后于汉族地区，受教育程度，相对有差距。泸原的商业，主要集中在一些家族式的经营模式中，正如我刚才说的，甚至形成了家族式垄断。而这些垄断的家族，又都有浓厚的权力背景。
容易说，一家兄弟姐妹亲朋好友，相互帮扶，确实是泸原的特点。
唐小舟说，这种相互帮扶，如果不超规则利用资源，那就是社会规则以内，应该受到保护。但如果超出规则，甚至用上了某些非规则手段或者潜规则手段，这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因素。
容易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要高度重视社会规则的正当性，包括商业规则以及其他规则，公检法，是保障这些规则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个防线，我必须守好。
唐小舟说，据我所知，宗盛瑶和文杰明这些人，对规则的破坏太严重了。泸原市未来最大的难题，还不是显性的土地问题或者经济问题，而是被破坏的社会规则的重建和恢复。目前，纪委正在查办的案件，主要是两件，一是文杰明家族贪腐案，涉及家族成员已经达到九人。二是李珊珊贪腐案，这件案子才刚刚查办，牵连的家族成员，已经六个。类似的情况，如果出现在其他地区，造成的是贫富差距，割裂社会更多体现在底层民众仇富仇官。但在泸源这样的少数民族地区，就不仅仅只是贫富差距，还加上一个民族差距。这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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