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崇尚生命力,但对“意志力”这个东西,总有那么一点点排斥和恐惧。或许是尼采的“权力意志”这词儿闹的。老贝的作品因“力”称义,但其实里面的力不尽相同。《命运》里的力,是一种意志力,而贝七的力,则是生命力。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已经被用滥,这成了人类意志力的伟大见证。但有一点我想说说,就是意志力必须要把一个什么东西扼住才算完成。
意志力需要一个他者,需要把这个他者踩在脚下。没有这个他者,意志力便无由体现。意志力是一种战斗的力,征服的力。既是战斗,便总是需要失败者来买单。只不过被踩在脚下的,可以是命运,也可以是六百万犹太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恐惧意志力的原因。所谓的意志,总有那么一股阴气和戾气。
而生命力是属阳的。至少,它不用把谁踩在脚下,它只是享受自己。意志力是摔跤,是击剑,而生命力则是舞蹈。
贝七写的就是舞蹈,酒神狂欢里的舞蹈。萧伯纳说,没有人听到这首曲子,不会跟着跳到最后,这或许就是生命力的一种坦然和洒脱。它不用老是盯着某个敌人,它自己就是一切!所以,比起《命运》,我更爱贝七。至少,贝七在《交响情人梦》里响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