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了我国东北。在东北沦陷十四年中,赫哲族人民和其他各族人民一样遭受到了奴役和摧残。日本帝国主义者为了消灭赫哲民族,挑拨民族关系,把赫哲民族和汉族以及其他民族分割开来,于一九四二年初强迫窗锦县齐齐喀、莫日红阔、哈鱼、街津口和抚远县勤得利等地的赫暂人离开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松花江、混同江沿岸,到一百里以外的密林沼泽地建立了所谓一部落、二部药、三部落。与外界隔绝起来,切断与抗日联军的联系,以达到“分而治之”和逐步消灭的目的。日本侵略者特务机关于一九四一年入冬季节,把赫哲族的强劳动力强行抽去,分别到三个部落的场地,用伪警和特务看押着,根据各部落的人口多少,挖了几个集体居住的地窨子,每个地窨子能住三户到四户、二十来口人。于一九四二年初强迫齐齐喀以下、勤得利以上沿江居住的赫哲人,不论男女老幼在五天之内全部搬走。赫哲族人世世代代居住在沿江一带,以渔、猎为生。加之,和汉族及其他民族多年相处,关系密切,都不愿意搬走,因此,有的人家到别的电子里躲起来,或到山里去打猎,下江捕鱼,但都无济于事,回来后仍强制搬走。只准许病人暂不去部落,好病后再去。搬家也是一项非常困难的事。绝大多数人家没有马,只是个别人家有匹猎马,可以套上爬犁,每户少装点急用的简单被褥和衣服外,什么也带不去。至于捕鱼用的钩、钗、网、船等工具全部仍掉,嚎啕大哭着顶风冒雪徒步出发。有的人家背着孩子或用“拖日气(Ki)”拉孩子和少量的东西走。因为路远,在中途还要夜宿,没有房屋,又有妇女和小孩子,只得找避风的密林,拾些干柴,烧上一大堆火,烤着过这严冬的一夜。第二天再继续走。到达地方,什么菜也没有。几家住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窨子里,孩子哭、老婆叫、老人哼,终日愁眉不展。运去的一点粮食没有两个月时间就吃光了。虽然给了一部分旧“康八”步枪,但每枝枪只给四十发子弹,打完就不再补发,有钱也无处购买,即或有野兽也无力猎取,同时,还是冰雪未融季节各种野菜都没长出来,幸好密林的杨树上有多年未采的“青”采回来煮着吃,虽难以充饥,但很快也就采吃光了。这时,又正是“老等”(即鸬鹚)下蛋的时节,人们就爬上十几米甚至二十米高的大杨树去掏“老等”蛋,向来后,在清水里放上两个蛋煮汤喝,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得了一点吃的东西,都给大家分着吃“老等"蛋又很快掏吃光了,日子又很难熬下去了,如果再呆下去,就得饿死,大家商量决定,还是回老也子筹集点粮食,以渡难关。这样,各部落都挑选几名年轻、身体较好的男人,着雪水到勤得利、街津口,同江等原住村里求粮,有的是借,有的是要,老邻居,老朋友都很可怜他们,每次都给些小米、苞米等粮食,他们自己也不够吃,给一点就是非常大的帮助了,加上路远道不好走,一个人也只能背四、五十斤,好不容易背到部落,大家一分,吃不了两天稀粥又没有了。就这样挨到野菜出来。可是密林沼泽地里只有“灰菜”、“桔梗”、“荠荠菜”#山自菜”等,人们吃了后就浮肿,为了长远之计,男女下手用镐头刨点地,种点玉米和倭瓜。可是树阴大,地凉,种什么也不长。没有办法,还得回到老屯求亲靠友借、要粮食。夏天回屯更是困难极了,除了蚊、虻、小咬外,中途还有小河,漂,小河可以用本筏摆渡过去,漂垡就不好办了,看起来是草地,止去就沉下去,如果没有人救,很快就会淹死,有一次一部落的尤志玉掉进了漂垡的裂缝里,搭捞上来,已经快没气了,经抢救多时,才缓过来。还有一种讨厌的蚂蟥(本地人叫“蚂鳖”)吸在大腿上无法去掉,只能用鞋底拍打,才能下来。夏天男人盖房子,女人就蹚着齐腰深的水,回老屯背粮,因此,有好多女人得了“月经不调”、“不生育”等妇女病,流产的就更多了。穿的就更谈不上,有的男人冬夏穿狍皮衣裤,披着麻袋,妇女穿点“更生布”是好的,但这种布很不结实,用手指一捅就透。小孩子们十来岁仍光著身子,有的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因没有衣裤出不去门。没有被褥,没有炕席的人家就更多了,他们冬天全靠烧柴取暖,很多人夜间睡觉都是混身滚,枕“塔头”(河泡边草根土)。环境卫生也极差,什么昆虫、鼠类都有,地皮终年潮湿,没有任何医疗设备,有病只好等死。有时,日本人也派医生来,但不是给赫哲人治病,这些刽子手,借治病为名,把赫哲人挨个骗出来,抽血作试验。由于天寒地冻,无衣缺食,疾病流行,再加上日本人对赫哲人实行毒化政策,发给“吸烟证"和所谓“福寿膏”(即鸦片烟膏),“照顾”赫哲人吸食鸦片,以达到其消灭赫哲人的目的。在经济上对赫哲人实行猎获品和鱼产品“出荷”,以低价强制收购渔、猎品,实际上是公开掠夺。在政治上的迫害就更是多见,不是通苏就是通抗联,有的被关进监狱,有的送同江宪兵队。如一部落的尤来财于一九四五年春以“通苏”的罪名被抓去送到同江宪兵队,没有通出什么口供,最后被扔到狗圈被咬死了,家里只剩下一个赛妇和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就这样,赫哲人大批死亡,仅第三部落在短短的三年中就死亡五十多人,占本部落总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多,其中:尤太保五口人,死去四人,梁才七口人,死去五人,芦生三口人,死去一人,一部落的尤立忠五口人,仅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类似这样只剩下孤儿、寡妇、单身汉和老年人的就举不胜举了。特别是从一九四四年下半年到一九四五年的上半年,这三个部落几乎两三天就死一个人,齐国卜家一天就死了两口人,有病的就更多了,得病的就是全家,老百姓叫“窝子病”,实际就是“伤寒病”。刚开始时,人病了还有人传候,到后来全病了就没有人照看了。开始死了人,有人往外抬,还可以用杨木垒成棺材埋上,到后来儿能勉强拖去坟地,简单埋上就不错了,各天只能在坟地外面用树叶子盖上就算完事。有的人虽然在这次灾难中没死在部落,盼到了祖国解放,但由于在部落期间受尽摧残,身体已经坏到极点,虽然离开了地狱般的部落,回到了盼望已久的故乡,但不久就死去了,如尤连枝的伯母和梁才的叔父回到江边的老屯没住上五天就死了。由于上述种种原因,赫哲族人口急剧下降。据调查,民国初年,赫哲族约有两千五百到三千人,到一九四五年解放前夕,只剩下三百多人了,在这四十多年中,赫哲族人口差不多减少了百分之九十,多亏了中国共产党打垮了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拯救了这个濒临灭绝边缘的民族。抗日战争从1931年9月18日起,至1945年9月2日小日本签字投降结束,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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