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同学,有新的故事要唱了

文化   2024-11-20 12:00   北京  

*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音乐《白衣飘飘的年代》连同那段昔日岁月,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2024年11月22日,这首歌的演唱者叶蓓会在北展剧场,开启一场名为“听说独写”的音乐会。时隔多年,她还有很多新的故事要唱。


文|黑麦

叶蓓的话不多,但心里仿佛有片海。演出的日子临近,她忙着排练,编歌单的顺序,偶尔还会去做做瑜伽,仿佛一切都很从容。很多人问她对音乐会有什么期待?会唱些什么歌?会为什么要做这场音乐会?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写了一段文字。
那是关于她在瑞士旅行时所见的一幕告别,男人吻着女人的额头和脸颊,随后拖着箱子匆匆上车,那个瞬间让叶蓓思索,人与人转身一别有时就是天涯海角,而这辈子最终什么被定义为遗憾?她写道,似乎经历的每件事都在暗示着什么。疫情后我决定只做手臂够得到的事儿,把能做的、喜欢做的努力做到好,我想这就是比较符合人生意义在做的事情。在叶蓓看来,这场演出就是件符合人生意义的事。
距离上次“大动干戈”的演出,已过去7年,那会,她刚刚录好了专辑《流浪途中爱上你》,为此,高晓松、老狼、朴树、郑钧、张亚东、小柯等朋友都来捧场,叶蓓和他们站在一起,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个白衣飘飘的从前。在bluenote的音乐现场,仍会听见《白衣飘飘的年代》和《B小调雨后》,那是关于上世纪大学校园生活的记录,是关于理想、浪漫和才思的无悔青春。
但叶蓓的新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的音乐仍旧清澈,但也仿佛经历了蜕变,音乐如同日记,记录着成长。《红蜻蜓》唱的是天真的友谊,《一起变老》唱的是惆怅与温暖,《流浪途中爱上你》里的故事仿佛是一种关于生活的信仰。在这首歌中,许巍的声音像一块滚石,与叶蓓的声音重叠,两个声音,一个坚硬,一个像落叶。大概就是从这首歌开始,叶蓓开启了新的音乐旅途。
2020年,叶蓓开了公号,像所有居家的人一样,试图用视频、文字和音乐记录起这段生活的点滴。她给这个频道起名“叶蓓和叶蓓”,仿佛在用另一种视角注视着自己,以及这个多变的世界。那段时间,叶蓓想用钢琴疗愈,从2月开始,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发一首歌,从《虎口脱险》到《海上花》 从《爱的箴言》到《蒲公英》《陀螺》等。
在年末,她用文字总结道,零下十三度,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人们等待着2021的到来,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在各自的小生活里懂得了原谅、理解并重启。每个人都希望留下的遗憾少一些。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她的文字平静得如同水面,平静得如同她指尖的音乐。
随后,她写了首叫《没什么可失去》的歌,她说这是一首写给春天的歌,但其实这歌也是她写给自己的。歌词中有猫,有夕阳,有看着电影掉下的眼泪,还有皎洁的月光,音乐编曲很简单,只有一架钢琴,发出弹跳着的音符,叶蓓写歌的时候自问,如果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抓得住,那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叶蓓不是那种高产型歌手,因为她总会被生活的琐事“分心”,在用音乐记录自己的同时,她经常开小差。比如翻老照片时,她会想起家中的钢琴,在自己出生时便已占据了家中一角,琴的音色很明亮,琴房午时的阳光也很明亮;比如,她出去旅行时,给自己找了“尽量成全自己的想法,让日子错落有致”的借口。但即便在纷扰之中,她也能写得出幽静的如同置身山谷,轻柔的如同春风掠过山丘的歌曲《Ericeira》。
今年初,叶蓓写了首新歌《不如归来》,这歌的画面感很强,像是一部用慢动作拍摄的彩色纪录片,也像是用旧胶片拍摄的都市电影,手风琴和黑管轻巧的勾勒出了生活中歪歪扭扭的线条。
写歌前,叶蓓曾纠结要写什么题材,随后,她翻开手机微信看到:寒冷的北方地震了,一些人无家可归;朋友的小狗走了,微信那端泣不成声;好友说又到生日了,回望生命已过一半;好吃到哭的餐厅说十月后生意下滑;另一个朋友结束了十几年的恋爱关系,打包的二十三个箱子占据了屋子的正中央 ;带娃的年轻妈妈,累到高烧不退,半夜委屈的挂急诊…… 写歌词时,叶蓓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深层问题和这些群像故事都塞到了歌里,在歌词完成的那一刻,她似乎真的与自己和解了。“成为自己,这很重要”,叶蓓说她很期待把这些新的故事搬到舞台上,让这些歌结识更多的听众。
「专访叶蓓」
三联生活周刊:为什么你会特意强调“听说独写”是场音乐会而不是演出会?
叶蓓:我觉得音乐会更沉静,跟演唱会相比少一些喧嚣的东西,所有人都能沉浸在音乐制造的氛围里,认真的聆听,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其实在设计这场演出的时候,我一直在调整舞台上的细节,调整音乐,如果能有另一个我去观察我自己,我会觉得我和音乐都在这个过程里不断的蜕变。
三联生活周刊:“听说独写”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呢?
叶蓓:听说读写是我们每天都在做的事。音乐里的“听和说”,是一种互动的关系,比如我和我的乐队,比如我和狼哥的演唱,比如我和现场的观众,都能形成一种对话。我在听音乐和写歌的时候,也是在“听和说”。我想说表达有很多种方式,比如我平时喜欢写书法、看书、健身,可能就是从各种爱好中养成了独立,独自创作和思考的能力。我想在这个题目中表达一种人生的体验吧,也可能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三联生活周刊:说说你现在的创作状态吧?
叶蓓:我很感激目前的生活结构,独立的生活给了我很多自由的时间去思考,创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种独立能保护我有一个比较好的状态。我出第一张个人专辑之前,唱的歌都是高晓松写的,那会他就跟我说,你是学音乐的,你应该写写自己的歌。等我开始落笔时候才发现,歌词真难写。可能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开始学会观察一些特别细小的事,尝试着把它们写进我的音乐里。后来,我的人生经历了一些起伏,一些欢乐和挫败,这给了我思考的机会。2017年的专辑《流浪途中爱上你》就是一些我关于生活的表述,那之后,我还在调整自己,勇敢的去面对世界。
三联生活周刊:你现在唱歌的时候还会哭吗?
叶蓓:唱歌弹琴的时候哭,说明在心里压抑了一些东西,如果没有那种音乐氛围的渲染,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种心境,音乐还是能给人带来一点慰藉的。我的音乐也有起伏,有阳光快乐的,也有比较晦涩的,不明亮的,但人的情感其实也是复杂的,是多变的。在《我们民谣2022》那个节目里,我第一次写“命题作文”,以《年轻时以为总会有答案》为题写了首歌,我录好以后拿给张亚东和许巍听,他们都说歌词很好,旋律的色彩有些复杂,我觉得人的感受就和丰富的和声是相似的,是复杂且多变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和音乐之间的关系是?
叶蓓:音乐在我的人生里就像一个线索,几乎贯穿了所有的生活场景。我的父母都是做音乐的,在我小时候,他们在家放的都是莫扎特、施特劳斯、德彪西这些,从小我爸就抱着我跳舞,家里一停电,大家就点起蜡烛开始弹琴。后来我开始学音乐,考上音乐学院,再到研究生的毕业音乐会,都历历在目。每次开音乐会前我都会焦虑,但反过头再想,是音乐调动了我的积极性,我在音乐中找到一种默契,一种和音乐交集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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