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贴身丫头——来喜(八)

幽默   2024-10-02 07:00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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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到,为了能有钱给外公治病,也为了舅舅上学,外婆决定把母亲送到周家做姨太太。


当时,热爱读书的母亲刚刚因为家庭的贫困而退了学,这已经让母亲很难过了。她一定不会想到,更难过的还在后边。


为了父亲的病和哥哥的前程而牺牲自己,这让当时只有15岁的母亲伤心欲绝。


然而,母亲的据理力争和苦苦哀求,并没有让外婆改变主意。事实上当时家里的状况,对于外婆来讲,除了这条路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原本,外公干活儿的收入虽然微薄,但加上外婆替人洗衣、缝补的所得,一家人还能勉强生活。但外公重病以后不但不能再干活养家,反而需要钱去治病。


家里唯一的儿子——舅舅,是一定要送去读书奔前程,将来光耀门楣的,不然外公死都不会瞑目,这个外婆深知。


大姨和二姨嫁的都是贫苦人家,连自己的生活都很艰难,不可能对娘家有什么帮补。


作为一个贫穷人家的主妇,走投无路的外婆,现在手里只剩下四姨和母亲这两张牌了。


“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这个道理外婆是懂的。但事实上,在那个年代,把女儿送去大户人家做姨太太,对于母亲这样的穷人家的孩子来讲,是个虽无奈但却并非最坏的选择。而整个家庭的命运,也有可能因此而改变。


这样不但可以减除抚养女儿的经济压力,还可以获得一笔价格不菲的财富。更重要的,他们有可能因此而攀附上权贵,获得一些之前遥不可及、想都不敢想的机会。

幸运的话,如果能为夫家生个传宗接代的儿子,那情况可能就更不一样了。


因此,当有人来说媒的时候,外婆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当晚,媒人就把四姨和母亲的生辰八字带到了周家,并且周家连夜就把看事儿的先生接到了府上。


周家对四姨和母亲的八字很满意,于是才有了第二天媒人的上门当面选人。


四姨虽然也上过学,年龄也比母亲大一岁,但模样生得没有母亲周正,更重要的是身子骨看上去没有母亲健壮。


因此,他们选了母亲。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母亲,虽然据理力争、苦苦哀求,但都无济于事。


最终,病榻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外公,那个肩负着光耀门楣重任的舅舅,还有那个不到50岁却已经弱不堪、满头白发的外婆,让15岁的母亲含泪点头,答应去周家做姨太太。

那晚,外婆和四姨、母亲抱在一起,在黑暗中默默地掉了很久的眼泪,她们不敢哭出声,因为怕病榻上的外公听见了难过。


在她们心里,外公虽然病了,但只要他还活着,这个家的天就还在。如果外公不在了,这个家的天就塌了。



母亲虽然答应了,但却提出了一个条件——她要继续上学读书。


母亲这个条件让外婆很为难,一方面,她怕周家因此不同意,那么这个难得的机会就泡汤了,一家人的困境还将继续,而且随着外公病情的加重,情况会更加糟糕。


另一方面,母亲一口咬定,如果周家不答应这个条件,自己就算跳河去死也不会进周家的门。


究竟如何是好?


外婆思量良久后把心一横,找来媒人,把母亲的条件告诉了她,然后说:“大不了一家人都跳河,不活了!”


当媒人把话传给管家老宋,老宋又把消息告诉娘的时候,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老宋说:“你先下去吧,我跟老爷商量一下。”


的确,这个要求让娘很吃惊,也很为难。作为正房太太,为了周家的香火,说服爹爹再娶房姨太太,这个把握她还是有的。而且,她也顺利说服了爹爹。


但是,姨太太进门以后还要去上学,这个主意娘拿不了。于是,她又把爹爹请到自己屋里。


当时娘的心里是忐忑不安和矛盾的,如果不同意,那么这个让她可心的姨太太可能就落空了。而在娘心里,尽快娶个姨太太进门,然后给她和爹爹生个儿子的事情又迫在眉睫。


如果贸然同意了,一个姨太太去上学读书,这样的事岂不是被人笑话死?这样的事,自己可做不了主。


因此,娘决定跟爹爹商量。


那天娘把爹爹请来,待爹爹落了座,用热毛巾擦了脸,又呷了一口茶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对爹爹说:“井轩,黄家姑娘进门的事谈妥了,但姑娘有个条件。”


“嗯?什么条件?是礼金吗?”


“不是……她说进了门后要继续去上学读书……”


继续上学读书?”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爹爹打断了。


娘以为爹爹生气了,赶紧说:“老爷不同意,我马上让老宋去回了她。”


但出乎娘意料的是,爹爹接下来竟喜出望外地说:“好哇,好哇,上学读书好哇!”


爹爹的态度,让娘心里一阵慌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家娶的是姨太太,继续上学读书,那生儿子的事怎么办?”娘迅速在心里盘算着。


可转念又一想:“进了门,圆了房,还怕不怀孕吗?怀了孕,那还能由得了她吗?”


这样一想,娘心里就有了主意。于是赶紧从椅子上下来,给爹爹的杯子里续了一口茶,喜滋滋地说:“那好,那我这就按老爷的意思回那边了!”


爹爹没说话,端起杯喝了口茶,便起身向门口走去。可刚走了几步,就回过头来对娘说:“有相片吗?给我看看。”


“没有照片,媒人说模样周正,气色也好,身子骨也健壮……我这就让老宋安排她去照相馆照一张!”


娘忙不迭说,心里却难免有些懊悔:怪自己想得不够周到,应该早就让老宋带她去照张相片的。之前光惦记着生辰八字和长相、身子骨了,竟然连姑娘高矮胖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先不说老爷想看一看,自己也应该先过目一下……



母亲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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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宝宝姐
38岁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院,20年中文教育经验,一手把女儿培养成香港大学一级荣誉学士、伦敦大学教育学硕士。愿我宝贵的经验,帮你在育儿路上不走弯路。用我温暖而有力量的文字,带你遇见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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