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被定义的思想家,以爱、思考和行动重新定义世界

文化   2024-11-23 07:00   吉林  


她深受卡尔·马克思的影响,但却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她力陈自由的深刻内涵,但却不是自由主义者;她强调公共空间和社群的重要性,但却不是社群主义者。

她的思想颇具保守色彩,但却不是保守主义者;她关于政治的主张有激进的成分,但绝对不是激进主义者;她被许多人定义为共和主义者,但她所主张的共和主义,却与我们通常所了解的共和主义,有着很大的不同。
20世纪是一个理想与灾难并行的时代,也是思想家云集的时代,而汉娜·阿伦特绝对是那个最独特的存在。她不属于左派也不属于右派,甚至无法被归为任何一类。中国人或许会将她视为“中庸哲学”的践行者,但她的思想却与“中庸”毫无关系。正如她的学生理查德•伯恩斯坦所说:

“她不属于任何学派或接受任何主流意识形态。她也不仅仅是一个哲学家、政治思想家、文学评论家或记者。她与她的(以及我们的)时代最严肃的问题搏斗,包括J权主义、恶、战争、暴力、权力、行动和政治的意义。”

阿伦特是如此的独特,但却又是当代知识分子的典范。她的生命、思考和写作是对一切格式化、标签化分类的“抵抗”。她总能以新的方式思考哲学、政治、文学、历史和人类社会,并重新定义它们。对权力和所谓主流民意来说,她永远是那个既不媚权,也不媚俗,永远不合时宜的知识分子。



思想家的诞生:
师从多位大师,炼就“无所凭依”的思考方式 

1906年10月14日,汉娜·阿伦特出生于德国汉诺威一个俄裔犹太人的家庭,在柯尼斯堡长大。她自幼好学,喜欢读书,特立独行。

1924年,17岁的阿伦特慕名来到马堡大学哲学系,投师于存在主义哲学集大成者马丁·海德格尔门下,并深受海德格尔思考方式的影响,此后一生更是与他结下不解之缘。

此外,阿伦特还跟当代著名神学家布尔特曼学习神学,跟现象学大家胡塞尔学习现象学,并同时攻读历史和古希腊语。

1926年,阿伦特又来到海德堡大学,投师于另一位哲学大家卡尔·雅斯贝尔斯门下,并与他结下终生的友谊。两年后,21岁的阿伦特凭博士论文《论奥古斯丁“爱”的概念》获得博士学位。


哲学大师卡尔·雅斯贝尔斯


阿伦特的导师们,每一位都是20世纪思想界响当当的人物。阿伦特从他们那里学到了认知人类社会及现代世界的思考方式,并将之内化为一种本能,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无所凭依”的思考方式。

这种思考方式强调,不依赖于任何外部的权威或传统的观念,仅依靠个人主动的、独立的思考和判断,来解决问题或形成观点,通过自己的理解和分析来达到对事物的认知。

这样的思考方式,让阿伦特“发明”了很多原创性的概念和理论,并逐渐成长为20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



颠沛流离的命运:
极权与动荡的时代,很难安放下一张书桌
1928年的德国,反犹主义已经非常盛行,仇视犹太人的观念渗透了社会各个方面。阿伦特虽然获得了博士学位,但却因犹太人身份,无法获取教授学术资格认定,因而不能在任何德国大学授课。

随后,阿伦特移居柏林,与同学京特·斯特恩结婚,并从事德国浪漫派研究。但平静的书斋生活,仅仅持续了不到5年。1933年纳粹上台后,“昨日的世界”一去不复返。

阿伦特的导师海德格尔加入了纳粹党,并作为弗莱堡的校长开始执行纳粹的教育政策。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伦特选择放弃书斋生活,主动帮助遭受纳粹迫害的犹太人、共产党人和社会民主党人逃亡,并搜集纳粹反犹言论,结果被盖世太保抓获。



幸运的是,被拘留8天后,阿伦特得以获释。随后,阿伦特逃离德国,经布拉格流亡到巴黎,并在那里结识了丈夫斯特恩的表哥、20世纪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评论家瓦尔特·本雅明。


在法国逗留期间,阿伦特曾长期致力于救助犹太难民,参与“犹太复国运动”,从事培训无国籍的犹太青年前往巴勒斯坦定居的工作,因此与1948年以色列建国后的许多重要政治人物都相识。

1940年,阿伦特与德国诗人、哲学家海因里希·布吕赫结婚。不久后,纳粹德国占领法国并大肆逮捕犹太人送往集中营,阿伦特不得不离开法国,再次流亡。



前往自由的世界:
黑暗时代终将过去,对灾难的反思不应停歇
1941年,在前夫和一位美国外交官的帮助下,阿伦特夫妇侥幸避难美国。不幸的是,她的好友本雅明没有得到出境许可,不得不翻越比利牛斯山偷渡到西班牙,却在西班牙边检受阻,自杀身亡。

这件事对阿伦特震动极大。后来她把本雅明的故事写进了《黑暗时代的人们》一书中,并写下这样的评语:“一个时代在那些最少受它影响,距离它最远的人身上,打下最清晰的烙印。”



在这本书里,阿伦特还记录了另外9位“黑暗时代的人们”,如:莱辛、布莱希特、雅斯贝尔斯等。她让世界看到,“在恐怖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会服从,但有些人不会。”

阿伦特相信:“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时代中,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这种启明或许并不来自理论和概念,而更多地来自一种不确定的、闪烁而又经常很微弱的光亮。”

1945年,二战结束,“最黑暗的时代”终于过去,但阿伦特却拒绝返回德国。5年后,阿伦特加入美国国籍,成为美国公民。也是在这一时期,阿伦特全面开启了她的学术生涯。



作为20世纪政治思想史上最受人瞩目的人物之一,阿伦特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社会研究新学院、纽约布鲁克林学院接连开办讲座,并担任过芝加哥大学教授、社会研究新学院教授。1959年她还成为普林斯顿大学任命的第一位女性正教授。

黑暗时代终将过去,但对灾难的反思不应停歇,否则人类必将重蹈历史的覆辙。阿伦特首先对极权主义进行了彻底的“讨伐”,并继而以自己超凡的爱、精深的思考和坚定的行动,重新定义了我们所生存的现代世界。



极权主义的掘墓人:
离开人民的支持,一切权力都会僵化和腐朽
20世纪极权主义泛滥成灾,给人类社会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即使在二战之后,形形色色的极权主义也仍在某些国家继续肆虐。所有这一切的根源,究竟来自哪里呢?阿伦特用一个全新而深刻的视角,对此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探讨。

1951年,阿伦特发表了多年政治学研究的成果——《论极权主义的根源》。该书被欧美知识界和舆论界称为“大师的杰作”,从而奠定了阿伦特作为著名政治理论家的国际声望。

阿伦特认为,现代极权主义的萌生,可以追溯到启蒙时代的“反启蒙运动”。这是一种反对理性、自由、平等、民主的思潮,它试图用神秘、传统、民族、阶级等概念来取代启蒙思想和价值观,从而为极权主义思想的产生和传播提供了理论和思想的支持。

在阿伦特看来,极权主义制度是一种基于种族主义和官僚制度的政治制度。它“必须靠宣传来赢得群众”,但“只有暴民和精英才会被极权主义本身的势头所吸引”。极权主义追求的是原始、野蛮的政治权力,它彻底改变了社会结构,使当代政治几乎无法预测。
最终,阿伦特揭示了极权主义制度的特征和本质——“极权主义教育的目的从来不是灌输信念,而是摧毁形成信念的能力。”极权主义已经发现了一种统治和恐吓人类的手段,它“企图征服和完全统治全球,它的胜利可能与人类的毁灭同时发生。无论它在哪里统治,它都开始摧毁人的本质。”

尽管如此,极权主义并非没有弱点,它最致命的弱点看起来甚至有点荒诞。阿伦特说:“权威最大的敌人是蔑视,而破坏权威最可靠的方法是嘲笑。”“一切政治制度都是权力的表现和物化;一旦人民的生命力不再支持它们,它们就会僵化和腐朽。”

阿伦特对极权主义的分析独到而深刻,被世人称为“极权主义的掘墓人”,因为任何一个清醒且有良知的人,读了她的作品,应该都不会再被极权主义所蒙蔽。



重新定义“人的境况”
为绝望的现代人,找到了拯救的希望

现代世界,除了极权主义对社会的极大破坏,人类在方方面面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呈现出惊人的千篇一律和无所不在的丑陋。如阿伦特所说,“没有头脑的鲁莽,无可救药的迷茫,或是自鸣得意地背诵已变得空洞琐碎的真理,是我们时代最显著的特征。

1958年,阿伦特出版《人的境况》,用现象学方法重新定义了现代世界,并对“积极生活”展开广泛而系统的论述。

阿伦特写道:“当现代人丧失了彼岸世界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没有赢得这个世界,严格来说,没有赢得生命。”没有彼岸,人就只能在空洞的心灵里打转,唯一的“激情”就是“胃口和欲望”,再也无法思考并认识自己所生存的世界,继而变得像动物一样,只剩下传宗接代。

阿伦特在1961年出版的另一本著作《过去与未来之间》中也曾谈到:“随着世界异化的不断加深,现代导向了这样一种境况,就是人不论往何处去,遇到的都只是他自己。”这样的世界,让人绝望。



阿伦特认为,“没有一个稳定的框架,为变化的流动提供空间,任何文明都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框架除了“彼岸”,重要的稳定因素还有法律制度,以及规范我们在世界上的生活。

这种规范的生活,就是“积极生活”。它需要满足一些先决条件,包括生命自身、出生和死亡、人的多样性、世界性与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离开了这些条件的生活,就不再是“人”的生活了。

这些纯粹哲学的思考,囊括了自由、权威、传统、历史、文化,以及太空科技等多个领域,与政治的关联尤其密切。阿伦特从存在主义出发,立足于现代的根本性问题,为绝望的现代人,找到了拯救的希望。这个希望,就是思考。



反抗“平庸之恶”:
融入黑暗最为黑暗,唯有思考是黑暗明灯

1961年,臭名昭著纳粹战犯艾希曼被逮捕,准备在耶路撒冷审判。他曾肆无忌惮地宣称:“我会笑哈哈地跳进我的坟墓,因为一想到我已经处理掉500万犹太人,我就感到到极大的满足。”

阿伦特听闻此消息后,直接奔赴耶路撒冷,亲眼见证了艾希曼受审的整个过程。两年后,阿伦特把基于此事的思考写成了一本书,并开创性地发明了一个新的概念“平庸之恶”,这本书就是《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一份关于平庸的恶的报告》。



阿伦特认为,艾希曼之所以犯下如此反人类的罪行,并非由于他的无知或邪恶,而是由于一种“思考无能”,使得不再有能力做出道德判断,从而让他和像他一样的普通人犯下骇人听闻的罪行。
尽管很多学者质疑艾希曼并非“平庸之恶”的典型,此书还引起了犹太知识分子的强烈谴责,但阿伦特提出的“平庸之恶”的概念,却对极权下的黑暗和现代社会中的某些现象,具有极强的解释力。

为了反抗“平庸之恶”,也为了把这个概念讲的更清晰透彻,阿伦特写了另一本著作《反抗“平庸之恶”》。“平庸之恶”并不是想说谁的责任更大,或者用制度之恶遮蔽个人之恶,而是重在探讨集体罪恶和个人责任之间的关系。这是所有人都会面临选择的难题。破解这个难题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独立思考。



阿伦特认为,独立思考是人类独有的特质,“思想风暴的表征不是知识,而是分辨善恶、辩识美丑的那种能力。一个人必须用身体和灵魂去思考,如果人类失去这种能力,文明建立的根基也就不复存在了。

罪恶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人们对罪恶习以为常。罪恶常常会形成一张巨大的网,上面的节点足够多,以至于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可能认识不到自己在作恶。这固然是体制性的问题,但更是文化的黑暗,道德的堕落,信仰的缺位。

道德需要重建,而重建道德的前提,就是社会中的每个个体能够反抗“平庸之恶”的引诱,不放弃思考,不逃避判断,承担起应有的道德责任,无论他多么无知或博学。而这样的思考,“不仅需要才智和深度,而且首先需要勇气。”

为什么勇气无比重要?因为在所有的思考中,关于政治的思考最为重要,它关乎社会生活中每个人的伦理觉醒,但却是无数人的“禁忌”。



反思革命与共和:
若不关心政治,将会剩下“纯粹的黑”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总是说:“我不关心政治”,一厢情愿地认为政治只是公务员的事。但其实,人关心政治,就如同鱼关心水质。水质不好,鱼会死;政治不好,人会遭难。

1963年,阿伦特重要的政治理论著作《论革命》出版。在阿伦特看来,与纳粹德国的极权主义之恶相比,法国大革命也同样通向了一种集体性的政治之恶。在书中,阿伦特深度剖析了法国大革命与美国革命的根本性差异。

简单地说,美国革命始终扣紧自由立国的主旨,强调个人的政治自由和自下而上的政治参与,而这正是民主宪政的基石;但法国大革命却迷失在“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之中,力图解决问题反而制造了无穷无尽的社会问题,力图减少苦难反而制造了更大的民生苦难。尽管美国革命深深地影响了法国大革命,二者却有云泥之别。



但阿伦特却并不全然认同美国政治,而是试图弥补现代美国制度中存在的漏洞。1972年,阿伦特出版了生前最后一部著作《共和的危机》,直指美国1960年代风起云涌的政治浪潮。
阿伦特从政治中的谎言、公民的不服从、社会的暴力现象三个主题入手,阐述美国民主共和制度遭遇的种种威胁,坚决捍卫美国立国之初的政治传统和共和理念。她还对“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理念进行了批判,提出了“第三世界不是现实,而是意识形态”等著名论断。

根据阿伦特的观点,权力之所以肆无忌惮地撒谎,暴力之所以不受控制地蔓延,根本原因就在于社会中的绝大部分民众从来不关心政治,也不理解政治。但理解政治对于认识世界来说至关重要。

阿伦特警告世人:“如果人们不知道一个时代的整个政治光谱,不能区分不同国家的基本状况、不同的发展阶段、传统、生产类型和等级、技术、心智,等等,那么,他们也就不知道如何在这些领域中行事和表态。人们只会将世界打得粉碎,以至于到最后只剩下一件事——纯粹的黑。”



望世界的守望者:
“为了成为一个人,再大努力也值得付出”
1975年12月4日,阿伦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因心脏病突发逝世,享年69岁,葬于纽约州哈德逊河畔安南戴尔的巴德学院。她未完成的手稿《心灵生活》由她的朋友玛丽·麦卡锡编辑,并于1978年出版。

本书虽然只写了三分之二,但也仍是“阿伦特一生最伟大的著作”。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陈伟说:《心灵生活》是阿伦特学术之集大成与尖峰,可谓以犀利遒劲之笔书写了“最美不过夕阳红”。阿伦特在未完成部分所写的“题词”也让人动容:

“为了成为一个人,再大的努力也值得付出。”

这种对“人之为人”的深沉关切,始终回响在阿伦特一生的运思之中。她对世界和人类的爱,既是博大的,也是具体的。她曾说:

“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集体——不爱德意志,不爱法兰西,不爱美利坚,不爱工人阶级,不爱这一切。我只爱我的朋友,我所知道、所信仰的唯一一种爱,就是爱人。”

不幸生活在一个邪恶满盈、危机四伏的时代,阿伦特却甘当失落世界的守望者,实现了肉体生命和精神世界的自救,以爱、思考和行动重新定义世界,堪为知识分子和所有现代人的极佳典范。

和20世纪其他伟大思想者一样,阿伦特深深感知到人类灾难深重。在宏大的理论体系建构和抽象的概念探讨已经不足以解释人类的灾难的时候,她像米塞斯、哈耶克等最聪明的大脑一样,把目光转向对灾难与人的行动的剖析,为世界留下了一部又一部影响深远的著作。
阿伦特的思想涉及的领域相当广泛且复杂,本文仅仅是对阿伦特生平和思想的简单梳理,如果想要完全读懂阿伦特,还是要依靠阅读她的著作。
然而在图书市场上,阿伦特作品的版本较多,翻译和出版的水准也良莠不齐,再加上近年来其作品陆续绝版,收藏她的作品越来越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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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两本书更是绝版多年,尤为特殊,一本是被学界公认为最能代表阿伦特学术水准和思想高度,也是阿伦特遗世之作的《心灵生活》,另一本是豆瓣评分高达8.7分,大名鼎鼎的《黑暗时代的人们》。对于熟悉阿伦特 ,已经收集了阿伦特其他作品的书友,千万不要错过。

汉娜•阿伦特生前最喜欢的短语之一是“无所凭依地思考”,她的一生也出色地实践了无所凭依的思考,为我们留下的理论遗产可谓不甚枚举,每一种都无比重要。

在世界越来越撕裂、极权主义依旧残存、平庸之恶越发泛滥的当下时代,阅读阿伦特,就意味着寻找人性觉醒的光辉,警惕极权之恶,告别平庸之恶,并像阿伦特那样“成为一个人”。感兴趣的书友,识别图中的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读懂阿伦特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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