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跨专业留学的中国孩子,如何走出英语学习的噩梦?

文摘   教育   2024-12-12 09:01   美国  

背景油画:《梦魇》(Henry Fuseli1781)底特律艺术学院


向老师导言:
        锦钊是一位独特的学员。在合肥的一所工业学校读建筑环境专业,却励志跨专业,申请美硕读政治学。他拜师学艺,不只是想学一两门我的课程,而是主动申请成为我的关门弟子,找我系统地学习英语与社会科学。
        然而当时锦钊的英语基础令人担忧。一个大二学生必须得从高中词汇开始起步。对于很多“务实”的老师来说,劝退其实是最理性的选择。
        我给他的战略部署很明确,一是认清现实,二是放下焦虑。然而,锦钊作为一个明显“有故事”的人,一开始是带着创伤性记忆上路的。各种敏感、焦虑与恐惧纷至沓来,就像他童年的梦魇,时刻阻碍他进入学习的正轨。速度奇慢不说,他还会经常给自己挖坑,跳进去之后却不知道怎么自救。我多次给他做疗愈性工作,记得有一次我在公路旅行,就在海明威的故居基韦斯特(Key West)的一个雨夜,在一家民宿的露天泳池旁,和他用微信沟通学习进度。其他人下泳池度假,我打开电脑给学生做“精神分析”。
雨夜下的基韦斯特民宿
        
        对于心态间歇性崩溃的他,清晰的目标感能够抵消创伤性记忆带给他的拖延症。在经历一年的持续挣扎后,他逐渐走出了阴影,从读原版儿童小说到托福词汇,他开始拥抱英语学习的乐趣。
        作为导言,这里只能省略一万个字,但简单来说,关键词是“耐心”。
        当他学习《追风筝的人》并完成人生中第一本英文小说的自主阅读,他很欣喜,似乎体会到了书中主人公阿米尔的救赎——你要与过去和解,你要摆脱焦虑与恐惧,你要鼓起勇气。之后,他学完了西方哲学史,开始自己恶补世界历史。他也联系上了芝加哥大学毕业的人类学教授,开始暑期在浙大的助研工作。一切都开始走入正轨——焦虑最大的敌人,也许就是耐心。
        锦钊今年已经顺利来到南加州克莱蒙研究大学(Claremont Graduate University)开启了新的旅程。从本科一所工业大学建环系的郁郁不得志,通过一番挣扎与英语准备,他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每个学期有6000美金的奖学金,结交到了能够和他聊哲学和时事政治的志同道合的人——这一切终于有了阶段性收获,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作者:张锦钊

        英语的学习对很多中国的孩子而言是场噩梦,对我而言尤甚如此。甚至它对我的意义是超越一个学科涵义的。它身上凝聚着我成长过程中的曲折,艰辛与自卑。同时也反映了当代学生在现行教育体制内的种种挣扎。在此,我想将我坎坷的心路历程展现给大家。


1.童年:恐惧的起始

        我对英语的恐惧从童年就开始了,我印象很深刻,那是小学二年级刚从济南转到北京。当时就被北京的英语教育直接吓坏了,之前的学校一年级是不教英语的。而北京的那个学校从一年级就有英语教育,有每周两节的外教课,很多孩子更是从小就有自己的外教陪伴。而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知识的储备,没有语言的环境,甚至更可怕的是作为一个刚刚从外地转到北京的学生,我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尽管大家都很友好,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难言的差异感。上课的我也根本没办法跟得上老师的节奏,每次看到考卷我只能两眼发呆,而当时又很胆怯于陌生的环境,无法与老师讲出我的痛苦。再加上我的父母都很忙,是爷爷奶奶在照看我,他们对于英语教育是一窍不通。除了搬出学习就会进步,努力就会成功之类的宣传口号似的教育话语之外,毫无作用。所以每次考英语的时候我都极度的恐惧,好几次考试的时候我直接就哭出来了,根本答不出题。这种恐惧最后就化作了一个徘徊在我头上的幽魂,成为我英语学习挥之不去的梦魇。


        幸亏我当时还小,接受新语言还是很快的。大概用了两年的时间,我即适应了环境,英语也将将开始有起色。不过生活又给我开了次玩笑,我又一次转学了,从北京转回了我的老家,山东的一个县城。英语的学习又一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恐惧直接变成了厌恶。那时候县城的小学还没有很好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直接由数学老师兼任,教的倒是简单,但变得异常的鄙陋。比起英语的表达,英语的理解,老师更在意你字母撇写的好不好看,你的竖够不够长。与我之前接受的英语教育理念产生了严重的冲突,再加上我又一次成为了“异乡人”,那种孤独感,胆怯感,差异感,在英语学习上爆发的尤其严重。根本不想听老师讲的课,对那个老师也极度地讨厌,时间一长,当我从北京学来的知识慢慢用光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那个幽魂又回来了,我再一次无法答出任何的英语考试题了。


2.初中:畸形的模式

        如果说童年铸就了一个恐惧的幽魂,那初中的学习就彻底僵化了我对英语的理解。初中我进了济南的一所寄宿制学校,那正是“衡水模式“火遍全国的时候。经过几任校长的改革,我们初中也变成了那种极致疯狂的学校,跑操,查寝以及最有名的食堂前背单词,跑操前背单词等等现象都随处可见。最要命的是那里的环境是一种扭曲的学习环境。在狂热的分数崇拜下,分数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是一种阶级的划分。分数高的学生就好比旧时的贵族,天然身上就带有光环,享受着自信,崇拜和身份的优越。分数低的学生在那个环境里天然好像就低人一等,说的话也是没有分量的,这无形之中就在消灭着你的自信,让你做事和思考都畏首畏尾,充满了自卑。独立思想诞生在那里更是天方夜谭,毕竟那是一个连你看世界名著都算是大逆不道的地方,因为你耽误了做题的时间。我不止一次被老师愤怒的教育,“你看看,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考好么,你的时间呢?都在看闲书,而别的同学呢,他们利用你看闲书的时间多做了多少道题!这就是你们的差距,也是你为什么考不好的原因!”时间在那里被控制到了分秒,那相对应的,极致压缩的背后一定是对效率的极致追求,所有违背考试这个最终目标的事情,都是大逆不道。


2.1 食物链

        我的英语在这种环境下转化成了一种极致功利主义。早读就像李阳疯狂英语附体一样的背单词,大吼大叫,摇头晃脑,似乎声音越大,成绩越好。然后上课就开始疯狂地讲语法,做阅读。试卷,课本成了英语输入的唯一来源,成绩定义着你英语的好坏高低。但很有意思的是,那种环境下,其实有英语真正“好”的同学,他们从小就有良好的英语环境,初中托福就能拿了好成绩,有的是热爱音乐,会唱大量的英文歌曲,他们对于英语的理解是更深刻的。他们既能拿高分,又不是在死读。于是在同一个系统中就产生了两种相反的推动力,一种是“好学生”,他们热爱英语,对英语有着独特的理解,没有被应试系统同化了思想,反而享受着系统给予他们的馈赠:一方面是因分数高带来的优越感,自信心;另一方面是疯狂背单词,疯狂学语法,在“考试食物链“中给他们带来了稳固的地位,能够让他们更加自如地在课外去享受英语;而另一种是“差学生”,他们恐惧英语,为英语感到自卑,分数更是低到无下限。这个时候“老师“就会出现在”差生“的面前,开始批斗式的教育,无外乎告诉学生,“你看看你早读用心背了么,语法认真听了么,上课走神了么,这就是你考不好的原因。为什么你不行,你看看别人,人家考得好原因就是努力!再看看你,要点脸行么,你怎么就不长进呢”,体罚在这里也是家常便饭。

        羞辱式的教育摧毁了学生的信心,更是摧毁了学生的独立人格。学生会将这种精神上的痛苦转化成自我怀疑,认为自己这么差的原因就是被这套系统同化的不够完全,自己的苦行僧式的生活还不够彻底。于是“内卷”成为一种体制内生逻辑,早操前背单词,食堂前背单词就不足为怪了。人数一多,形成了一种氛围,一些“好学生”也会加入这个行列,开始背单词。作为有信誉背书,有影响力的好学生一加入,更加巩固了这套思想在一般学生心中的地位。同时,要知道这套体系是与那种固化的应试考试内容符合的,语法,单词,作文中固定的套句,再加上纯由本校老师操刀的考试题,内容一定大部分符合课堂上所讲所说,拓展只是略微的。自然而然,你同化的够彻底了,分数也就能到一个中上游了。成绩一改变,作为一个分数阶级制的环境里,荣誉,赞扬,仰慕,老师的认可,就会纷至沓来,所有的之前所受的精神痛苦,学习时的扭曲压抑,甚至于生理上的折磨,在这一刻都化作极度的成就感和狂喜。说真的,我从离开那之后再也没有感受过那样的极致的成就感和兴奋。最重要的是你会变成一个这套教育理念彻底的狂热信徒,到这一步,你就真正的与这套思想融为一体了,你会觉得你的成绩就是它给予的,不够优秀就是因为不够虔诚,尽管永远不可能通过信仰它成为一个真正的英语“好学生”。


2.2 自虐式地学习

        再回到我的身上,刚一进这个学校,我是不适应的。从小的学习生活环境的巨大转变,让我变成了不善于交际,极度敏感的人,而且还与环境格格不入,让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异类——异类会遭受打压。更要命的是山东是一个极其看重成绩的地方,我妈妈的身边又到处都是“邻居家的孩子“,再加上我的成绩又不理想。慢慢的她就变成了最典型的“中国式家长”——冷战,对抗,成了家里的主旋律。她当时也成为了学校羞辱式教育的铁杆盟友,认为一切都源于“不努力”,我从学校到家里再也没有一丁点躲藏的地方。我现在忘不了初中我上英语补习班时,因为实在是太痛苦了,我背书的时候直接哭出来了。后来我妈把我接到亲戚家,和亲戚谈论此事,那个叔叔用一种看逃兵似的鄙视的眼神看着我,甚至嘲笑出声了。成年人的无心举动,对于敏感的孩子可能就是致命的打击,这成了烙印在我心中的伤疤。

        敏感孤僻的人最容易在高度集体化的组织中获得归属感,最容易沦陷于狂热的信仰。当经过初一的自我规训之后,初二后,我拼命的想要融入这里。我成了跑操口号声音喊得最大的那一个,成了宣誓最声嘶力竭的那一个。最重要的是我拼命的在渴求着能够融入这套系统,我初二的时候只要一困,我甚至会不停的拿巴掌扇自己的脸,就是渴望着多清醒一下,多学点东西,吃饭的时候速度越来越快,只求能够多节约点时间。自虐式的学习换来的是大量的练习,练习多了自然就有了反馈。我的成绩得到飙升,班级排名提高了二十多名,成了班级的中上游。自然我也得到了更多的老师的赞誉,同学们的羡慕,家长的认可。角色转换带来的狂喜充斥着我的内心的世界,这对于一个自卑却狂热的学生简直就像一个信徒通过虔诚的仪式得到了上帝的救赎。从此我的自我精神与人生追求彻底的与这套思想融为了一体,那个时候我是它最坚实地捍卫者。如果成绩很差,还不自虐似的“努力学习“在我看来简直是学生中的渣滓。就好像当时那些”羞辱式教育“老师对差生的认知一样。


3.高中:信仰的崩塌

        我高中回到了北京,而这里的生活又给我带来了全方位的冲击。这里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最大的差异就是这里有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尊重,考试不再是阶级划分的标准。尽管对好学生还是有崇拜的,但是并不意味着好学生彻底的高人一等。大家都和平相处,每个人身上并没有学习好坏的标签与阶级,你学习好并不意味着我要去附和你。同时老师的行为也受到了极大的约束,别说体罚,辱骂,甚至于说重话都是会被谴责。学习在这里被剥去了更多额外的东西,回归到它最初的本源。但是这种环境往往容易产生松散,因为高度紧张的竞争模式存在的根基没了。

3.1 逆天改命

        衡水模式最重要的就是塑造一种“逆天改命“的信念。佐之以极强的精神刺激,比如宣誓,集体化的跑操喊口号,远距离拉练。既让人高度的集体化,又让人的精神时时刻刻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同时也要惩罚与奖励并存,惩罚就是老师们的“羞辱式教育”,需要极尽贬低“差生们”的地位与自信,而且要用教室后罚跪罚蹲或上通报榜等具有游街示众作用的羞辱方式来警示其他人。差生并不是那些个性鲜明“刺头”——刺头是很难对付的,他们的个人意志很强烈。最好的方式是冷处理,孤立他们,让他们无法影响到其他人。“差生”更多的是那些没有彻底被规训,有个人的小想法,小欲望,只犯些小错,但又性格软弱,容易妥协的人。这样的人一旦犯错就会接受狂风暴雨似的训罚,既能做到警示,又能击溃他的内心防线。奖励就是建立一套成绩阶级制,不同的成绩配套以不同的角色地位,享受不同的荣誉与崇拜。然后还要不停的宣传“模范”,将学习成绩好坏与角色转化划等号。要向所有人传递一个信息,就是按照我们的方法学习就能改命。要将这个信息根植于学生们的内心。必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仰。然后再加上约束到发丝的规矩。一旦氛围形成,自然而然就会自己运转下去。

3.2 松弛到窒息

        而北京由于教育资源以及宽松的竞争环境,导致这里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松弛感。但这种松弛的氛围却让我遭遇了极大崩溃。最重要的是我找不到我的信仰根基了。之前我被灌输学习就能改命,成绩全方位的评价着一个学生的好坏。成绩好就能享受优越与自信,成绩差就该遭受谴责与自卑。在北京,学习不再与角色的变化划等号。学习差的学生也不再被批斗与敌视。老师的双眼也不再像雷达一样扫描着整个班级,学生只要犯一点小错,就要重拳出击。所以自然而然是北京的学习氛围是松散且自由的。


        但这种环境对当时的我而言是很痛苦的。尤其是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突然转换到极度松散的环境,伴随着截然不同价值观的巨大冲击,让我变得无所适从。以前那种成绩上升之后狂喜的感觉,以及那种成绩带来角色转换的优越感在这里消失了。最恐怖的是由于经历过极度的精神压力与刺激,我无法再对那种松松散散的气氛感受到兴奋,那是一种略带舒适的麻木感。感受不到快感和强烈的喜悦,甚至被老师训骂的羞耻感都没有,因为这种训骂远远无法和我以前所遭受的那种辱骂与贬低相比。我就像一条上了岸的鱼,缓缓窒息。

        我不停的试图自救,但我早就被那套思想同化了,我无法摆脱它的束缚。我几乎所有的学习都在退步。在英语上,我试图以狂热的背诵单词,极度虔诚的听语法,极尽全力的去做题,试图再度重回巅峰。但是环境变了,北京的英语是极度灵活的。考试很多都是上课不会讲的“地道”的表达,作文也没有套路了,你背再多的固定搭配也可能用不上。绝望、崩溃,那个幽灵又徘徊在我的头上了;恐惧,自卑又回来了。我再怎么努力用以前的老办法,就是没办法拿好成绩了。我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与自我贬低之中,因为以前那个我只要一不努力就来羞辱我的老师不见了。为了弥补这种缺失感,我开始自己贬低自己。那段时间我极度的怀念以前的生活,我认为那样的生活是“充实的”。

我和其他转到北京的同学交流过,发现大部分同学都有和我类似的感受,就是那种不同学习环境转换所带来的冲击感,这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4.大学:迷茫与挣扎

        进入大学之后,我的迷茫更加重了。因为我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破落的工厂。

4.1 不优秀的绵羊

        就像绝大多数的理工类型大学一样,这里的环境是压抑与冷酷的,这里的空气甚至都带有一股铁锈味。教育模式更偏向传统的权威性宣导。从老师到学生,以及行政人员,每个人都是那样的盲目与麻木。老师被大量的激烈竞争与行政条例所裹挟,学生被各种俗事与电子产品所困扰。所思所想皆不离开如何顺着现有科层制度往上攀爬,如何算计一个更好的未来。当然很多学生,很多老师还是怀有对未来一丝理想主义。但这里贫瘠的人文环境,并不足以支撑大部分老师和学生内心的那种冲动。往往这一丝对未来的憧憬,会败于残酷的生存环境以及明哲保身的生活哲学。

        在这里他们有一种对学生最理想的期待,就是温顺,高效,且“体制化”。由于学校里大部分的学生都拥有一个“极度疲惫“的高中生活。所以形成了一种功利主义和倦怠的学术自主性,这也导致大量的学术活动被迫强加以行政手段,然后反过头来更加消耗了部分学生的积极性。最要命的是思想领域,由于从小到大与应试教育挂钩的塑造,无论学生成绩的好坏,大部分学生习惯于的学习模式是竞争与服从。而那种真正让学生投身于某一个领域的使命感与梦想在这里是匮乏的。在和很多同学对话的时候,我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空洞重复的早期人工智能,他们的行为模式,思维逻辑,甚至对人生的思考都出奇的一样。社会,家庭,学校,以及无处不在的互联网媒体共同编织了一张大网将学生牢牢地困在其中,挣扎不得。我无法在这里真正去体会学习的意义,去在校园里受到伟大人格的感染,去进行一场启迪人智慧的对话。

4.2 身份暴力

        而且这里有一种基于身份区隔的英语歧视链,就是比起流畅的交流,大家更在意你的单词有没有背对,你的发音准不准确。一旦你在别人面前说的英文带有口音,一旦你对某个单词理解不准确,你就仿佛一下子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下来,然后旁人似乎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优越感了,连微笑中都带有了讥讽的意味。好像我比你多懂一个单词的意思,口音稍稍正一点,我就比你在高高在上。知识成为了奢侈品,成为了身份的标志。就使得很少有学生真正会去体会语言的魅力,以及语言背后的文化。也形成了一种畸形的语言学习环境。

        而我在这里的生活也是苦闷的,工科类型的专业,沉闷的学术环境,都对我产生了极大的束缚。我反复问着自己,我学这个专业到底有什么意义?一个我高考之前完全不知道的方向,一个随机分配的专业。进来之后,就不停的给你宣传未来的发展怎么样,工作的前景怎么样,丝毫不考虑每个人的特点。我完全无法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这个方向上,这个专业真的无法打动我。这也是一种无奈,随机的方向,随机的专业,极度紧凑的运转,根本就没有容错的空间和选择的权利,只能扭曲自己来迎合它。但我们真的能够骗得了自己么?


5.大学:改变与重生

        痛苦有的时候是一种推动力,它使我们能够克服惰性,向旧有的思想与惯性发起挑战。大学那种无处排解的苦闷迫使我不得不寻求救赎,寻找到真正我自己。这往往并不容易,最难的就是在长期顺从当中,找回面对不确定未来的勇气。既是面对社会的勇气,更是面对自己的勇气。

        我也很高兴能够遇到向老师,不仅是英语学习上,让我真正的感受到了英文的美,我开始真正的能够感受到语言的魅力了。让我真正去和文学大师对话,或是去体验英文背后不朽的思想。同时最重要的是,向老师更是我的一个坐标,我的热爱来源于政治学,来源于对人类背后思想的探索。向老师在现阶段给了我极大的指引,让看清了未来的路。这一路的救赎并不简单,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悔恨,迷茫,以及焦虑。但只要踏上了救赎之路,一切就可以说是值得的。这或许就是我挣扎求索人生的意义要付出的代价。


上集完,请看下集:一位躁郁症大学生用留学“重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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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龄工作或所在学校和年级

2. 学习目标(eg: 高考、美高、美本、工作进修)

3. 目前的英语能力水平描述,提供测词结果 (精确到百位) http://testyourvocab.com/  英语能力的量化评估:如何测词,理解自己的词汇水位?

羊说
英语作为一种领导力!「向杨Alan君」在「羊说」分享与世界领袖对话,英语学习方法,自我成长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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