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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朝襄
家属委员会的王同志，把我领进于忠仁的家里。于忠仁是伊图里河森工局贮木场的工人，不在家，他的爱人赵桂兰，正哄孩子睡觉，一见我们走进来，她赶忙下炕，请我们坐。这是一间半房屋，外屋是厨房。地板擦得很亮。阳光从玻璃窗户射进来，室内的光线挺好。在这样的房子里住，是很舒服的。解放以后，特别是近几年来，像这样的房屋，不知盖了多少，成千上万的职工和家属，在大兴安岭森林里，安家立业，安定地生活着。赵桂兰摇着摇篮，哄孩子睡觉。是一个女孩子，还不满一周岁，她已经睡着了，两只小手紧握着，睡得多香甜！哄睡了孩子，赵桂兰跟我们谈起话来了。她说她有五个孩子，最大的一个是男孩子，今年十五岁，叫于福荣，正读六年级，再小的一个是女孩子，今年十岁，叫于彦华，在二年级念书。有三个孩子，是在林区生的，在林区长大。她和她丈夫，是在1946年的冬天，离开老家安东，到了长白山林区的望江楼的，住在鸭绿江边。那时候她丈夫在制材厂当工人。以后，她丈夫又当护林员。1953年转到这里。这时候，家属委员插嘴说，最近她的爱人还被评成积极工作者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小姑娘，背着一大包土豆。我问她在哪买的，她说在商店买的。这引起赵桂兰的话来了，说这个商店的货，有多么齐全，对人民有多么地方便。过后，我奇怪地问小姑娘怎么没上学？小姑娘回答说，她是上午的班，因为学生多，学校小，分上下午两班上课。这时候，家属委员插嘴说不是学校小，是学生太多，你想吧，该念书的孩子，都去念书了，还不挤？光我们这一片，就住着三四百户人家，哪家没有一两个学生！依她的意见，将来学校必须扩大或增加，因为孩子们越来越多呀。赵桂兰又和家属委员谈起话来了。我坐在地下的板凳上，只是偶尔地插一两句话。她说头几天，她病了一场，只觉得呼吸困难，住了三天医院，打了不知道有多少药针，大夫说是急性肺炎，现在已经好利索啦。又说工会补助了多少钱，她很感激，……家属委员说，医院里有一个姓朴的朝鲜大夫，对病人如此的好，怪不得上半年能去北京参加先进生产者会议。接着她下结论似的说，有这样的好大夫，医院又在眼前，得了什么病，也用不着害怕。这时候，于福荣挟着书包回来了。于彦华见哥哥回来啦，也就显得活跃起来。这小伙子的功课，没有一门不及格的。他放下书包，喝了点水，就和妹妹一块温习功课了。他妈妈说，福荣长大，还要当空军去呢。于福荣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我们，抿嘴一笑，又埋头做功课了。我和赵桂兰她们谈着谈着，快到五点半了，于忠仁快回来啦，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路上往回走着呢。我想，再有几分钟，他就要回到这个家里来，亲亲他那个甜睡的孩子，勉励大儿子和大女儿好好用功，让他的妻子给炒个好菜，然后坐下来喝点茶水，解一解一天劳动的疲倦，然后，考虑考虑第二天的工作。……抗日战争从1931年9月18日起，至1945年9月2日小日本签字投降结束，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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