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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麓堂琴統》後記:是曲不知所從起。因觀宋本得此譜,亦外調之一,存之以備參考。
《山鬼》:“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其“離憂”者,猶“罹憂”也,猶“懷憂”也。以“離憂”之調而欲“忘憂”,恐徒勞耳。然而若使無憂,又何所忘?懷憂故能忘,既無憂者,即非忘憂。曹公曰:“慨當以慷,憂思難忘”,若易忘者,又非憂也。
今觀是曲,以無射為羽、與無射為宮更迭成韻。其用一二三絃疊蠲之聲者,即以前三絃為大呂均之無射羽、大呂宮、仲呂角也。其後用三四絃散聲疊蠲者,即以後五絃為無射均之仲呂徵、林鐘羽、無射宮、黃鐘商、太簇角也。每起於無射為羽,而收於無射為宮。猶寒燠之相推、而憂樂之相移也。第一段五六絃八九間、與第四段二絃九十徽上之聲,最為警句,必以慢二絃一律之法,可以謀合。愈見其安排之綿密。
子曰:“發憤忘食、樂以忘憂”。當此闇燈涼簟、雨夜霜天,亦惟燃犀以鑒微、鳴琴以代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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