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阳文学》第95期 | 张凤姬:鹤庆龙华山之约

文摘   文化   2024-11-02 13:48   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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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张凤姬,网笔名下雨,云南省鹤庆县人,鹤庆县作家协会会员,鹤庆县鹤阳初级中学教师,喜欢文学,热爱生活。




鹤庆龙华山之约

张凤姬




健康在你的脚下,风景在路上,旧的光阴老去,新的岁月便会随之来临。

生活有太多的无奈,但行走于我而言是一种乐趣。在匆匆的脚步中,我领略着一季又一季的风景,一山又一山的秀色。  

又一个周末,朋友三两人相约去龙华山。龙华山是鹤庆的名山,龙华山的闻名源于历史上龙华十八寺。现龙华十八寺都在文革时期破四旧时被破坏得差不多,而如今只留下几处平坦的几丈见方的遗址,隐约可见当时繁华胜景,但也有妙明居、南北刹等保存完好的寺庙。

从龙华山脚下的停车场沿60度的石阶拾级而上,宽阔的石阶两边是一棵棵高大挺拔的古树。苍翠的叶片,蓊蓊郁郁的枝干,仿佛一把把巨大的遮阳伞。六七月正是法国刺铜(又名鹦哥花)生长的旺季。大片大片的心形叶片,长而略带猩红的叶柄和叶脉,在光的作用下纹理清晰,蓬勃的生命力释放着充足的氧气,在山风的轻拂下,清新的空气拂过你的身心,让人全身心处于心旷神怡的凉意里,这时候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着,都在欢唱着。我挺好奇,法国刺桐,为什么叫鹦哥花,查了一下,度娘说,其花形奇特,花如象牙,又似一弯明月,或似鹦鹉的嘴而名鹦哥花。鹦哥花分布于印度、尼泊尔、缅甸和中国;在中国分布在云南、西藏、四川、贵州等地的海拔450一2100米的山沟中或草坡上。

记起去年夏末秋初,恰好是阴雨天气,也是与友人去龙华山。橘红色的鹦哥花在沙沙的雨声里簌簌落下,带着雨丝的温润,随之抖落的是一两声清脆的鸟鸣。纷繁的落花或新鲜的红或萎靡的桔红, 宛若晴朗的夜空中漫天的星光点点滴滴落在石板上,台阶上,泥地上,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让你仿佛觉得将脚踏上去也是多么的于心不忍。若有 闲心可到鹦哥树下的南北刹小憩,浏览一下古香古色的寺庙里的红墙黛瓦,飞檐走壁上的虫鱼鸟兽。 听听寺庙里舒缓的梵音,洗去心灵的尘埃。也有信徒会到此地拜拜佛,磕个头,许个愿,一切皆可随心。

于我而言,既不信仰什么,也没有刻意的去信仰什么。或许所谓的信仰不过心有所求,所谓神佛也不过是心有所期罢了。心有所期,生活便有了阳光;心有所求,生活便有了希望。 佛教讲究慈悲为怀,所谓的神佛,或许皆是善缘。所以捐赠其实无所谓信与不信,而只是对一种宗教文化的尊重,也是对各寺庙里的师傅的一种供养。捐赠不外乎是一种施舍,一种行善,那既是一种善念也是一种善行。生活,每一天都要努力的经营,脚踏实地,恪尽职守。不愧于心,不愧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善待他人,也善待自己。

@  杨宝贵   摄 

从南北刹沿弯弯曲曲的山路斗折蛇行,蜿蜒而上,山路在脚下画出了九曲十八弯。沿路的风景,一路上不同品种的古树在不断的更叠,走过鹦哥花道,间或分布有几颗黄莲木。7月,黄莲木绿叶葱茏,生机盎然。若是10月底11月初去,黄莲木的叶片在秋霜的浸润下晕染出一树树燦然的红,在风的拂动下那种红是流动的,宛若早晨和傍晚天空燃烧的云霞,让人惊叹于这美的同时,总是不由想起唐代诗人杜牧的《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松树和一些不知名的灌木遍布于道路两旁,密密丛丛。拐过几道弯,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人有些微醺的时候,便到了一碗水,所谓的一碗水,其实是从山上洇下来一点点的水源在此小小的山谷中汇聚, 聚集成一个小小的小水塘,也或许因其小,所以谓之一碗水。若爬山不带水,到了此处可稍稍歇息一下,喘口气,用手掬一捧水,用清凉的山泉水来解解乏。清凉甘甜的山泉水,让你瞬间变得神清气爽。龙华山步道修建者因地制宜的在一碗水修建了几个长石凳,便于登山爱好者在此小憩片刻。

沿路有许多高山栲,有些都有两三百年的树龄,粗壮的枝干高耸入云,一年四季郁郁葱葱,让人对那种顽强的生命力充满着无限的崇敬。夏季,粗糙的树皮上长满了青翠欲滴的青苔,那些青苔都有着细细密密的厚实感,摸上去绵软而温润,在那种潮湿的环境中,青苔上甚至还长出了各种各样的不知名的野生菌,有棵树上的野生菌恰巧亭亭的立于碧绿的苔藓之上,像纤纤的女子的裙裾 。

有几个寺庙的遗址上都有一些古老的清香木。虬曲的枝干苍翠欲滴,整齐有序的羽状复叶,叶片厚实,丛丛簇簇,散发着馥郁的清香。清香木的叶片和枝干是一些老人烧香的重要的原材料。记得小时候奶奶健在时也烧香,上山把清香树的叶子和一些细枝条割回来,用干净的簸箕晒干。当叶片和枝条在烈日下完全脱水,干透的树叶一抖便落时,把叶子放到石臼里舂碎成均匀的粉末,把它放在干净的笸箩里备下。烧香时拿点干的艾叶搓成长条并点燃,在香炉里放上柏树枝或者清香木劈成的拇指长短的柴块, 放上点燃的艾叶条,在上面放两勺清香木的粉末,香庐里的烟袅袅升腾飘散,飘散又升腾,空气中弥漫着艾草和清香木的芬芳,奶奶虔诚的祈祷和心愿也随烟雾一起升腾,那曾是我心中最美好的记忆,那是一种生活的祥和与安宁。

山上更多的其实是松树,高低错落的松树林,在山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哗的松涛声,风为弦树为琴,那是大自然为登山爱好者奏响的最美妙的乐曲。在这样的林子里,只需静静的听听松涛,看看蓝天,就是人生最美的享受。有松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林子里窜来窜去,时而趴在枝干上,回头滴溜着黑亮亮的眼睛,调皮的窥视着来人,萌萌的,可爱极了。七八月的林中有很多的野生菌,若有闲情,也可以去林中的草丛里、落叶下寻一寻野生菌,寻到或寻不到都是一种乐趣,就像钓鱼,有时钓的仅仅是一种闲情,无关乎结果。

在一个寺庙遗址旁边有潺潺的溪水缓缓流下。那里地形开阔,并有两个小水塘。这应该是当时龙华十八寺中某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寺庙的遗址。在这个荒败的遗址上,还有石臼、石狮、石板……依稀可见当年的繁盛情景。步入林子深处,有泉水从灌木丛中的草地上洇出来,潮湿的草地上长了几株报春花,开着紫色的小花序,其间有蝴蝶翩翩飞舞,正是唐代诗人杜甫诗里所谓"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离妙明居不到五六百米远,有一个观景台,整个鹤庆坝子的风光尽收眼底。放眼望去,一片片的农田或绿或黄散布于鹤庆坝子间,白墙黛瓦的村庄鳞次栉比,农田瓦舍,阡陌纵横。   

朱墙黛瓦的妙明居掩盖在层峦叠嶂的古老柏树间,显得庄严肃穆。松涛阵阵,空谷回响,百鸟争鸣。寺前是高耸入云的圆柏树,周围是一大片的松树林,还种了不少的竹子,紧挨着寺庙,是一块很开阔的菜地。师傅在那里种了许多蔬菜,有大白豆、萝卜、青花菜等,健康而生态,自给有余。经过多渠道筹集善款,妙明居在原有基础上屡次修缮而成,整个寺庙一片金碧辉煌。无论周末还是平时,无数信徒和登山爱好者络绎不绝。幽居于此的 阿胜师傅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出家和尚,他是鹤庆县朵美乡的本土居士, 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大约是在这样清静的山中修行的缘故,七十有余仍精神矍铄,上山下山如履平地。


@  杨宝贵   摄 

妙明居这些年陆陆续续一直在搞建设,很多建筑已经逐步修复。入院,大殿左侧,住持为游人香客准备了桌凳,提供了茶水,登山者困了累了可以在此品茶小憩,随意侃侃白话,侃人生百态,谈人情事故,没有更多复杂的内容,只有生活的放松和随意,若有需要还可在妙明居跟师傅品尝素斋。

北厢房东西墙上嵌有两块石碑,分别是《常住碑记》和《妙明居碑记》。石碑不但记录了从明代开始妙明居的修建和兴衰,也描述了龙华山寺庙建筑群的自然美景。

大雄宝殿前的院子中那株有300余年树龄的松子壳茶花已如花甲老人潸然逝去,残留一截未朽尽的枯树桩,依稀让人回想起冬春时节百朵山茶映衬着瓦蓝瓦蓝的天空粲然绽放的绰约风姿。茶树前的院里,百年以上的橙子树虬曲的枝干愈显其风烛残年。虽说一些东西必将老去,历史的车轮留不住时光的风烛残年,可每每看到一些逝去的物事,总让人心里莫名的感伤。

身处妙明居的幽静之中,苍松、翠柏、古寺、清风,还有高大的林木间抖落的各色鸟儿的鸣叫,令人心旷神怡,久居闹市的浮躁的心也得以安抚。在这静谥清幽的山寺中,我们暂别了车水马龙的喧嚣,物欲横流的闹市,世事的纷扰,心无限地安宁与放松。

舒缓的佛教音乐在寺里寺外的幽静中诵唱着,余音袅袅缭绕在林间、在耳畔。妙明居或新或旧的建筑和油光水滑的古老的石板石碑,无声地诉说着龙华山或盛或衰的漫长而沧桑的历史。看龙华山石级上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游人,看妙明居袅袅的香烟,看住持阿胜师傅迎来送往的客人,可以想见历史上这龙华十八寺最繁荣的历史时期,该是钟声回荡,诵经声朗朗的佛国胜景吧。

一行人在庙中小憩了半个时辰,天南海北闲聊了一会儿,又起身返程。下山的路毕竟比上山轻松多了,不多久就到了山下。上上下下几公里的行程,虽说一身大汗,却锻炼了身体,增强了抵抗力,有益于身心。

或许,人生就是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只有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在匆匆忙忙的人生路上,缓一缓我们前行的脚步吧,让时光慢下来,尽享行走的乐趣。




顾问/题字:田遇春
编        委:王宏志、杨宝贵、李镜泷
                   刘锦才、段庆樱、秦玉海
主编/题图:杨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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