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别人傻的其实自己最傻
文摘
2024-11-12 08:46
北京
我身体天生就缺乏一种专门解酒的生物酶，因此我从小不善饮酒。记忆中我这一生总共有三次醉酒，前两次都是因为吃多了一点醪糟就醉倒了。第一次醉酒是在二婆家。二婆煮了一锅自己酿制的醪糟，我的陕南老家也叫甜酒，是用很粘很糯的糯米，我们也叫酒米制作，通过浸泡、蒸煮和发酵等一系列过程，就酿制出香甜可口的醪糟了。二婆把甜酒煮开后再往锅里打入一个鸡蛋，搅散成棉絮状的鸡蛋花，再放点白糖，喝起来不光甜，还增加营养。于是我喝完一碗又添一碗，喝起来爽口解馋，喝过不一会儿便面红耳赤，头晕脑胀，卧倒在床。我直嚷嚷以为自己病了，二婆笑着说，你这是喝多醪糟醉酒了，躺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第二次醉酒是在知青插队农村。那是我们上山下乡插队的第一个春节，当时我们满腔热血、意气风发，说要在农村和贫下中农一起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大年三十那天，生产队一个姓白的村干部请我们去家里年夜饭，农村过年真是豪爽，锅里煮的是刚杀的猪肉，碗里盛的是自家酿的稠酒，其实跟醪糟一样，不过更加浓稠，酒劲更大。那天夜里我们一起大块地吃肉，大碗地喝酒，不知不觉我又醉了，是我们一起插队的好友李明把我搀扶着回到知青点，倒头便睡，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就这样在酒后的醉梦中度过。第三次醉酒是有一年在青岛啤酒节上，当时好客的山东主人邀请我去看看。想起当年在部队有战士第一次喝啤酒，刚喝一口就吐出来，直说有股子苦涩酸败的味道，跟喝马尿似的一点也不好喝。尤其啤酒倒在杯里淡淡的黄色，真有点像尿液，我便天然拒绝喝啤酒。可是在啤酒节上才知道啤酒原来也是各种各样，不光有黄啤，还有白啤、黑啤、红啤、棕啤、果啤、干啤等等，而且称啤酒是“液体面包”，喝啤酒绝对有益健康。经不住好客的山东主人热情相劝，每样只劝我用小杯尝一小口，但是品尝的种类多了，不知不觉便喝多了。毕竟啤酒的营养物中有酒精作祟，结果当然必醉。人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我在任何酒席的场合上都能自我控制酒量，再也没醉过酒，即使在分局曾陪同领导去当地一家酒厂春节慰问，也不曾喝醉。酒场上经历得多了，少不了有人给我敬酒，我言必称谢，然后自称酒量有限，点到为止，实不敢干杯。待我回敬时，干脆手端饮料，直言道：“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对方一般也理解。有时实在推辞不过，便也痛饮一二杯真酒，而后便又是面红耳赤，脸色吓人。再有人要与我碰杯时，对方反而主动劝我随意随意，少喝一点，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老话说“无酒不成席”，中国人宴请聚会，饭桌上是少不了酒的，劝人喝酒的辞令游戏也不少，形成了中国特有的酒文化。现在酒文化的确有了很大进步，喝酒都随意，劝酒也善意，能喝多少喝多少，很少有人强逼硬灌劝人喝酒、不醉不休了。宋代诗人欧阳修在《春日西湖寄谢法曹韵》一诗所云：“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诗的下半句意思恰恰相反：“话不投机半句多。”酒桌上总能遇到本来就话不投机之人，却假装热情死缠硬磨劝你进酒。看似对方是诚心敬酒，其实是不怀好意地借酒发挥，恶意整你，有心把你灌醉，看看你当众出丑的样子。这种人虽不多见，但我还是遇到过两次。一次是一个女人，另一次是一位男士，都是在同事聚会的酒桌上，频频举杯要我和干杯。尽管我一再声明不胜酒力，对方还是不依不饶非喝不可，大有不把我灌醉誓不罢休的气势。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和这位男士与我的关系还没好到能一起喝酒的份上，如果不是同事聚会，根本都坐不到一个酒桌上。此时她（他）的敬酒并非表示敬意，纯属恶意攻击。这个女人曾因家人工作调动求过我，虽然一时没办成，但我也尽心尽力了，但女人却认为是我有意不帮忙。尤其是后来她家人成功调动，她更对我心怀不满，认为没有我帮忙她照样能办成事，殊不知其实这也是我鼎力相助的结果。而那位男士此前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更谈不上交恶，甚至我都不知道他这么一个人。头一次酒桌相见，却借酒之名竭力灌我，绝对另有用意。虽说酒壮怂人胆，但这个时候我宁可认怂，也绝对不敢借酒壮胆。于是，她（他）举杯，我也举杯，虽然频频碰杯，我始终保持清醒的定力并不多饮，终于不醉。好同事、好朋友本来应当互相帮衬助力，而不是羡慕嫉妒恨。不管谁走多远、飞多高，都应当可喜可贺，而不是恨不得拽他下马再踩上一脚才痛快。孔子的弟子曾问先生：“以德报怨，何如？”孔子回答：“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因此，酒桌觥筹交错之后，我即使做不到以德报怨，起码也以直报怨。他或她以为我傻傻地不明白此时敬酒为何意，其实我心似明镜，以为别人傻的自己才傻。还记得小时候读过雨果的《悲惨世界》，因怨受刑的苦役犯冉阿让刚刚释放，就偷了神父的银餐具被警察阿威抓住，神父不但没有指认冉阿让偷窃，反而再送他一套银烛台。神父以德报怨令冉阿让十分震惊，彻底改变了他“三观”，从此不再怨怨相报，而做了许多有益于社会的好事，反倒令最后再次抓住他的那个警察阿威自惭形秽，跳河自尽。不知道酒桌上的那个她或他读到冉阿让的故事，会不会也自惭形秽，自罚三杯！我的父亲（1）革命一生不忘初心
我的父亲（2）学习一生孜孜不倦
我的父亲（3）好人一生平平安安
我的父亲（4）清廉一生明志修身
我的父亲（5）慈爱一生恩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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