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我参加电影频道之夜时见到了尔冬升,当时许多观众都在台下为彭于晏欢呼。
他登场时掌声和欢呼声少了许多,因为年轻一点的观众已经不认识他了。
实际上尔冬升早在本世纪初就基本退居幕后担任导演和制片人。
他最后一次亮相参演的电影《我是路人甲》,同时他也是这部电影的导演。
其实很难说尔冬升更适合当导演还是当演员,因为早在上世纪70年代,他当真是个帅哥。
现今只有一部分电影发烧友可能知道——
姜大卫、秦沛和尔冬升是三兄弟。
姜大卫曾是武打明星,秦沛是老戏骨,尔冬升是大帅哥。
三个人在电影行业里各有建树,只是相当于姜大卫和秦沛,尔冬升的文艺细胞似乎更活跃一些。
他不但能演戏,还会拍戏。
我对他导演作品印象最深的有两部,一是成龙主演的《新宿事件》,一是刘德华和吴彦祖主演的《门徒》。两部电影都很不错,而且在商业片的范畴中,尔冬升也在通过故事阐述一些特定的历史,比如偷渡日本的东北移民们真实的生活,还有瘾君子们的二重身。
这些作品有力地证明了尔冬升的导演天赋。其实关于他的文艺天赋在很久之前的一次访谈中就依稀被人察觉——
尔冬升在描述若干年后与张曼玉在某次活动上的重逢时说:
“当我看到她,从她的眼神里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
这种表述鲜见于当年的男星,因此尔冬升与他的两位兄弟相比,眼中多有些温柔,并不是说姜大卫和秦沛太“直”,而是尔冬升的灵魂中多了一些艳丽的颜色,这种文艺气息让他可以驾驭许多作品。比如他很少演电视剧,少有的一次演出清宫戏《一代皇后大玉儿》,尔冬升演多尔衮,刘青云演皇太极。两个人的外在形象一目了然,最后和潘迎紫饰演的大玉儿能谈情说爱的只有尔冬升,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纵贯古今,却依旧阳刚。这就是当年一个时代中大多数男星的特质。
那时没有人会觉得像尔冬升这样的男人太“娘”,皮肤要比女人还细腻,五官必须阴柔一些……
那是个相对比较正常的时代,香港的尔冬升和台湾的焦恩俊、内地的朱时茂等当属同一类人物,细腻却不失男人的伟岸和俊逸。
所以很难说如今的审美究竟是升级还是降级。
不过他确实渐渐少为人知。
可能对于他而言,很清楚一个时代的轮回,在轮回之后的缝隙里,他不像姜大卫优雅地老去,也不像秦沛那样慢慢成为传奇,选择成为导演,并享受一种创作的快乐则是他必然选择的道路。
另外,他还是个极好说话的人,许多人跟他打个招呼,他也不介意被冠以“制片人”或“监制”的名头。因为大家都知道,帅哥尔冬升即便不做演员了,也是个极有艺术造诣的人。
但似乎他也是个务实的人,心里很明白艺术作品对于时代的价值体现不仅仅是“艺术”,还有其应该具备的商业价值。
已经成为“尔主任”的尔冬升时常宽容,他对“流量”和“烂片”的包容度很高,他说:
“当你遇到这样一个最适合你的角色,然后你就撞上了,然后观众就那么喜欢你了,这就是缘分。环境决定市场,市场响应环境。观众指责烂片泛滥,市场却说迎合观众口味。这样的插曲和纠葛,也是难以解释的。”
这番话仔细琢磨一下,也很符合任何一个时代,包括尔冬升曾活跃过的时代。
有些人能记得尔冬升还有一个原因:
他是当年港片时代中可以轻松驾驭许多戏路的演员,尽管“宽容”,但他的作品始终都保留了自己的固执,包括导演作品,否则也不会有《我是路人甲》这样的写实主义风格存在。
这些年电影市场持续保持一种消沉的态势,似乎对尔冬升的影响并不大,这里说的“影响”主要是指他的创作思路,这个经历过港片黄金岁月和内地电影膨胀的人心里很清楚究竟什么才是值得追求的东西。
他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无论是当演员,还是当导演。
细腻的心绪并不允许他做一个随波逐流的“帅哥”。
哪怕有些年轻观众渐渐不认识他了。
颜值力:⭐⭐⭐⭐⭐
国民度:⭐⭐⭐
发展性:⭐⭐⭐⭐
演技水平:⭐⭐⭐⭐⭐
商业价值:⭐⭐⭐⭐⭐
尔冬升的人物转折很好地明示了他个人的艺术追求。
那年身边有位女性观众错把尔冬升误以为是另一位明星,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快,于是温柔地提醒她,并“科普”:
“他叫尔冬升,以前是个演员,现在是个导演。演过很多戏,年轻时是个大帅哥……”
好的导演,好的作品和好的演员,其实并不该被遗忘。(本次鉴议由“霸道的小汤圆”、“咆哮小短腿”、“要很酷的周周”、“要奶茶不要啵啵”、“小韩有个大梦想”等六位大神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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