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唐小舟全集
加号易和（2）第1378章
昌立武说，不光是那些族人，包括其他人，都在传说，文杰明是个大贪官，贪了多少多少钱，还说，有文杰明这把保护伞，文家没一个人是干净的，全拉去枪毙，不会有一个冤假错案。
唐小舟说，看来，他的那些堂亲姻亲，日子不好过？
昌立武说，正是。所以，他们不甘心，要闹。我听说，他们在一起商量，得出一个基本判断，省委其实怕这件事情闹大了。
唐小舟说，他们得出这个判断的逻辑是什么？
昌立武说，就因为土地流转了。他们觉得，土地流转是中央政策，就算文杰明做得有点过头，那也是把握政策失度，只是错误，属于政治瑕疵，甚至人民内部矛盾都算不上，顶了天，也就是一个失职，根本不是犯罪。既然如此，省委就应该按照市委书记的规格处理他的身后事。
唐小舟说，什么规格且不说。至少，自杀是事实，他们闹下去，只会越闹越麻烦。
昌立武说，他们不会这么想啊。他们认定，文杰明搞土地流转，是符合中央政策的，就算有错，那也是理解错误。省委工作组虽然进驻，但工作开展不是很得力，充分说明，就是省委，大概也有些拿不定。所以，他们得出一个结论，省里肯定不愿这件事闹大。
唐小舟说，所以，他们有恃无恐，就想往大了闹？
昌立武说，正是这样。我听到一种说法，他们在一起，开了很多次家族会议，最后一致认为，只要闹，省委退让。只要省委退了，他们就胜利了。
唐小舟说，按说，他们家有不少人在体制内吧，怎么会有这样幼稚糊涂的想法？
昌立武说，这件事，蔡万琦和李珊珊，恐怕也没有起到好作用。
唐小舟问，他们做了什么？
昌立武说，他们和文家，倒没什么接触。但我听说，他们的秘书，和文家来往非常密切，几乎每天都见他们的人。他们去见文家的人，肯定是受蔡万琦和李珊珊的指派，向他们传达什么指令，或者密谋什么。
唐小舟说，如果是没有根据的话，你最好还是别说。如果有证据，你应该和若丹省长或者戴天禄同志谈一谈。
昌立武说，我几次主动约朱省长，他都答应了安排时间，可一直没安排。
唐小舟说，若丹省长的事很多，省政府这边，他还有一大摊子分管的工作，所以，在泸原的时间少。
门铃响起，唐小舟说，立武书记，我这里有事了，我们以后找机会再谈。说过之后，直接挂断，同时起身，打开门。
陶玮站在门前，说，我来问一下，要安排饭吗？
唐小舟问，你知道其他同志是怎么安排的吗？
陶玮说，我问了一下他们的公务员，有两个说，自己约了人，另外两个说不清楚，没有安排。
这些人目前的身份是副组长，自然不能有专职秘书，但没有人跟着又不方便，所以，他们其实是带了秘书的。可这类秘书，不是正式的秘书职务，所以只能称公务员。
唐小舟说，那你再等一下，如果再没有别的消息，迎宾馆好像是可以叫餐的，你叫到房间里来，我们一起吃。
陶玮离开后，唐小舟给林椰打了一个电话。
唐小舟问，吃饭了没有？
林椰说，正在吃，你呢？这时候打电话，是没有安排？
唐小舟说，在酒店房间，也不知常委会散了没有，一点消息没有。
林椰说，吕斯相被提名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市里传说，有人说是你推荐的。我知道不是你。另外有人说是邹书记力推荐，你怎么看？
唐小舟说，国庆节邹涵同志和我喝茶那次，他向我提起，想让郑不忌同志担任委办主任，让常国同志接婆鲤洲，我想，他应该是考虑安排吕斯相。当时以为，他会安排副书记或者常务副市长。昨天晚上，天禄同志和我聊了几句，我才知道是市长。
林椰说，真是他推荐的？这是什么操作？怎么有点让人看不懂？
唐小舟说，你如果看懂了，就说明你有资格当市委书记了。
林椰说，你跟我卖关子啊。
唐小舟说，不是卖关子。是几句话说不清楚，更不适合在电话里说。
林椰换了个话题，问，今天上午的汇报怎么样？
唐小舟说，自我感觉还行吧。不过，到现在也不知道常委会散没散。你那里怎么样？下面还是不太配合？
所谓下面不太配合，有两个原因，其一，团市委主要是乌格娜和乔森朋的人，这些人都是乌格娜和乔森朋一手提拔。如果唐小舟还在岳衡当市长，碍于唐小舟，他们或许会对林椰好一些。其二，丁碧川原以为自己有了机会，能顺利接任书记。没想到，林椰却实现了超车，跑到了她的前面。表面上，她对林椰和邹涵有很好的表态，暗地里，却和林椰对着干。
女人更容易情绪化，如果两个女人成为政敌，就可能出现很多非理性的东西，会使得事情更加复杂化。
林椰说，是的，推动起来很难，好像所有人对我都很恭敬，但实际上，我说的话，几乎没有人听。
唐小舟说，你要用好两个人。
林椰问，哪两个人？
唐小舟说，一个，当然是你以前的副手阎华策，另一个是汪少琳。
林椰来岳衡的时候，阎华策已经当了四年副部长，原以为可以扶正，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既比他年轻又没有什么资历的林椰，竟然成了他的领导。两人之间的配合，自然不是太好。但阎华策这个人，还算大度，虽然不服林椰，工作还是抓得扎扎实实。底下有人怂恿阎华策和林椰对着干，阎华策说，我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对着干，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林椰当选副书记之后，提名由阎华策接任部长，得到通过。虽然如此，阎华策似乎并不感激林椰，更不会成为林椰的人。汪少琳就更不用说了，这次团市委的大地震，就因为她未能当上副书记，所以举报了乌格娜和乔森朋。她大概以为，自己能从中得到好处吧？但对于这种人，市委只能是慎重使用。这还是在岳衡，因为邹涵和唐小舟主政，换个别的领导，遇到这样的人，肯定找个理由处理了，不可能有以观后效，原职留用的机会。毕竟，她给岳衡市抹了黑嘛。
林椰说，为什么是这两个人？他们恐怕都不会听我的吧。
唐小舟说，目前，你是书记，丁碧川是副书记，两人都是女性。另外几位副书记要么是兼职，要么是挂职。实际上，团市委还需要一位副书记，也需要一位男性。
书读得多最大的好处就是领悟力强。林椰算是一点就通，说，我明白了。我去找邹书记，向他要一个副书记名额，他应该会给我。
唐小舟说，我用一个市长，换他一个团市委副书记，他应该不会打回票。
林椰说，那汪少琳呢？办公室主任？先不进班子，只是列席身份。
唐小舟说，你为什么这样考虑？
林椰说，办公室主任一般都会进班子，但也不是一定。可以说，办公室主任是离班子最近的一个人。让她当办公室主任，等于重用，而且给了希望，同时也是以观后效。还有，我向邹涵同志开口，一次要两个班子成员，恐怕有难度。只是，龙新城怎么办？
龙新城是现任办公室主任，班子成员，他在团市委干的时间比较长，虽然有能力，但上面没人，所以一直提不起来。
唐小舟说，常国同志不是去了婆鲤洲吗？你找一趟常国，龙新城是个很能干的人，婆鲤洲需要这样的人。
龙新城如果是个聪明人，他一定能看清形势。继续留在团市委，且不说能不能提起来，年龄都是一个大问题，再过一两年，就算他不想走都不可能。婆鲤洲则不一样，他现在去婆鲤洲当副主任，级别一样，排名还会很靠后。但婆鲤洲不可能永远是正处级，完全有可能升副厅，那么，作为副主任，也就极可能顺势而升级。
林椰撒娇，说，原来你什么都考虑好了。国庆节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
唐小舟说，学生做作业，当然要自己独立思考。
林椰说，那么，唐老师，我能不能再提一个问题？
门铃声响起，估计是陶玮送饭来了。现在和林椰谈的事，最好不能让别人听到。所以，唐小舟没有理会，而是对林椰说，只能一个。
林椰说，丁碧川怎么办？
唐小舟走向门口，打开门，同时说，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位置，班子团结，永远都要放在首位，随后挂断了电话。
陶玮站在门口，后面跟着酒店的送餐员，推着一辆送餐车。陶玮和送餐员一起进来，送餐员拿出用保鲜膜蒙着的三盘菜，两个荤菜一个素菜，一碗汤，摆在餐桌上，陶玮则摆好了米饭和筷子。
唐小舟走过来，坐在餐桌旁，准备吃饭。送餐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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