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山魁夷面前。
文化
2024-12-18 00:0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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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东山魁夷的画，殊不知他写的散文同样清畅优美。最近读到了他的一篇《听泉》，文章很短，描写了群鸟在荒原上飞翔，时而彼此扶持，时而互相格斗的场面。短文一如大师的画作，整体风格清澈、宁谧、空灵，让人能够瞬间从红尘万丈的世间抽离。我深知这份静谧，像一位久违的亲友，只需打个照面，如斯甜蜜，令人欣喜。这让我想到那一幅幅澄澈空灵的画作。在墨绿色的森林中，白色，或者是透明的鹿飞驰而过。它们的脚，无须沾地；它们的眼，不必染尘。满月与春樱，静静地凝望，相看两不厌。每一幅作品，都有生命；每一个笔触，都有呼吸。你能听到万物与万物之间的絮语，天然深情，本不需要用人类笨重稚拙的语言。日本确是非常神奇的国度，他们的文学艺术，有着不可思议的自然与纯真，如东山大师，还有安房直子。读过直子许多童话，她编织的每一个梦境，晕染的每一个意象，与东山还是有许多相通之处。只是相比之下，直子童心满溢、天真顽皮；而东山显得更加成熟、内敛、深沉，充满哲学意味。在中国，禅宗与《庄子》也接通这个艺术世界。至于该如何真正地表达清楚，或许，又只能存在于心境中，即当心灵处于真正的平静、安宁、和谐之时，也就是安止于全部的当下与此刻。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任其宇宙浩瀚，都涵容在当下这一瞬，你被这个艺术世界、心境所摄，或完全化入此中，不再有任何遗憾。我们总是自认为在追逐，却从未向前。就像大师在《听泉》中说的：“回想走过的道路，多少次在这旷野上迷失了方向，每逢这个时候，当我听到心灵深处的鸣泉，我就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标志”。泉水也常常提醒他，要诚实，要谦虚，要朴素，要舍弃清高与偏执，要舍弃自我。是的，我又来到大师的画作前，面对一望无垠的绿色山野，与透明的动物，仿佛面对自己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