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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四）——母亲不在了，待在哪里都是流浪
早晨起来，心想今天周末，母亲在的时候，二姐一定会先到农贸市场买母亲爱吃的苏耗子，再买些母亲爱吃的水果和小零食，然后到母亲家看望母亲。
我也会到母亲家报到，然后我们在母亲家小聚。
母亲看见我们在，脸上会一直带着笑，给这个找枕头，给那个找靠垫，然后我们娘几个坐在床上聊天。
如果累了，就躺在床上小睡一会儿，一个周末就这样消磨掉了。
母亲走了，每到周末，心里变得没着没落的。
我想二姐一定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没有地方去了，那个叫了五十多年的妈，没人答应了，难过的心情无以言表。
AUTUMN
上午，我百无聊赖地待在家里，有人敲门，原来是二姐。
我们坐下来聊天，都尽量找些开心的话题，只是很难。
闲着没事，我们就翻看手机里的相片。母亲坐在那里，慈眉善目地笑着，却只能在照片中笑了。翠也笑着，两个甜甜的酒窝，依旧是那么俏皮可人，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病人，可是，也只能在相册里笑了。泪就忍不住流了满脸。
自从年初母亲病了，家中伤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是真的怕了，怕这祸不单行的日子，又听到不好的消息。
本不想说起以前那些温馨的时光，这样的落差太大，只能更让人伤感。可是，几十年的习惯，要怎样才能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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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说起母亲，二姐说没有母亲的感觉真不好。我没有搭话，直接就泪目了。
是啊，没有母亲在的日子真的不好，感觉自己像无根之木，也像水上的浮萍，心里上没有了依靠。
母亲在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知道家中有母亲掰着手指在盼着自己回去，心里就无比的踏实，无比的安心。
那时候，我每次出门回来，母亲会说，你走的时候没说要走这么久啊，你看这都多少天了才回来，然后就会用手指指着日历数日子。
看见母亲这样，我觉得特别好笑，甚至偶尔还会觉得母亲羁绊了我的自由，然后，我就会忍不住地取笑她说，平时也没见您记性这么好，现在咋记得这么清呢？
如今，惦记自己的人走了，我的心像被一双无情的手，掏得空空荡荡。
想想，有母亲在的时候真好啊，自己无论多大，都可以有些孩子气，都有人喊着你的小名，被疼爱着。
AUTUMN
特别怀念在老屋生活的时光。老屋留下了一家人无数的欢声笑语。
小菜园绿了又黄，黄了又绿，除夕的鞭炮一年又一年的响起，袅袅的炊烟年复一年地飘出诱人的饭菜香。
小时候，我们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准会先寻找母亲，看见母亲后会馋嘴猫似地问：“妈妈，今天咱家吃啥饭啊？”母亲时常笑而不答。
母亲病重以后十分想念老屋，我们兄妹就又把母亲送回到老屋养病。
我们早都有了各自家庭的五兄妹，因为母亲的病，如同归巢的鸟一样，重新聚在了老屋同吃同住。我十分珍惜这难得的相聚时光，虽然，大家说的话题并不轻松，一直是围绕着母亲的病情。
但是只要有母亲在的家，才是家，兄弟姐妹就是一家人。看母亲病得一天重似一天，我们的心也变得异常沉重。
AUTUMN
如今，母亲走了，我不知道，以后兄弟姐妹还有没有一大家人同吃同住的理由？我不知道，人去屋空的家还算是家吗？没有母亲在的家还算是家吗？
“残门锈锁久不开，灰砖小径覆干苔。无名枯草侵满院，一股辛酸入喉来。忽忆当年高堂在，也曾灶头烧锅台……”真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无语泪先流。
原来，母亲是儿女们的定海神针，有母亲在，家就在；母亲走了，孩子们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家也散了。
原来，母亲走了，没有了心之归处，从此，只剩下漂泊。我要怎么才能不再感伤？母亲不在了，感觉待在哪里都是流浪。
AUTUMN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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