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军国主义为了扩大侵略战争,利用我国丰富的自然资源修水利工程,突击粮食生产,大肆进行经济掠夺。一九四四年一月,日伪当局从天津骗招六百多名劳工,强行他们来桦川田禄村一带(现建国乡)修建排灌工程。由于这些人来自天津,其中绝大部分是天津人,所以被称为“天津班”。
他们一到工地就被迫从事奴隶般的繁重劳动,过着非人生活,不到一年时间,他们中十有八九被扔进“万人坑”。“天津班”的悲惨遭遇是当时沦为日本殖民地的东北人民深受灾难的一个缩影,也是日本侵略者残害中国人民的铁证之一。
桦川县地处松花江下游冲积平原,地势低平,有望不到边际的良田沃野,河流纵横,水源充足,是发展水稻生产的好地方。一九四一年日本“土地开发株式会社”(经营土地的资本家企业)派人到桦川县进行土地勘测,一眼就看中了田禄村这一带地方。他们规划的第一期工程就在田禄村一带。西起新民村,东到拉拉街,南至南岗下,北至松花江滨,方圆约一百五十余平方公里。日本侵略者计划在田禄村北临江处建一座灌溉站,引用松花江水灌溉这片土地。这套水利工程规模巨大,包括修筑和主千、支线,还要疏浚铃当麦河,加高两岸河堤。这套工程计划罗在两年内完工,因而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自一九四二年开工以来在本地招工不满足需要。而且花钱多,又不好看管,多数人跑回家。为了多招工,他们将这一工程承包给“三联公司”(中国大把头开设的专为日本“土地开发株式会社”招募华工的企业)。这个公司由马连祥、韩连祥、廉盛三个老板合办。他们想发国难财与日本资本家狼狈为奸,不惜用尽各种卑劣手段骗招劳工。一九四三年正值关内日伪统治加剧,经济萧条、工厂倒闭、农业歉收、通货膨胀,大批失业者流落街头的时候,“三联公司"便趁机在天津找个招工的资本家企业“义和祥”来承办招工事宜。他们在天津好几个旅店设立招工集中点,每招一名工人得四十元报酬。这些招工者分敬在失业人数较多的场所进行招摇撞骗,胡说什么“要想发财快到东北来”、“到东北修土方千一米能挣一块'老头票’(伪币一元),一天能干七八米就能挣七八块,不能出大力的还可干卯子工,一天能挣四五块。于上一年至少能剩四五百块。能出大力的可挣千头八百的。小伙子说个媳妇用不了”,“一上工就给你一套新衣服和一套被褥”。穷苦人听到这些宣传,喜出望外。招工的看人们动了心便说:“你们还没吃饭吧,可到拒上吃饭去,有酒有菜。吃完饭不愿意干也不要紧,你走你的!”这些失业者哪里知道这些招工的是佛爷口毒蛇心,很多人受骗到旅店集中点去报名。由把头目测合格后就到大同公司照像领取“国民手帐”(即身份证,这个身份证一直由“义和祥”掌握,怕工人逃跑),办完后让到指定的旅店去领衣物。可是,一进屋就被扣留,只发给一套更生布行李。旅店戒备森严、只许进,不许出,像个监狱。一天只给两顿饭,咸菜、窝窝头。很多人挤在一个屋子里,炕上地下挤满了人,每凑够一百多人,就分成四伙,每伙三十多人,由一个小把头带着。小把头手里拿着洋镐把,到了半夜十一点多钟驱赶着这些劳工排好队,走到火车站,不许进候车室,从一个栅栏口进入站内,然后进入一列大闷栅车箱,每个车箱装一百多人。到一九四四年一月,共骗招劳工六百多名。
劳工们紧紧挤在昏暗闷热的车厢里,外面什么也看不见。每天每人只发两个窝窝头,饿得头昏眼花。一连走了四五天,有时车在一个站上就停几个小时。劳工们几天见不到一滴水,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把头连理也不理。把头怕工人逃跑,不许工人下车,大小便全在车厢里,弄得车里臭气冲天,使人透不过气来。到了夜间,一百二十多人躺在一节闷罐里,挤得伸不开腿,翻不过身,难以入睡。
这些背井离乡的劳工,到达铃当麦河工地,自己搭灶做饭。每天吃的是苞米面糊糊,每人每顿只给两小碗,刚吃个半饱。开始干活先建大柜住地(即把头们办事的地方,在今星火乡邱少云村北),建的比较像样。后建工人住地,在铃当麦河两岸草甸子上搭起有半米多高的拱形蓆栅。进去得大弯腿,只能在里边坐着。还美其名曰“一条龙”。栅里没有床,没有炕,只在地下铺些乱草,像一个大猪圈。一到雨天,四处漏雨。夏天,栅里湿漉漉的闷热,连铺草、行李都湿乎乎的。加上汗水味、臭鞋味,臭气熏人。吃的是发了霉的苞米面、高粱米、苞米碴子。每顿都分着吃,从来没吃上一顿饱饭。更难吃的是橡子面,苦涩苦涩的,吃下去,大便下不来,整得惨叫。
繁重的劳动使人难以忍受。夏天,早三点出工,到晚九点才收工,要干十四、五个小时的活。谁干得慢一点,把头不是打就是骂。有一天下大雨,地面上都是稀泥,实在难挖难挑,劳工们要求进工棚避避雨再干。可是蛮横的把头们坚决不答应,用镐把打着干。有一个叫王长福的老汉,挑满一筐土,刚一上坡,脚下一滑,滚了下来。还没等他爬起来,把头上前就是一镐把,打在左膀子上,当时就打脱了臼,疼的老汉直叫唤。别人上前去扶他,被把头臭骂了一顿。后来这个老人的左胳膊发炎被锯掉了,成了终身残疾。
夏天烈日当头,劳工们没有衣服穿,赤身露体干活,皮肤曝了皮,一片片往下掉。再加上蚊、叮咬,满身起疱红肿,痛痒难熬。
劳工们长期睡在低矮潮湿的蔗棚里,很多人得了疥疮,全身流脓淌血,烂得体无完肤。就这样也得去干活,不干活不给饭吃实在不能干活的重病号,能走的也得上工地去坐着(怕跑)不能起来的重病号,一律抢送到专设的病号房去。这个病号房设置在大柜住地附近。说是对有病劳工的“特殊照顾”,实际是“害人房”。劳工们流行这样几句话:“病号房,病房,抬进十个九个亡。”谁也不愿进这个病号房。病号房里紧挨着扔死尸的大坑。先死的还能用前头裹上扔在坑里,后来死的多了,只割点乱草,捆上扔在坑里。有时一天死几十个,一扔了。有的病号没等咽气,活着就被扔进坑里。有个叫鲁复生的小伙子,家住在天津郊区,家里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和一个妹妹,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老人等儿子挣钱回家糊口,可她哪里知道,她儿子因患重感冒发高烧,被抬进病号房。二天水口不打牙,还没等咽气就往外捞,小伙子惨声呼叫:“你们救救我吧!我想看看我的老妈妈呀!”狠心的把头哪管这些,把他活活扔进死人坑。死人坑里的尸体狼撕狗啃,惨不忍睹。夏天尸臭熏天。
由于繁重的劳动,加上衣不遮体食不饱腹,挨打受骂,有病不给治,大批劳工死亡,想逃出这个活地狱也逃不掉。有一个叫丁有男的劳工逃跑被抓回来,把头用镐把将其腿骨打折,没几天就死去了。
“天津班”自一九四四年二月到一九四五年九月三日解放。不到两年时间,六百多人就死去五百七十多人。活着的只有七、八十人,大都是柜头、把头、拉杆的,回到天津家乡的只有十几名柜头。
星火灌溉站旁至今留下一个控诉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罪行的“死人坑”。中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这用血写下的历史。
抗日战争从1931年9月18日起,至1945年9月2日小日本签字投降结束,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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