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贴身丫头——来喜(二十三)

幽默   2024-12-02 07:03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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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到,怀孕的母亲突然昏睡不起,几乎是同时,哥哥也发起了高烧。中医西医都请来了,可打针吃药都不好使,家里乱作一团,娘更是绝望地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很多闻讯赶来的族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窃窃私语,或唉声叹气。


身穿大红色旗袍的二娘也裹在人群里,她一边时不时地附和着身边的几个女眷,一边不停地向母亲屋里张望。过了一会儿,又来到堂屋。


堂屋里,一群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医生,正束手无策地围站在爹爹四周。他们当中有中医,有西医,有中国人,有外国人,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轻的,个个脸色凝重。

见二娘来了,他们立刻让开一条路。


二娘媚声叫了声“老爷”后,把身子靠在爹爹身上说:“事情已经这样了,老爷保重身子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陪二太太回屋吧,别在这添乱!”二娘的话还没说完,爹爹便对二娘身后的丫头挥了挥手,说。


“是,老爷。”丫头答应着,上来搀住了二娘的胳膊。


在爹爹那里讨了个没趣儿,二娘悻悻地离开了。


一出门,她便看见坐在地上痛哭的娘,于是急忙走过去,抓住娘的一只手,柔声说:“太太别太难过了,生死有命……有些人阎王爷想要带他们走,谁也拦不住……您哭坏了身体,我们心里都不安生……”


二娘的这番话,让娘止住了哭声。可茫然地盯着她怔了片刻之后,娘哭得更加绝望了。这时,几乎所有女眷都纷纷簇拥上来,扶的扶,劝的劝,只有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就是三姑母。


突然,三姑母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向堂屋走去。


爹爹正一边吸着烟,一边不停地原地踱着步。看见三姑母,爹爹的眼眶突然红了,夹着香烟的手也停在嘴边。爹爹想说什么,但嘴唇只是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井轩,你跟我来!”三姑母对爹爹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爹爹木然地跟在三姑母身后,来到他的书房。


进了屋,三姑母便转身对爹爹小声说:“依我看,庆儿和三姨太怕是被人下了蛊……”


爹爹的脸上现出惊诧的表情,三姑母点了点头,继续对爹爹耳语起来……


听着听着,爹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末了,盯着三姑母问道:“怎么会?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只需想想,如果庆儿和三姨太有了什么闪失,这座宅子里,最受益的是谁?”


爹爹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低下头。片刻的沉默后,爹爹走到书案旁,把手里吸了一半的香烟,用力按在青铜烟灰缸里。烟头上那忽明忽暗的星星点点,瞬间便熄灭了。


“这事就交给我吧!”三姑母拍了拍爹爹的肩膀。


爹爹几乎是踉跄着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家里便来了一位身穿紫袍的道士。


道士左脚踏进门后,便把一尊老君的神像放在院子中间的台案上,然后点上太平烛,拿出一只小竹篾盘箕。篾盘箕里有一只茅船,茅船上立着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


道士在神像前放上冥纸、肉食、鸡蛋后,便开始造盘:

炉中香火起纷纷,香烟渺渺奏天庭……弟子有事焚香请,无事不敢乱相迎……便请何人来造盘……张良造盘先造底,鲁班造盘先造弦。造起盘头高万丈,造起盘尾透青天……大茅郎、小茅郎,千斤担子你担当。赏你刀头并马纸,翻身笑纳下扬州。顺水滔滔无阻滞,前途更有好风光……香盘造起件件成,祸去福来判分明……钱纸化为引神土地,鸡子化为吞邪食鬼灵……


接下来,便是敕茅人退病:
……家中有人得了病,求神服药不安宁。请得天师来做法,置就茅人退病殃……第一茅人身姓王,上朝金阙见玉皇。玉皇命他来退病,退除病患早安康。第二茅人身姓何,直在地府见阎罗……第三茅人身姓徐,住在洛阳都市堤,今夜亲身来替代,千灾万祸尽皆除。第四茅人身姓金,手执金鞭面圣君,当今命他来退病,退除山魈魍魉精。第五茅郎身姓杨,常在老君殿上藏,不与凡间人说话,替魂博命独担当……今夜亲身替病后,定教病者早安康。你也休,我也休,两下与你一齐丢。你不休,我不休,捉你邪鬼解酆都……冤家债主断根源……

随即,道士拿出一摞瓷碗,举在手中摇摆舞动,口中念念有词,同时顺势将碗置于地上,并以碗的仰仆姿势来卜卦。


而后,道士手中高举一杆旧式抬秤,秤钩上挂着病人的贴身衣物和剪刀、尺子、五色线,出门到野外去招魂:
……若是魂在隔山隔水不得归,祭起王母宝尺,化作万丈金桥渡魂归;若是魂在深潭大泽不得归,祭起王母五色丝线,化作万丈金綯金线钓魂归;若是魂在三叉路口不得归,祭起王母金剪剪魂归……

随后,道士又念了一遍送白虎词咒:
白虎神,白虎神,我今送你上天庭。芒筒做箭滔滔去,称锤落水永无踪。弟郞送出三重门,改祸呈祥见太平。登程起马,起马登程……

做完这一切,道士将茅船送到水边烧掉,并回来给病人退病。他在五方门上、窗户上、蚊帐上贴符,并高呼:
人来人有路,鬼来无门路……

法事的最后,是送师,息坛。


离开前,道士给母亲和哥哥各留了一道符,并叮嘱道:这道符,母亲和哥哥平时要随身携带,吃下可以治蛊,遇到紧急关头,烧掉则可以保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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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宝宝姐
38岁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院,20年中文教育经验,一手把女儿培养成香港大学一级荣誉学士、伦敦大学教育学硕士。愿我宝贵的经验,帮你在育儿路上不走弯路。用我温暖而有力量的文字,带你遇见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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