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以后》13.重回延安（1）
文摘
2024-09-30 09:09
北京
乔俏离开北京回到陕北不久，就接到了宋剑发来的短信，告诉她：“请速回北京，有件事非常重要，必须和你当面商量商量。”乔俏好奇怪，问：“我刚刚离开北京回延安，您就要我再去北京？有什么事电话可以说吗？”“电话说倒是可以说，但关健这个事不光是说说，如果有可能还需要做。隔空可做不了，因此还是要和你当面商量商量。”“什么事，不当说，还要做？必须要跟我商量？您跟惠茹妹妹商量不行吗？”因为宋剑的老伴惠茹比乔俏年纪小，乔俏没叫她嫂子，叫她妹妹。拗不过乔俏一再坚持要他电话里先说事，再看看怎么做。于是宋剑只好实话实说，告诉乔俏：“我跟惠茹分手了。”“分手了？”乔俏听到这个消息很吃惊，她甚至有点不相信，跟宋剑确认一下，“分手是什么意思？”“啊？你疯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在北京的时候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说离就离了呢？这都什么岁数了，还搞这么一出？”“是啊，是惠茹先提出来的，我也同意。两个人没吵没闹，好和好散。”“为什么呢？”乔俏在北京的时候看宋剑跟林惠茹挺和谐的，两个人在一起三十多年了，到老了正是相依为伴的时候，怎么说离就离了？这是乔俏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问，“该不会是因为我去你家吧？我们真没什么呀！要不我跟惠茹姐解释一下。”“啊？这么快！真没想到。你们是一时冲动吧？”乔俏劝解宋剑，“这岁数了还这么闹，气消了赶快去和好吧！”“我们真没闹，连一句气人的话都没说。真是心平气和地去民政局办的协议离婚。”乔俏忽然悟出点什么，问：“哦，我知道了，你是让我去北京给你们调解调解吧？”乔俏听宋剑说这事要跟她商量，她心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她知道自己曾是宋剑的初恋，她对宋剑又何尝不曾萌发过爱意？只是在他们那个年代，谈恋爱都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在作祟，与无产阶级要解放全人类的远大理想和世界观、人生观格格不入。青年男女之间似乎仅存在“革命友谊”，哪里敢有“纯真爱情”！有爱也只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爱
，绝不敢跟对方说一声“我爱你”，想一想都觉得是对“革命友谊”的玷污和亵渎。于是，他们把自己嫁给了“理想”、嫁给了“革命”。等到发现自己心中的真爱时，他们已经永远错过了相互真心表白的机会，一切都不能够重新来过。可是现在宋剑突然跟她说他已经离婚，又有要事跟她商量，莫非天地轮回，他们真的要重新来过？乔俏小心地问宋剑：“我只问您，您跟惠茹离婚是因为我吗？”宋剑迟疑片刻，回答说：“这该怎么说呢？因为你，又不因为你。”“两个人结婚的原因大都是两情相悦、相亲相爱，离婚的原因却各有各的不同。我和惠茹和和睦睦过了几十年，到老了才发现我们之间只是友情，不是爱情。发现这点之后，她有心放手，我也有心试着再真心地爱一回。”乔俏在电话那一头没说话。宋剑忍不住敞开了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憋了半个世纪的话：“乔俏，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的往事（98）：大胆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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