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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板栗树下且当“仙”
许多年前就听说降支香的板栗比较有名。有一年板栗成熟的季节,阿菊美女打电话来邀请我帮忙宣传一下她家乡的特产板栗,并且说她可以开车来县城接我。我这个人最怕给别人添麻烦,既然单位没公车,我也不会开车,暂且算了吧,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去也不迟。
后来儿子大学毕业,在龙珠村当大学生村官,跟阿菊一同在村委会共事。那几年脱贫攻坚任务艰巨,龙珠村人口多,村组多,群众居住比较分散,工作量特别大,村组干部和驻村工作队员都很辛苦。阿菊他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板栗的事情几乎被我们同时遗忘了。
今年中秋前夕,鹤庆县作家协会利用周末时间,组织会员到降支香采风创作,终于可以圆我多年旧梦,亲近板栗树,品尝板栗宴,体验捡板栗的快乐。
每年中秋节,板栗是赏月必备品,可是之前我所见的板栗都是有皮不带壳的。当我踏入深山里降支香这片热土,才知道板栗有绿色带刺的壳,就像一个个蜷缩的“小刺猬”,手一碰,疼得直往后缩。有些板栗熟透了,“小刺猬”炸开了,褐色的板栗就散落到高大茂密的板栗树下,落在山坡上、草丛里、田埂边、土沟里,一个一个捡起来还是很费功夫的。我们看到龙珠妇女穿着漂亮又大方的白族服饰,提着竹篮捡板栗,充满了诗情画意,那只是艺术的需要。捡板栗难,剥板栗更难,而且辛辛苦苦打落下来剥好了的板栗,一斤也就卖四五元钱。所幸的是板栗只是山区群众生存和生活的一部分,并不全靠板栗林来讨生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板栗树一样坚强的性格,也有像板栗一样饱满醇厚的热情。
把降支香的板栗加工成板栗宴,荤素搭配十道菜,是一种美妙的创意,一种生活的智慧。板栗鸡、板栗蒸火腿、板栗红烧肉、板栗煮三线肉,都是以板栗为灵魂,补中益气,养眼解馋。其余那几道分别为凉拌菜、油炸拼盘、干板菜煮豆米、豆腐圆子、什锦五花菜,都是营养丰富又解腻的家常菜。十道菜之外还有一小碗鲜红流油的鹤庆猪肝鲊,保证让游客多吃一碗饭,是当之无愧的“送饭冤家”。一直以减肥为奋斗目标的几个同行姐妹,忍不住吃得肚子滚圆,把减肥的宏伟计划丢到九霄云外了。
为了寻找灵感,我们一行人走出农家乐,来到高大茂密又古老的板栗树下,捡着一个个自然脱落的板栗。一个板栗一弯腰,乐此不疲。令人惊喜的是,板栗树盘根错节,交错的树根下,竟然长有野生菌。正愁这个周末没机会去山上捡菌子呢,这不,上天解我意,马上把核桃菌、见手青、奶浆菌等送到我眼前。我又忙捡板栗,又忙捡菌子,顺着一丘丘板栗林的走势,享受着新鲜的空气、养眼的绿意、熟落的果实、天然的菌子,人在山中,此时此刻便是“仙”。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晴朗,穿了一条裙子,在板栗林里忘乎所以地穿梭,等到要和龙珠的大小美女们在板栗树下合影留念的时候,才发现裙子和丝袜上沾满了苍耳子、鬼针草。梅珍细心地和我一起扯着沾在衣物上的“不速之客”,说她以前也有同样的游玩经历,玩嗨了,一条裙子就那样报废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太阳雨,让我们乖乖地跑回去吃晚饭的地点,本地网红小葡萄妈妈家里。在那棵作为网红打卡点的板栗树下,我们一边品尝着板栗宴,一边谈天说地,一边感受着板栗从古树上掉落下来的大自然的声音。山林里的风儿暖暖的,没有秋天的寒意;饭桌上的氛围浓浓的,没有归家的念头。直到月满西楼,山坡上的花草树木一派醉意蒙眬的时候,我们在不远处主会场上飘来的歌舞声中,踏上了回县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