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大家聚餐时还是志同道合的一伙,高谈要一起到新疆去,去新疆的主要目标就是见见周涛。可正应了那句江湖戏语,“谁相信酒桌上的话,谁就是傻瓜”。或者,只有你会当真吧。人家都只是说说而已。
周涛是什么?
周涛是十几年前,李晋忠老师在酒桌上为我们真实深情诵读过《板坡村》的作者,一个远在关外的老乡,一位边疆作家。
周涛是十几年前,我们编写《漳源军魂》时,我收集到的一位远在边关的文职将军。他是个边塞诗人,我搜寻他的新边塞诗,读到一首《野马群》,读出原始边关的寂寞与坚定。
周涛是什么?
周涛是一年前,由于种种原因,大家并未出行,却突然收到他逝去的噩耗的,那个让全世界沉默一刻的中国诗人。
周涛是一年前,我们因此留下久久遗憾,只能在他安葬前每一天都含泪写一点无关痛痒的纪念小文,来以表家乡文友们的沉痛悼念。
周涛是什么?
这是我们一年来,久久思考的问题。在经历作协内讧裂变的事件之后,在一群人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之后。周涛,是我们迫切寻找的一面文学旗帜。
文坛,需要周涛。一个不断反思自我,一个坚守文人风骨,一个独树一帜特立不群的存在,一个决不趋炎附势、卑躬曲膝的灵魂。
一年来,我们阅读着大量怀念周涛的文字,除了为家乡有这样一位中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巨星而骄傲外,我们更多反思的是怎样成为像周涛那样的文学爱好者。
当今的时代,不仅仅已进入数字时代,更进入人工智能的未来时代,这样的时代最需要的是沟通。而沟涌在文坛何其艰难?跨越这鸿沟的最主要的形式应该是阅读,在海量的文字信息里,我们寻找周涛式的文字去阅读,读他们文字的背后要告诉我们的秘密,更读出周涛式的作者们创作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快乐与幸福。
对于创作者来说,写作是生命的一部分,写作是人生快乐的源泉,写作是理想追求的高度。
周涛就是这样。他写诗,就要写出世界级的诗歌,写出《对衰老的回答》,甚至写好自己的墓志铭。
周涛就是这样,他写散文,是在诗歌创作达到巅峰状态,写出两千行的《山岳山岳,丛林丛林》之后华丽转身的。他开始开垦边塞的另一片处女地,在这片纯金的沃土上,将主观情感、诗歌意境与宇宙未来哲思相融,创作出一篇篇惊世骇俗的奇文。
在文中他与诗人的对话,其实是与自我的对话,是对中国文坛现状的忧思,也是对作家、诗人独立灵魂追求的高标。在散文中他将汉民族与边疆各少数民族的文化非常自然地融合在一起,而其中更多寻找的是中国历史发展的前行轨迹,翻开《游牧长城》,读到深处,我很少看到中国文坛上会有像他这样谈论民族文化与中国历史关系观点的,或许在中国持有这样独特民族观的仅此一人吧。
周涛是什么?
或许可以说,周涛是一座写作的宝库。
他的作品素材有一个无尽的源头,那就是他的今生来世。
无论是诗歌,还是散文,还是纪实文学《一个人的新疆》,还是唯一的长篇小说《西行记》,所有的作品其实主人公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他的作品就是对生活的反思与忏悔,他始终没有忘记写作的本源,没有忘记支撑他创作的不竭源泉,正是他传奇而丰富的人生经历,以及他那可以信手拈来的包罗万象、天马行空的诗人情怀与创作灵感。
这是多数作家成为世界级作家的共同特点,也是产生不朽之作的根基。正是因为他们的作品中都有一个抹不去的自己,都有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的作品才感动着千千万万的读者。
我们寻找周涛,寻找周涛,我们的老乡,我们志同道合的文友,寻找为生命幸福快乐的源泉,寻找我们写作为了什么的答案,更是寻找我们将怎样写作的最朴实的路径。
我们抚摸周涛的文字,那些闪亮发光的文字告诉我们的,我们要告诉所有的人。
希望在于未知,未知在于好奇,好奇在于探寻,探寻在于坚守。
寻找周涛,寻找文学给予我们的丰富营养,是温暖寂寞的心灵,是呵护迷途的羔羊,是点亮前行的明灯,是开辟新生的道路。
寻找周涛,寻找文学必将给予我们的幸福,是真诚相对的炽热,是坦诚相见的忠贞,是热爱粹炼的敏锐,是可以交出后背的信任。
在寻找周涛时,我联想到另一位硬汉作家——海明威,周涛的创作论和海明威有很多相似之处,因为他是个诗人,他更讲究含蓄,更讲求简明,更讲求深刻。而这一切,来自同一种心声——就如海明威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所表达的对于一个写作者的心声。
不得不相信勤奋会创造幸运,当被幸运之神砸中后,回想写书的日子,真是历尽千辛万苦,满腔热忱,却也满脸风霜。每次敲击出一个文字,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仿佛每个字都是灵魂的一部分,在那些寂静的夜晚,只有文字与之伴随微弱的风声,时光仿佛是静止的。他告诉我们,写作应是一条孤独的旅程,作者是在荒野中游荡,四周没有人,只有风沙和思绪飘飞,可是,正是这样的时刻,故事的魅力产生了。写作不光是记录生活,更是对世界的解读,写作不单是为了成就,更是为了找到自我,每一位作家都有自己的声音,他们的故事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心血的结晶,请相信,无论你处在什么境况,只要心中有火焰,就一定能找到发光燃烧的道路。
文字是最好的见证,文字也是最高的奖赏。
寻找周涛,这条路永无止境。如果你真心投入,就权当远行,义无反顾踏上征程吧,因为无止境,所以预示着无限的未知,无限的魅力,无限的动力。
寻找周涛,不久你会发现,你的时光已很有限,一百年的人生,一世两世不足以实现光怪陆离的理想,不足以宣泄你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不足以实现多元化人生的样态和艳丽。如果还有时光,你一定在敲击键盘中度过,将无限思绪中的空间与故事,源源不断地奉献给这个世界,那是你生命的源泉,更是你幸福的源泉。
寻找周涛,你会顾不上想这个世界还会有尔虞我诈,会有抛弃与背离,会有分歧与纷争,如果真有这样的不幸,你也会像马克思一样把它们当作蛛丝一样抹去,只在必要时给以有力回击。你只想在有限的时间,学会包容与接纳,学会沟通与邦交,构筑世界大同,美美与共。
条条大路通罗马,寻找周涛的途中,学会自信,学会坚韧,学会独立,学会保持自由——灵魂自由,理想升格,走向更广袤的时空与未来。
让我们一起上路,寻找周涛,寻找精神的殿堂、灵魂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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