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盘人文 ‖ 2793】散文 · 马文武  ——《我的妈妈》

那是一个没有记忆的日子，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村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的家庭，诞生了一个女孩，我的妈妈，（我们把妈妈叫“nia ”）一位善良、坚强的女人。那时候的人（我们称“老古史”的人）。妈妈回忆：外婆生下她之后，本身就在一个一贫如洗的环境当中，家里的人温饱都是问题，加强老古史的人娃娃就多，生活压力越来越严重，只能在挨饿中慢慢长大。孩子时的妈妈背着背兜，拿着铲子，漫山遍野的铲草，回到家就急急忙忙的喂牛，填炕。那个年代，也许每个人的命运都一样，妈妈不堪回首的童年，经历生于死的考验，妈妈说：“那时候，山上有狼，走在田间地头，时不时就会遇到，最可怕的一次，外婆带着她走在山间小路上，一只狼迎面而来，吓得不敢动弹，狼也矗立在前方，运气总是照顾善良的人，这时来了很多铲草的农民，赶走了狼，外婆和妈妈脱险了。那时候的狼吃过好几个小孩在那个山上，所以出门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妈妈没有上过学，没有走出过她的村庄。在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下，糊里糊涂的嫁给了爸爸，一个懵懂的少女，就这样成为人妻，妈妈的童年生活我知道的少之又少。贫穷的年代，吃过树皮，麦溢，荞皮这些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初为人妻，在充满挑战和恐惧的年代，没有奢华的衣服，没有豪华的婚礼，也没有一个舒心的家。只有一个车夫拉着架子车，赶着毛驴，装着一个木头箱子，在没有祝福，没有人看好的情况下，在没有明白自己的人生轨迹，没有明白活着到底为了什么的痛苦下，在那个年代，在那个地方，开始了新的一段人生旅程，就是这段人生旅程，成就了一个伟大的母亲，一个坚强，勇敢，不畏困难，不怕累的传奇人生。在这里成就了她一生的梦想，在这里孕育了她独特的人生经历，在这里生儿育女，在这里追求属于她的美好的未来——张村堡。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从日出到日落，在庄稼地里不停的寻找食物，从农业社到包产到户，不断的在成长，。妈妈比别人干的更多，因为他要养活年迈的奶奶，童年的五叔，还有几个姐姐。爸爸那时候在上学，老人，五叔和三个孩子都由妈妈一个人照顾，抚养。妈妈是主要劳动力，大姐也是我们姊妹当中和妈妈一起吃苦最多的，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妈妈在村里人的眼中是女强人，因为妈妈干活比一般的男人都厉害，这一切妈妈都是为了让爸爸上大学，她承担了所有，忍辱负重，吃苦耐劳，用她那巍峨的身躯撑起整个家庭。用平凡的劳动创造不平凡的幸福。

默默无闻的付出，妈妈赶着一对牛，在地里每天半夜起来就是开始耕地，播种粮食，每天反反复复，回到家中还要照顾年幼的姐姐和哥哥，那个年代，弱肉强食的年代，因为我们家里最大的都是女儿，村里有些人就侵占我们的地，挖我们的房，让我们的家破碎，然而妈妈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不畏惧，不害怕，勇敢的和那些人在对峙。大姐和二姐跟着妈妈在地里劳动，三姐和大哥在念书，妈妈虽然是文盲，但她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她承担所有的家务，让爸爸读完大学，爸爸是那个时候少之又少的大学生，直到后来工作，让三姐和大哥读书，她深知，走出大山，改变现状，就要让娃娃读书。因为我最小，我不知道的太多，我和二哥，三哥是家里所谓没有受过苦的娃娃，爸爸工作了，家里的生活不是那么糟糕。

美好的生活总是充满惊喜，爱的力量让我们看到很多美好的回忆，母爱是伟大的，母爱是无以回报的，母爱是无法偿还的，我们姊妹七个，在妈妈的怀抱之中长大成人，拥有自己的家庭，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妈妈任劳任怨，用实际行动诠释了母爱的真谛，用人格魅力诠释了母爱的精髓，用真诚打动了所有的人，用善良创造了财富。

用母爱给儿女成就生活的勇气，大姐是陪伴妈妈受苦受累最多的，她也为妈妈承担了一些家务，也是最了解，最清楚妈妈年轻时候的模样。二姐是主要劳动力，耕地，收割粮食，是家里的假小子，是妈妈的左膀右臂，对妈妈的一举一动也是最清楚的。三姐虽然没有大姐二姐那样苦，但毕竟也经历了很多，过去为妈妈承担起家里的一切家务，后来在妈妈瘫痪十年间，也是照顾妈妈最多的，用真诚对待母爱，用心感受母爱。大哥是妈妈的长子，是妈妈的心头肉，是三个姐姐心中的依靠，妈妈把所有的爱全部给了他，妈妈也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十六岁妈妈忍痛割爱，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那份坚守。二哥是妈妈手心的肉，疼爱和宠爱，但是不听他，也是经常惹妈妈生气的，同样也是最孝顺妈妈的，他没有太多的话，只有真诚对待妈妈，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孝敬。三哥是最捣蛋调皮的，妈妈经常提起的也是他，对妈妈的关心永远都是默默付出，用他最大的努力给予妈妈最温暖的呵护。最后说到我，四虎，妈妈的老儿子，惹妈妈生气的是我，顶嘴的是我[流泪][流泪][流泪][流泪][流泪]。从我出生就已经开始让妈妈受苦，我出生四十天，妈妈生病住院，我是妈妈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妈妈最牵挂的。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坚强的性格成就了她独特的人生，母亲的一生充满着艰辛与坎坷，她用自己强大的身体支撑起了整个家庭，用自己独特的语言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在最艰难的时刻帮助了别人，一个最朴实的农村女人。她从不抱怨生活，困难在她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诠释了一个伟大的母亲，她书写了最美的人生历程。

当一个新的生命呱呱落地，她承载了孕育生命的希望，高兴与幸福的脸颊像花儿一样灿烂，她用最淳朴的语言教导我们长大，她把做人的道理告诉我们。她从不说“累”，干活比一般的男人都厉害，把最重的活都自己干了，把最难做的事自己做了。后来我才慢慢明白，不是她不累，是她不敢说累，因为她要拉扯我们长大，不让我们受苦受累。她承担了所有，累倒了自己，支撑起了整个家。当我长大以后才明白，母亲是最疼爱我的，虽然小时候挨打我是最多的，妈妈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辜负了妈妈，没有听话。

瘫痪：当妈妈瘫痪在床的十年，那是一个收割的季节，突然女儿的一个电话让我不知所措，爸爸我奶奶病了，我在门口场里收拾糜子，没有想太多，衣服也没换，就赶快来到县上，妈妈睡在炕上，我赶快扶起，拉着去医院，我扶着妈妈走上车里，来到医院，医生说是脑梗塞，心梗塞，几天的输液没有效果，三哥说我们转院，后来看到宁夏大学附属医院，结果也是瘫痪，这个结果如同晴天霹雳，一向要强的妈妈如何接受，就这样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妈妈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她没有享受到幸福，我们生活好了，妈妈瘫痪了，十年，妈妈没有躺着睡过一晚上，妈妈那渴望有人陪伴的眼神我怎么能忘记，我没有尽到义务，没有做到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事，美好的生活，大千世界，没有带妈妈去看看，失去才懂得珍惜，一切太迟了。失去妈妈，我内心的痛只有自己知道，我想你妈妈，我忘不了你的模样，你的身影，你走了，让我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你走了，留下了孤独的我，你走了，留下了空虚的背影，你走了，留下了空落落的房子。翻阅着相册里你的照片，我泪水湿润了双眼，想起你的样子，我接受不了你离开的事实。

失去：回想起妈妈在家，我像幸福的羔羊，依赖在妈妈的身旁，每天中午为妈妈做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虽然手艺不好，但妈妈从不说难吃，我好想在妈妈怀里睡一会，就一会，但这都是一种奢望，因为妈妈走了，留下了遗憾，留下了很多很多遗憾。

妈妈，黄土隔断了你我。妈妈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妈妈，我真的想你，我只能偷着哭，因为心痛只有自己知道，妈妈，我不孝，妈妈，谢谢您。

回忆：一别在永无归期，从此相见在梦里，声影常在眼中转，儿郎泪水把心淹。您长眠，我常念。

此生无相见，何处话凄凉，膝下之恩怎相报，悔恨当初未尽心，不忘教诲活世上，母恩如山似海般，存着伤，痛断肠。您长眠，我常念。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所及都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眼之所见，皆是遗憾，母恩似海洋，恩深实难忘。您长眠 ，我常念。     

2024年8月15日农历七月十二星期四早上七点三十七分，一个铭记的日子，妈妈，我怀念您，妈妈，我想您，我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