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2022年初疫情放开时,那段在急诊室奋战的岁月。
急诊红区的工作场景历历在目,高烧,抢救,八小时不吃不喝不拉。
每每回想起那段时光的时候,总有一种强烈的情感涌动。
当时有四十余名医护人员接连奋战,几乎每一张红着脸的面孔都在与时间赛跑,发烧的人数却超过了一半。
大家都顶着接近四十度的高温,弓着腰,努力在那人潮汹涌的急诊大厅中穿梭。
急诊室门前,长长的队伍宛如蜿蜒的河流,有的人从凌晨排到傍晚,有的人甚至举家搬迁,只为能在这座钢铁丛林般的城市中寻求一线生机。
只有四个急救床位的抢救室被硬塞进了十一个患者。
在这样的情况下,每天每个医生都需要应对20到25名危重留观患者,而这些患者之中,几乎一半都是前一天刚刚到达急救大厅的新病人。
当我看到那些轻症与重症交错的人群,甚至急救车拉来时已奄奄一息的生命,生命的脆弱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空气中弥漫着污浊的气味,那是无数种情感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的证明。
没人再记得病毒形成的所谓气溶胶,因为眼前更迫切的工作和责任让我们不能停下脚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感到体力的透支,大家的坚持终于迎来了转机,医院派来了后援,这让急诊室的运转也有了一丝喘息。
急诊室的界限愈发模糊,医生和护士们开始不再在乎科别,外科医生当内科医生用,内科医生当机器用。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潜能是惊人的。
这种透支的燃烧每天要持续八个小时,我能在不吃不喝、不尿的情况下安然下班,这已经让我觉得无比满足。
在急诊内科,每天的八点接班已成为一种仪式。
夜班医生怀抱的病历本高耸,从腰部撑到下巴,这还仅仅是隔天到来的新病人而已。
每天面对无数的无助和绝望,这些生活在城市角落的人们,将我们视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因为他们最大愿望就是活下去。
我从未用“拥挤”去形容急诊室,但却依然清晰记得,那不到十米的距离,我足足走了五分钟。
每一步都充满挑战与责任。
为了能够让紧缺的人员快速轮转,医院规定每个人只能开三天的病假条,而重症患者需要特别申报审核病历。
最终,我也成为了那位重症患者,然而,当我面临返回工作的抉择时,我选择了按时回岗。
我无法放下工作,因为我的队友还在岗位坚持,我不能成为他们的负担。
24小时运转的呼吸机报警蜂鸣声此起彼伏,似乎也在控诉医患供需的严重失衡。
在这场抗击疫情的战斗中,我们每个人都是英雄,每一名勇敢的医护工作者都在为人们的生存和希望而战斗,即使经历再大的困难,我们也没有退缩。
今天不散会,今天,我们持续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