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达的东嘎寺与金马草原 摄于2023年7月6日
倏忽之间,又一个记忆犹新的365天,已经和你、我、他挥手作别,成为了逝水流年里不再回头的背影。与此同时,多少人和多少事与我们作别,成为了永远的过去时。时日之快,似乎用窗间过马、弹指之间这些成语都难以形容了。
如果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有什么东西非常强烈地撞击了心灵,那就是一位大学同学的遽然去世。因为当天早晨,还一切如常,我们在微信里互动,互致早安,不想下午他就撒手人寰。生命竟是如此地脆弱不堪,就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戛然而止,这真的令人伤感不已。
现在广为流行的一句话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然而,对于天地之间微不足道的个体生命来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充满了变数的,充满了不确定性的。试问,谁能先知先觉预测到朝霞绚烂的第二天早晨和海啸地陷的灭顶之灾,究竟是哪一个先来找你报到?
曹操大笔一挥,深情写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隔着遥远悠久的历史天空,我们也能触摸到古人对生命有限和无常的喟叹。有人曾经这么告诫:把你的每一天,当作你一生中的最后一天来过。这话虽然显得有些绝对,有些消极,但也从一个维度提示我们: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每一天,对于生存在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唯一的,都是一去不复返的,因为每过了一天就少了一天。如果你把每一天,都当作生命旅程中的最后一天来对待,就不会觉得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任意挥霍,就会把每一分钟和每一秒钟,都视若无比珍贵的珠宝,就会想方设法去极力延伸它们的长度,让它们放光放彩。
生命的出现,是大自然给予的最伟大的馈赠。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我们便登上了没有返程的人生列车。这一路上,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谁的一生都是匆匆忙忙,来日并不方长。珍惜眼下的每一个此时此刻,并不是说今朝有酒就今朝醉,而是怀着感恩的心,让你的分分秒秒都充实、丰富,都有意义,都有滋有味。
在我们生命的每一天,不可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样,蹉跎宝贵时光,那叫得过且过;不可像巴望着自由的囚徒那样,恨不得一年浓缩成一天,日月如疾风般掠过,那叫无可奈何;不可像“闲坐说玄宗”的“白发宫女”那样,在浑浑噩噩中煎熬着,那叫坐以待毙。
2024年6月23日,韩国济州岛涉地可支留影
尼采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是的,一个一个空虚无聊、味如嚼蜡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不敬。我们锚定的方向,是将漫长而短暂的平常的生活诗意化。不管你有钱还是没钱,即使粗茶淡饭,四季轮回更替,照样可以看花开的身姿,照样可以听雪飘的声音;照样可以看日出的壮美,照样可以听溪流的欢笑;照样可以看飞鸟的展翅,照样可以听昆虫的合唱。
万千杂念,源自于心。心静则清,心清则明,心明则灵,心灵则慧。境随心转,唯有如此,才能在喧嚣中独善其身,在闹市里淡泊自守,在平淡间甘之如饴。
日常里,很多人都会时不时地冒出这么一句:“人的这一辈子啊,其实就是一个过程。”不知道有几个人真正领悟了这句话的含义,并且入脑入心?如果你参透了这句话,你就自然会懂得“放下”:放下心中的杂念,放下心中的贪欲,放下心中的执着。“放下”后,在高更那个“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什么,我们向何处去”的终极发问面前,求得大彻大悟。
宋人苏轼发出过慨叹: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我们都是宇宙间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我们要在“放下”中,学会释怀,找到自我;懂得宽容,秉持平和;摒弃攀比,回归简单。
确实,没有必要为了一些鸡毛蒜皮而耿耿于怀,时常仰望星空,你的内心会澄澈通透;没有必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斤斤计较,因为家里就是有千万两黄金,你在谢幕之时也带不走一分一厘;没有必要学传说中“只进不出”的貔貅,你要大方、豁达、善行、善珍惜;没有必要“只有儿孙忘不了”,因为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恩恩怨怨而徒添烦恼,因为今天晚上睡觉前你脱下的衣服、鞋子和袜子,还不知道明天一早上你能不能穿上它。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健健康康地漫步在洒满阳光的原野上,那是多么的幸福啊!自由自在地徜徉于布满星子的夜空下,那是多么的惬意啊!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践行“放下”,快乐地活在当下,热爱生命,享受生命,善待自己。
人生不过几十载。我们应该满怀着敬畏之心,虔诚地对待来之不易的生命,把每一天都过成“起舞的日子”,而不是将就、凑合、马虎,迷迷糊糊、邋邋遢遢走完世间的路。
朋友,在时间漫漫的长河中,我们的这一辈子,的确是很短暂的,又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朋友,请把握好你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2024年12月25日,写于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