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日记:母亲的最后时光(二十九)——母亲性情忽变

文摘   2024-10-12 12:18   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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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5日 星期二


早晨不到五点就起床了,简单洗漱之后,就匆匆去了母亲家。


快到母亲家胡同口的时候,看见要去上班的二哥。


二哥说:“妈不到五点就起来了,起来就开始发脾气骂人。先是骂我,撵我走,说再不走,就拿刀把我杀了。然后又骂大哥。”


我说:“咱妈脾气那么好,从来都不会骂人,这是咋了呢?”二哥说:“是啊,把我也看傻了,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了。”


到了母亲家,看见大哥陪在母亲身边,母亲一脸的不高兴。


看见我进屋,口气十分不友好地说:“谁让你来的,你来干啥?”看母亲这样,到把我逗乐了,我说:“没人让我来,是我自己想来的。”母亲依旧冷若冰霜地说:“你走,别上这来,烦你不知道吗?”然后又指着大哥说:“你们都走,都在这干啥,都给我走!”我和哥哥都被母亲骂笑了。


我嬉皮笑脸地劝母亲别发火了,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哄好了母亲,我忙碌的一天也开始了。


做早饭,收拾房间,洗洗涮涮……


母亲现在真的好瘦,我每次给她换纸尿裤,涂药膏都很困难,要特别小心,特别轻柔,总怕弄疼她。


母亲虽然早晨莫名其妙对我们发了火,但是状态不错,饭吃得很香,骂我们的时候,声音底气十足,尾椎骨那一点红的地方,颜色几乎变成正常了,感觉这真是向好的一天。


中午吃过饭,母亲一改早晨骂我们的样子,坐在炕上,眼里忽然就有了泪。


我笑着问她:“还骂不骂人了?”母亲对我摇头,然后说:“我听话,我要听话,我要听天老爷的话……”看母亲的样子,我忍俊不禁地说:“您不用听天老爷的话,听我的话就行。”


只见,母亲双手抱拳对着我,委委屈屈,可怜兮兮地说:“我听话,我时时刻刻都得听话啊……”那样子,像极力讨人欢心的孩子。

晚上,我忽然想起母亲给我讲她小时的故事,心里不免五味杂陈。


母亲十四岁的时候,家乡爆发了一次传染病,姥姥和大姨不幸染病。


那时候,母亲想看望病中的姥姥,一向性情温和的姥姥,却一改常态。


每次母亲想靠近姥姥,姥姥就像疯子一样,远远就扔东西打她,还指着她破口大骂,说看见她就生气,要她一辈子也别到姥姥跟前去。母亲被姥姥的样子吓到了,她十分恐惧,不知道姥姥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后来,姥姥和大姨走了。母亲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点都不想姥姥,因为一想起姥姥骂她的样子就特别害怕,她甚至特别嫉妒姥姥对大姨好,对她不好。


我问母亲:“那您啥时候开始想念姥姥的。”母亲说:“等到自己生儿育女,年龄越来越大,慢慢懂了你姥姥为什么性情大变,那是因为你姥姥知道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病,怕把病传染给我,也怕我在你姥姥离去后过于想念她。”

每每想起母亲讲的这个故事,我都眼中有泪。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做母亲的才能这样用心良苦,想方设法的护孩子周全。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母亲忽然也变了性情,会不会……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告诉自己是我太敏感了。现在母亲经常犯糊涂,她糊涂起来就和小孩子一样,是我多虑了。


今天,翠去吉大一院看病了,希望她能带回好的消息。



— END —

公众号主简介:吉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人民日报》《工人日报》《农民日报》《中国妇女报》《羊城晚报》《广州日报》《思维与智慧》《演讲与口才》《家长》《杂文选刊》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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