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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日记：母亲的最后时光（十七）——神秘的瘦老头
侯淑荷
这是荒诞的一天，现在想来，我依旧十分困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4月28日 星期日
今天给母亲的床安上了防护栏，母亲睡觉很安静，没有一点鼾声，她夜间上厕所怕影响我们休息，又总是自己悄悄下地，导致我们经常发觉不了，这样很容易摔倒，发生危险。
安上防护栏，母亲自己打不开，她就没办法悄悄下地了，感觉这样多了一些安全感。
母亲今天状态很差，吃完早饭，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我收拾好厨房，领她回房间，她站起来的时候说头很晕。我慢慢扶着她回床休息，并给她吃了养血清脑颗粒，然后我坐在床上给她做头部按摩。
不一会儿，母亲睡着了。
只是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不舒展，感觉十分难受的样子，还不断地说着梦话：“把鞋给我拽下去干啥……”
母亲睡醒之后，感觉很萎靡，午饭吃的还可以。
午饭过后没多大一会儿，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两点多睡醒了，母亲开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他啥时候来的。”我说：“今天就我们俩人在家，没有外人来啊！”母亲说：“有人，你没有看见吗？”我说：“哪里有人啊？”母亲说：“我带你去看。”然后她就穿鞋下地，神神秘秘地拉着我，嘴里小声地叨咕着：“去哪了？”我说：“妈妈，你做梦了吧，家里没有来人啊！”母亲示意我别出声，然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转圈地找。
我说：“妈妈，咱家真没来人，别找了，回屋歇一会儿吧。”母亲不理会我，依旧四处寻找。
忽然，她趴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看啊，在那坐着呢，一个穿灰马甲的瘦老头。”我说：“妈妈，你眼花了吧，屋里哪里有什么穿灰马甲的瘦老头啊？”母亲用手指着客厅镜子说：“在镜子里坐着呢，你还没看见吗？”我说：“我没看见。”她小心翼翼探头张望，然后对我摆着手说：“看他要干啥？”母亲神神叨叨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我劝母亲回屋坐一会儿，可是她不听，就在房间里一直转悠不肯停下来，一直折腾到4点多，大哥回来了，才安静下来。
晚上，母亲和平常一样不到七点就睡着了。我为了配合母亲，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大概在八点多钟，忽然听见母亲说：“快把门关好啊，别让人进来。”我忙说：“门关好了，没有人能进来。”母亲说：“进来了，在打我脚。”我忙打开灯。母亲说：“还在打。”我掀开盖在母亲脚上的被子，想伸手摸摸她的脚，告诉她没有人打她。可我的手刚一碰到她的脚，她就说：“别碰，别碰，好疼啊！”母亲的话，让我不知怎样是好。
过了一会儿，我说：“咱们好好躺下，把被子盖好别人就打不着了。”可是母亲刚躺下就又坐起来说：“还在打。”然后摸着脚说：“疼得都不敢碰了。”
我连哄带劝好不容易让母亲重新躺下，说睡着就好了，可母亲就是不睡。
不一会儿，母亲带着哭腔说：“你们欺负老实人，你们就欺负老实人，我这老太太也没惹你们，你们一次次打我干啥……”
看母亲委屈的样子特别让人心疼，我一遍遍安抚母亲，告诉她别怕，我在她身边呢。母亲折腾来折腾去，一直到下半夜两点多，才又关灯睡觉。
今天发生的怪异事情，让我十分困惑。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出现幻觉了吗？朋友们有遇到类似这样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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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主简介：吉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人民日报》《工人日报》《农民日报》《中国妇女报》《羊城晚报》《广州日报》《思维与智慧》《演讲与口才》《家长》《杂文选刊》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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