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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1945-1949年那场国共内战，为什么相对强大的国民党会最终败给相对弱势的共产党，历来众说纷纭，两党各自的说法更是大相径庭。有没有相对超然的解释呢？应该是有的。
就我个人的阅读体验而言，至少还有两种说法（或者说两个侧重点）并不为大多数中国读者所了解。其一姑且概括为“美援中断说”，其二则是美国知名的中国问题专家胡素珊（Suzanne Pepper）的“政治斗争说”。
关于第一种说法，“凤凰网历史”曾刊载了一篇文章，对此做了一个大致的介绍。该文称，1948年美国大选，蒋介石押错宝后惨遭美方修理，失掉美援的国民党政权最终输掉了内战。
1948年的美国大选尚未正式开始，媒体和50位知名的政论家就都一边倒地认定：民主党候选人杜鲁门必败，共和党候选人杜威会取得压倒性胜利（具体原因限于篇幅恕不展开）。然而，就在外界普遍不看好的情况下，杜鲁门却通过锲而不舍的巡回演讲，最终竟以压倒性优势击败杜威，创造了一个美国总统大选最令人吃惊的逆转。而正是在这一年的夏天，国民党在大陆的战事十分不利。此时，美国的支持无疑至关重要。而对大选结果的预判，蒋介石也押注共和党。为争取未来的美政府军援，蒋派陈立夫暗中赴美资助杜威，令后者十分感激，表示一旦当选，“将尽力帮助蒋总统扭转不利战局”。然而蒋介石此举却得罪了最后的胜者杜鲁门。杜鲁门胜选后，宋美龄于11月底出访华府，向其提出30亿美元军援请求，遭致断然拒绝。1949年8月5日美国国务院发布《中美关系白皮书》，宣布全面中止对蒋政权的经济与军事援助。虽然国民党军队最终兵败大陆，原因很多；但失去美援的支撑，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因素。再次说明：此观点源自凤凰网历史。其实得罪杜鲁门只是表象，民主党的左源远流长。美国著名政治传记作家布赖恩·克罗泽（Brian Rossiter Crozier）的《蒋介石传》，对此有详细介绍，本文就不多言了。而胡素珊的《中国的内战》对蒋介石的失败，则为我们提供了另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或者说另一个侧重点吧：共产党在军事斗争背后的政治斗争的成功，从根本上决定了那场内战的最终结局。
这也正是胡素珊要给《中国的内战》取一个副标题“1945-1949年的政治斗争”的原因。实际上这部五十多万字、厚近五百页的关于“中国内战”的专著，却几乎没涉及具体的战争进程和军事分析。显然，作者确实认为在1945-1949年那场决定中国命运的内战中，战场上的得失并非两党成败的决定性因素。在《中国的内战》中，作者所谓“政治斗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体现在国共两党在城市和乡村两个层面经济政策的不同。在如何对待贫苦农民、地主、工人、资本家、学生、知识分子等等社会阶层的政策上，国共两党展开了激烈的“政权攻防战”。而实际上这些经济、社会政策本身，不仅仅属于广义的“政治”范畴，在战争动员方面，甚至是“最大的政治”。所以胡素珊女士认为，唯有这种涉及亿万人的经济与社会利益的政治斗争，才是最终决定战场上鹿死谁手的根本原因。胡素珊通过悉心研究后发现，在土地占有多寡差别并不十分大的广袤的中国乡村，共产党发动的土改却相当激烈。就发动群众的秘诀而言，国民党确实要甘拜下风。而在城市里，共产党的政策却温和得多。他们对治下的民族资本家、大小工商业者，不仅不剥夺其财产，还允许其发展，甚至对城市工人争取自身利益的斗争也会区别对待……所有这一切，当然是为了确保城市经济的稳步可持续发展。须知，战争最离不开的就两样东西，一是大量的兵源，二是强大的物资保障。不得不说，这样的结局，也跟蒋介石本人的个体特质有关。前面提到的政治传记作家布赖恩·克罗泽，在这方面可谓一针见血，他在《蒋介石传》中写道：“当毛泽东承诺要解放农民并扫除2000年来的传统压迫的时候，当年轻的知识分子被革命的吸引力所打动的时候，蒋介石却充耳不闻地求助于儒家的价值观和基督教的清教主义。在民众眼里，在知识分子的心目中，这些从过去搬来的说教代表了土豪劣绅和商业中产阶级的利益。”克罗泽还写道，蒋介石“对军事和战略的分析在地缘政治方面不无道理，但他对政治的领悟还远远不够，他主要是从军事上来理解权力……他也就无法理解权力赖以维持的社会和政治因素。”这些评价无疑十分中肯。本来，抗战胜利后的蒋介石和国民党，其声望与威望可谓如日中天，一下子就获得了一笔巨大的政治财富。然而短短几年内，这笔巨大的政治财富或曰政治资本就被丧失殆尽。这确实值得深思。从某种意义上说，蒋介石确实“不懂政治”。这或许跟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有厌恶政治的一面有关——他曾在日记中写道：“政治使人过狗一般的生活……道德何在？友谊何在？”胡素珊公允地、充满智慧地分析了国民党失败和共产党胜利的原因。她并不满足于以简单的因果关系进行解释，而是在中国内战的各个层面上对两党进行比较：它们与学生和知识分子的关系，土地改革的措施，对工业的管理，财政措施等等……这是一本对中国内战首次作出全面且令人信服的记叙的著作。《中国的内战》是任何想要了解国共关系史，特别是想要了解当年执政的国民党何以会短短几年间就败给了共产党的读者，非读不可的重要著作之一。作者的视野相当开阔，尤其是对1940年代后半期国共两党在社会政治层面的较量，做了很深入的考察与研究，给人深刻的印象。 可以说，《中国的内战》是关于1945-1949年那场国共战争的最权威著作，也是一部经历了时间检验的史学经典。该书英文首版于1978年，此后的中文书绝版十余年，这次属于重版再译。杨奎松、秦晖、雷颐等先生鼎力推荐。所以，对于这样一部既出色又难得的中国现代史著作，我们没理由不介绍给“闻道不分朝夕”的读者朋友们。这个时代，优秀的纸书越来越稀缺进而越来越珍贵，尤其是像《中国的内战》这种靠谱又好看的著作。请长按下图识别二维码，一键收藏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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