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贴身丫头——来喜(三十)

幽默   2025-01-08 07:01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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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到,虽然不知道母亲的第三个孩子出生后,周家会有怎样的变故,但相师的支吾其词让娘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了阻止母亲的第三个孩子出生,娘想再给爹爹纳一房姨太太,却被爹爹婉言谢绝了。无奈之下,娘又让奶妈抱着五姐住到母亲屋里。


娘的用意母亲虽然不懂,但能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生活,对母亲来讲却是个喜出望外的收获,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到了五姐身上。


五姐虽是早产,但由于奶妈的奶水好,再加上母亲和刘妈的精心照料,所以体重很快就赶上了同龄的婴儿,这让母亲和娘高兴不已。


这天午后,母亲正逗弄着奶妈怀里的五姐,楼下门房上来通报,刘妈的闺女和女婿进城办事,回去的时候正好顺路,想看看她娘。


“请三太太的示下。”正在跟小丫头一起忙碌的刘妈,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来。


母亲点了点头,说:“去吧刘妈,跟闺女多说会儿话,不急着上来。”


刘妈高兴地答应着,跟着门房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刘妈!”母亲对着刘妈的背影急切地叫了一声。


“三太太有什么吩咐?”刘妈停住脚步,回过身问。


“您闺女要是愿意……就把她带上来坐坐……我们说说话。”母亲说。


“……好的三太太。”刘妈迟疑了一下,显然她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母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母亲知道刘妈有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儿,嫁给了一个拉洋车的。平时男人在城里拉洋车,她在乡下侍奉公婆,干点农活。


母亲还知道,刘妈的女儿怀孕了。刘妈还曾喜滋滋地把她给外孙缝的小衣服、小鞋子和小帽子等等,偷偷拿来给母亲看。母亲还为此羡慕不已。


刘妈离开后,母亲心不在焉地逗弄了一会儿五姐,见刘妈还不回来,就对小丫头说:“小翠,你下去看看。”


“哎!”小翠答应着正准备往外走,就见刘妈带着她闺女来了。


“快……见过三太太!”刘妈轻轻地把她闺女往前推了推。


“三太太好!”刘妈的闺女躬下身子,说。


“快别客气……小翠,请客人坐下!”母亲一边吩咐着,一边在八仙桌旁的老红木莲花椅上坐下。


刘妈的闺女红着脸,推脱了一阵后,便斜着身子在母亲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妈的闺女年纪跟母亲相仿,身子比母亲强壮些,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薄棉袄,下身是一条黑色薄棉裤,裤腿扎着,脚上是一双褐色绣着暗红色“福”字的棉鞋,一头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盘在脑后。


母亲留意到,她的小腹已经隆起来了,从侧面看过去,就好像宽大的蓝色褂子里扣着一个小圆盆。


“不用拘谨……喝茶吧!”母亲指了指她面前的那杯茶。


“谢谢三太太!”刘妈的闺女站起身来,说。


“快坐下……多会儿生?”


“谢谢三太太关心,过了冬就生。”刘妈的闺女红着脸回答。


之后,她们又说了会儿话,刘妈的闺女便起身准备告辞了。她说,男人还在门房等着自己,路上还要点时间,回去晚了家里的爹爹会担心,所以要赶在天黑前到家。


母亲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起身吩咐刘妈送客,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让小翠把箱子里那块绿底儿花布拿来,送给刘妈的闺女,让她出了月子后,去给自己缝件褂子。


刘妈和闺女千恩万谢着离开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母亲怅然若失。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刘妈给她未出世的外孙缝制的那些小衣物。那些婴儿穿的小衣物并不值钱,母亲现在随随便便就可以买来一大堆,可它们怎能跟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相比呢?


母亲深深地羡慕起刘妈的闺女,羡慕刘妈通过一针一线传达给女儿的爱和关怀,羡慕她们虽贫贱却不离不弃的母女情。


想到这里,母亲的心难过起来,眼睛也湿了。


曾经,母亲也是外婆身边被人疼的闺女,虽然生活艰难,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但一家人齐齐整整在一起,互相陪伴和照应着。


可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在周家大宅里。虽然衣食无忧,虽然老爷和太太对她很好,但她内心的孤单和无助,却像一只蚂蚁,无时无刻不在悄悄地啃食着她的心。


不痛,却让她感到麻木和迷茫。


她不知道,当初现实是否真的如外婆说的那样,那个家已经走投无路,把她卖给别人作姨太太,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恨他们,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原谅他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立冬,接着就是小雪、大雪、冬至。冬至过后,就要过年了。


对于穷人来讲,过年是一种煎熬,因为那意味着更多的开销和更大的压力,会让他们原本就捉襟见肘的生活,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可对于周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讲,过年是件欢天喜地的大事。


首先,每年过年时,周家都会举行隆重的祭祖仪式,这不仅是对祖先的缅怀,更是家族传承的重要仪式,同时也是显示家族等级和地位的契机。


燃放爆竹和烟花,是周家过年的重要活动。而且周家过年不仅是在自己家里燃放爆竹和烟花,还会花钱组织大规模的烟花表演,请族里人和街坊邻里观看,并且在结束后请大家吃饭。


‌除此之外,每年冬至一过,周家就要在院子里摆上两张八仙桌,再铺上红纸,请先生来写对联和各种贴在门窗上的祈福、求平安的门神和桃符。


‌对于周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讲,椒柏酒和屠苏酒是过年时必不可少的。‌椒柏酒用椒花和柏叶浸制而成,寓意年轻健康。屠苏酒则以细辛、十姜等泡制而成,用来辟邪驱鬼。这两种酒,每年过年前周家都要准备。


因为需要的东西很多,所以一过完冬至,周家上上下下就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了。


除了以上这些,周家过年的时候,家里的老老少少,从老爷到姨太太,从管家到司机,从厨师到小丫头,都要做套新衣裳。


平时家里是有个裁缝师傅的,可到过年的时候一个就不够用了,所以总是要再请两三个来。冬至一过完,大家就开始轮流着,从楼下厨房旁边那间裁缝师傅的屋子里进进出出。


母亲被这热闹非凡的景象影响着,心情也愉悦起来。她甚至向娘提出,要跟老妈子们一起剪桃符和福字,娘居然也答应了。


可就在大家欢天喜地准备过年的时候,管家老宋带来的一个消息,让母亲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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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PS: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新年伊始,喜乐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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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宝宝姐
38岁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院,20年中文教育经验,一手把女儿培养成香港大学一级荣誉学士、伦敦大学教育学硕士。愿我宝贵的经验,帮你在育儿路上不走弯路。用我温暖而有力量的文字,带你遇见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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