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的人

文化   2024-11-06 09:59   河北  



作者/侯万霞
1991年6月30日,在大兴安岭新林区的历史上是不寻常的日子。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峰,象一头凶猛的野兽冲毁了塔哈河上的大堤,肆意地向新林区袭来。驻守在新林区的森警部队,在党和人民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挺身而出,在与洪水的搏斗中,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无私无畏,作出了新的贡献,集体荣立一等功。
一、主动出击
6月30日是星期目,部队本来是休息,可是几天来阴雨连绵,位于新林区内的英吉利河,塔哈河水位已超过警戒水位一米左右,威胁着新林镇的安全。戴培君是新林森警大队代理副大队长,大队长不在家,在洪水紧紧逼进的紧要关头,他想到的是:驻军部队担负保卫地方政府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使命,不能休息,时刻处于战备状态,随时准备迎接突发事件。
清晨7时,他顶着渐渐沥沥的中雨赶到部队,召集排以上干部紧急会议,研究制定了抗洪抢险措施。8时,一阵紧急集合的号声响过,部队全体官兵顶雨集合在操场上,培君庄重地向全体官兵宣布:全队马上准备战斗,抗洪抢险。接着他宣布防洪巡逻小组名单,15分钟后,他亲自带领巡逻侦察小组来到位于新林镇内的英吉利河查看汛情。平时只有几米宽的小河,此时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着,猛烈地冲击着堤坝,而位于新林公园处的水闸门过低,几天来洪水冲下来的木头、板皮等漂流物,堆到闸门的西侧,形成一堵墙,洪水到达闸门后受阻,只能从水闸两侧通过,肆虐的洪水已将闸门北侧的堤坝冲刷出长15米,宽1米的大缺口.一旦北侧决口,整个新林镇就将变成一片汪洋。河岸上人声噪杂,人们焦急的目光投到戴培君这些森警战士的身上。戴培君理解民意,在这危险关头,怎么办?没有上级指示、命令,调动部队,倘若出现意外,这后果与责任,他一个代理副大队长如何承担?可是时间就是生命,不能置国家与人民生命财产于不顾,需要采取紧急行动。一个军人的使命,使他将个人的得失抛到了脑后,主动出击,他做出了果断决定。
二、疏通河道
他命令全体官兵跑步前进,高提闸门,清理堵塞物。由于洪水上涨,闸门两侧已被狂奔的洪水挡住,水流过急,人靠不上去,别说趟水,就是入水两步也会被洪水卷走。最好是能有个长梯子,人通过梯子上到水闸上,时间紧迫,到哪里去找呢?他睁大了眼睛,转身巡视,突然发现附近公园的铁栅栏。这位指挥员灵机一动,命令身边的战士“推倒铁栅栏,当梯子。"话音刚落,一个班就冲了上去,转眼之间一面铁栅栏拆除了,做成了铁梯子,前头搭在水闸上方,后边落在岸上。戴培君说了声“跟我来!”第一个踏上铁梯子冲了上去,70多名官兵随后而上,六个两吨多重的闸门,在一片呼号声中被提到了顶端。可是堵塞物在闸门口处卡在闸墩的两边,恰似一面铜墙,插得结结实实,上游冲下来的堵塞物仍在不断向这里积聚,北侧堤坝缺口处已达25米长了。在这种紧要关头,戴培君急忙将行李绳拴在腰间,只身一人,从水闸的上方,下到水闸与闸墩上的空间处,冒着生命危险,从闸墩和闸门的上方爬过,逐个观察,岸上的干部战士和地方群众多少双亲切的眼睛紧盯着他那爬上爬下的身影,提心吊胆。经察看,用绳索将人从水闸上方顺下来,站在水中作业,是可以的,但是危险仍然存在,主要是上游飘下来的木头、板皮,在激流的冲击下,碰到人轻者伤,重者亡。即使如此,也只有这样做了。
听说要下水清理堵塞物,班长孟宪东、赵东升、陈家辉和战士程兆解、张树伟五人抢先参加第一梯队。戴培君望者这些平时似乎还有些幼稚、顽皮的小战士,激动地说:“注意安全,上面的同志警戒水面,如有飘移物下来,要立即拉紧绳索,将水中同志提起来,以免被上游漂下来的木头撞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保护人民的安宁,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下水吧。"五位勇士迅速地将绳索绑在腰上、腿上,顺着闸墩随着索绳下降到五米的水面,进入水中。大兴安岭的六月,天气虽然变暖,可河水还是冰凉刺骨,人在水中吃力地搬开一块块木头、板皮、杂物,疏通河道,不一会就失去了知觉岸上的官兵争着下水,不断地换人,这样循环往复,奋战了两个多小时,两米多高的堵塞物只剩下四分之一。河道疏通了,水位下降了,涛涛的洪水顺闸口处咆哮着倾泻而下。与此同时,水闸北侧冲开的堤坝已被新林区抢险人员堵住,一场抢修堤坝清除堵塞物的战斗宣告结束,人们向他们投来敬佩的目光。
三、转移群众
中午,戴培君和他的战友们刚刚从英吉利河上回来,又冷又饿,正准备吃饭,突然一辆小车疾驶而来,新林林业局局长,防汛指挥部总指挥杨占清和副区长戴锡衡来到队部,向戴培君说:“塔源林海正遭受洪水洗劫,塔哈河已经决堤,洪峰马上就到新林,把苗圃一带居民转移出来,这任务就交给你们大队了。”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戴培君顾不上吃饭,立刻下达命令:“紧急集合!”随着一阵急促的号声,正准备就餐的干部战士,立刻列队在操场上。戴培君简要地向部队说明情况,这支71人的队伍便如同离弦的箭向苗圃居民区射去。一公里多的路程,四分钟就到了。全体官兵分散开向住户奔去,挨门挨户的通知,这确实是一项极为艰难的特殊任务。林自1965年开发建设以来,从未发生过这么大的水灾,人民群众哪能相信“洪水就要来了”的呼喊呢!有的人很反感地说:“别大惊小怪的,水哪能到这儿。”此时,洪水已到了苗圃附近的树林,那“哗、哗”的水声已由远而近,步步逼来。戴培君这位年轻的指挥官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稍有耽搁,不但转移群众的任务完不成,就连七十多名官兵的安全也将受到威胁。他大声地喊着:“凡是不肯转移的,你们就抬的抬,拉的拉,强制他们撤离,无论怎样一定要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负责!”说时迟,那时快,凶猛的洪水涌着1.5米高的浪峰,吼叫着向居民区扑来,水到之处,强大的冲力立刻堵住了房门。室内没有来得及转移的干警和群众被迫砸开窗户冲了出来。一些老人、妇女和儿童在不断上涨的洪水中哭着叫着,乱作一团。部队干警背的背,抬的抬,迅速将三十多名群众转移到百米以外的苗圃办公楼上。
站在楼顶望去,整个铁路东侧倾刻间一片汪洋,十几个单位,近千户居民住宅浸泡在水中。洪水还在上涨,苗圃办公楼是否安全?群众心中无底。戴培君想得更多,在新林只有我们一支部队,如果洪水再涨我们被围困在这里,地方的同志就要前来营救,势必给全区的抗洪抢险工作带来更大的困难,我们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冲出去,新林正需要我们。于是他派一排长贾英杰,班长孟宪东带5名战士前去探路。时间不长,贾排长带人回来报告:“根据当前水情,我们抓紧组织好,很有撤出去的希望。戴培君果断下达突围的命令。他布置两名战士照顾一名群众,于是71名干警,34名群众手拉着手,人扶着人,又一次迈进滚滚的洪水中,朝二百米以外的铁路路基奔去。刚下水有一个妇女连惊带吓突然休克了,干警们就把她抬了起来。
当他们行至距铁路基大约一百米处时,前面是一片三十米宽被水淹没的幼林地。地势低洼,水深、流急,一条奔腾的瀑布横在跟前。戴培君指挥大家跟紧些,手拉着手一起往前走。那些体重个高的还能坚持,体轻个小的就脚踩不到底了,陈立勇等几名小战士被洪水浮了起来,只有两只手和两边的战友紧紧拉着。忽然,陈立勇与他人拉紧的手被水冲开了,被洪水卷走了。在险要关头戴培君一面大喊:“陈立勇坚持住”,一面奋力向他扑去,在十米以外将陈立勇抓住,呛了口水,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托出水面。这时已有一半人员冲出了危险区,当后一部分人从这里涉渡时,尽管采取多数人合力向前的办法,但由于水势凶猛,险情再次出现,班长张文彬、胡彦刚,战士陈力岩等四名同志为保护群众被洪水卷走,戴培君急了,大喊着:“抓住树!抓住树!”。连续的喊声提醒了遇险的战士,他们抓住了露在水面上的树梢,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一个个被营救上来。
经过两个小时的英勇奋战,戴培君和他的战友终于冲出洪水的围困,将转移出来的34名群众护送到了安全地带。当被救的群众与岸上的亲人、朋友团聚,抱头泣诉的时候,我们的戴副大队长和几位体弱的战友却因过度劳累昏倒在岸边的水中。
摘自《兴安儿女》王春贵主编1991年出版

抗日战争从1931年9月18日起,至1945年9月2日小日本签字投降结束,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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