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一是教堂的土司日。
以往,彼得会在这一天招待他的朋友们享用烤土司和咖啡,下午四点后,他们会一起去曼丽半岛参加慈善晚宴和查经。
连续三个周一,彼得不能来教堂了。
昨天的土司日,朋友拿来一张大卡片,要我们写写话语给他。中间的页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话语,我们几个的话就写在背面了。
我拿了卡片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彼得写信。
亲爱的披得,我是瑞秋。我是多么爱你啊。感谢神让我认识你,你就像我的父亲和老师。请你不要让我进调皮捣蛋班级,我很愿意听更多的教导。我爱你Peter。
naught class(调皮捣蛋班级)这个埂,是彼得在过去的日子里教我英文时,我某些音总是发不好,他就开玩笑说,让我进调皮班。
写完这些话我又哭了。他们说彼得就要去见主了,带着喜乐。可我境界总是不够,我一想到他正在死去,就想哭。
下午时分,我们几个一起去养老院看望彼得。
他已经搬进了一楼的临终关怀房间。
他看起来精神尚可,就是身体极度衰弱。
我们把卡片带给他。
中间密密麻麻的留言对他而言已经阅读吃力。他戴上他的老花镜看卡片的背面。
我很开心彼得看到了我写给他的话。
阅读中,教堂的两个熟人也来拜访。
彼得聊起他的车,那辆放在邦德努镇大棚里的美国派克老爷车。那辆高大的老爷车差一两公分进不了大棚,两个壮汉在后面踩着也进不去。最后,他叫我进去坐到后座上,车子居然稳稳的开进了大棚。
那些跟随彼得去乡下的日子,带着欢快轻松和美好,留在记忆里,无法复制。
几周前,彼得拖着病体去了趟邦德怒镇。有个人开着他的蓝色老爷车载着他,老爷车放在大棚里,彼得坐了大约三小时的火车回到城里。从邦德怒镇回来后,他就卧床不起了。
他在乡下有两处房产。还有很多辆老爷车。
教会的两个人来,大约是跟他谈遗产的分配问题。这是现实,这让我感到生气。
临走,我拥抱亲吻了彼得。他说他有胡子渣了,该刮胡子了。
因为同来的两个男生只是跟他握手道别。他就叫住了他们,一一和他们亲吻。
他们打着手势,说着我不明白的埂,房间里充满着喜乐。
我也很喜乐,但眼角不自觉流了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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