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日本侵略者投降后,祖国东北边疆出现了人们已久的光明,但乌云妄想蔽日,沉渣泛起,反动土匪企图夺取政权。于是,光明与黑暗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搏斗。在这场搏斗中涌现出了一位年仅26岁的英雄傅振林,他在呼玛剿匪中壮烈牺牲。英雄捐躯黑水畔,不朽英名万古传。
迷途知返,起义投诚
傅振林是吉林抚育县人,家里穷得经常揭不开锅,伪满时期被抓劳工来到黑河西岗子给日本人下矿作挖煤。劳役期满后,他就在瑷珲的獾洞屯落了脚,给李家地手打活,他举目无亲,便同几个劳工兄弟加入了当地的“家生教”,拜了把兄弟,排行第九,名为“九江”,实指望互相能有个照应,可这些把兄弟后来入山当了土匪,投入了“压东边”匪帮,傅振林也在他们的拉拢下入了伙儿。他生性好强,干什么都要干出个样来,练就了一身好武艺,他手使双枪,身背马枪,能骑善射,武艺高强。善良的心地使他待人和气,仗义为仁,因此他在土匪队伍中享有了较高的威望,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匪首“压东边”,连当时黑河一带势力较大的土匪头子“罗大胡子”“刘山东”等都惧怕他三分。
1945年10月,共产党干部队来到黑河后,积极发动群众,建立地方武装,组建了人民自治军,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剿匪斗争,对各占山为王的土匪发动了强大的政治攻势。傅振林较快地醒悟了贫苦的出身和善良的本质使他身心受到谴责,他总感到占山为匪不是正道,可身陷污泥,共产党能真正原谅自己的过失吗?他痛苦、彷徨,最后终于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他找到了老熟人山神府村的村长,村长又给他牵线,同共产党干部接上了头,推心置腹的规劝和交谈使他茅塞顿开,他说服了上山的兄弟,挟持匪首“压东边”,毅然举起义旗,投入到黑河自治军队伍中来了。
傅振林在人民的军队里,调转枪口向国民党土匪进击,他感到由衷的自豪,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他熟悉匪情,上级调他带领的骑兵连配合省军区部队在孙吴一带剿匪,在四季屯、冲河战斗中勇猛杀敌,还缴获多匹战马和武器,他英勇顽强的冲杀精神令人佩服。部队首长为了培养造就他,将他的骑兵连改编入张泉山任营长的一营,在这个坚强的集体里,他同他的骑兵连得到锻炼考验。他治军严明,连队训练有素,逐渐克服流寇思想和不良风气,成为剿匪斗争中的一支劲旅。1946年年初,黑河自治军司令部为扩大我军力量,派傅振林率骑兵连跟随参谋长张继承去四嘉子征兵。经过深入发动,群众对参军保家认识清楚了,仅几天时间,就征兵100多名。
夜以继日的工作,傅振林着实疲惫了。一天拂晓,他正在熟睡,突然被一阵枪声惊醒,他急忙起身,带领战士到外面迎战。这时张鸣九匪团包围了林子,战斗打得很激烈,伤亡很重,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他集中火力掩护张参谋长突围出林,自己却身负重伤,晕倒在地,不幸被俘。
匪徒把傅振林围住:“好小子,让你也插翅难飞!”说这话的是匪首张鸣九,抓到傅振林他如获至宝,心想这回我可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反水的家伙。
在匪窝里傅振林从昏迷中醒来,张鸣九假惺惺地来看他,表示关切:“九弟受苦了!人有情,枪无情。我请最好的黑红伤先生给你治伤,不久你就会复原的。不过,这回你得听我的……”他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傅振林再次为匪。
傅振林经过一段革命斗争的锻炼与考验,明辨了是非,阶级觉悟有了很大的提高,跟共产党走的信心更为坚定。他利用土匪中磕头兄弟等旧关系,向他们宣传共产党的英明伟大和宽大为怀的政策,讲清全国解放战争战场的形势,使一部分人受到启发教育而觉醒了。他伤好后,带领这部分人寻找机会返回了自治军司令部,受到热烈地欢迎。
1946年7月,黑河军分区部队实行了改编,傅振林所在的骑兵连改编为骑兵大队三中队,他任三中队副队长,这个骑兵大队相当一个团,是由新四军三师特一团的两个骑兵中队同傅振林中队合并而成的,副团长毛和发兼任骑兵大队队长,这支队伍曾是黄克诚将军率领的部队,英勇善战,威名远扬,傅振林在这支南征北战的队伍里,又受到了新的锻炼,得到了较快的提高。
忍饥出征,解放呼玛
1946年初冬的一个夜晚,月亮从东山后露出笑容,给黑河这新生的边境城市罩上了一层温暖而又明澈的轻纱。
傅振林在兵营里屏息凝神,陷入沉思,他又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妻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回去探望她了。“振林!”他猛一回头,原来是毛副团长拍他肩膀,语气温和,微黑的脸庞露着笑容。“部队过两天就要到呼玛去剿匪了,给你两天假,回去探探家。“不行,军务要紧,我得利用这两天整训连队,练练兵!”傅振林坚定地回答。“好样的,像个人民的好军人!”毛副团长由衷地赞叹。
三天后,骑兵大队奉命出征呼玛。一路上他们向沿途的老百姓了解土匪出没的情况,两天后的正午他们来到呼玛境内的三卡村。这时,毛副团长的通讯员来了,通知排以上干部开会,傅振林急忙来到毛副团长身边,毛副团长点了点人数,开口就讲:“方才接到呼玛县长邱北池的告急电话,呼玛县城今晨被土匪包围,经过半天的激战,伤亡很大,现在土匪已经攻进城里,县城有失守的可能……毛副团长心情过于急切,声音有些嘶哑了。“怎么办?我命令部队马上出发,解救呼玛!"“对!马上出发!”傅振林与到会的干部异口同声。他们簇拥着从屋里走出来,召集战士紧急集合,毛副团长做了紧急动员,指战员们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就飞身上马出征。傅振林沿着大道,催马如飞,他的骑兵中队紧紧跟随。三卡离呼玛一百八十华里,他们快马加鞭,只用四个小时就来到了坡郊,远远地听到了枪声,毛副团长在马上作了战斗部署,兵分三路,一路由城南向北包抄,一路由西向东正面包抄,一路直插城北,切断土匪的退路。傅振林率部跟随毛副团长担任主攻任务。“冲啊!杀啊!”“缴枪不杀!”喊声惊天动地,土匪一个个倒下,剩余的土匪有的被俘,有的狼狈逃窜。“匪首张伯钧呢?”傅振林在俘虏中找了半天,才知道他乘一匹战马逃掉了。傅振林火冒三丈,要率队出城追赶,毛副团长拦住他说:“他张伯钧跑了今天还能跑了明天。这是人民的天下,不是国民党的天下,让他插翅难逃。”傅振林气恼地朝着北山鸣了一枪,枪声在山谷中回响着。
张伯钧自称是国民党国防部长白崇禧委任的国民党二十七团团长,是呼玛县几股土匪之首。他与当时盘踞在鸥浦的另一帮土匪赵志民勾结起来,形成一个以张伯钧匪部为主体,以赵志民匪部为辅,以部分被蒙蔽鄂伦春人为胁从的反革命政治土匪集团,他们网罗了二百余人,以鸥浦为据点,经过一番策划之后,兵分三路逼近呼玛。他们曾扬言要在四小时以内占领呼玛县城,未曾想这场美梦没有做成。而且丢兵损将,走向了穷途末路。
增援部队与县城军民配合,打扫完战场已是第二天黎明了,部队稍加休整,第一天就出发到县城附近的村屯去追剿残匪去了。
追剿残匪,英勇献身。
为了不给逃匪以喘息之机,骑兵大队沿江道向北推进追击残匪,据侦察员报告,近几天逃窜的土匪在暖尔子、翻身屯、旺哈达集结,这三处各距百十里路。
天气骤变,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像无数条鞭子抽打在指战员的脸上、身上。走了二百多里路,来到旺哈达村附近时,山越来越高了,地势较为险峻,部队刚离开江面,进入山谷地带,便与一股土匪遭遇了,从方开枪射击,战斗打得很激烈,有十几名土匪中弹毙命,他们见不好,边打边退,最后绕过山梁逃之天天了。三中队指导员董诚手臂中流弹负了伤、由于包扎和部队拉开了距离,在通讯员的护送下退回了金山镇,傅振林带领三中队战士一直冲杀在前,到了营地才发现指导员没上来。他焦急地向毛副团长请求带一个排返回旺哈达寻找指导员,毛副团长同意了他的请求,并派配合剿匪的地方干部邢化杰同他一同去,辨认一下被击毙的土匪中有没有赵志民,因为听有的战士说赵志民已被我军打死。
其实,赵志民并没有死,也没有负伤,他和一部分土匪隐藏在旺哈达人破子山的附近没有走,他们伺机袭击我小股部队。当傅振林、邢化杰带领一排战士来到大砬子山下时,这伙土匪便出其不意,进行猛烈射击。傅振林急忙命令战士到江坎下卧倒,并派二班长冲出去找大部队联系,但因上匪的火力封锁了江面,没冲出多远就牺牲了。傅振林又命令通讯员按事先与毛副团长约定好的联络讯号向北打炮联系,但因当时刮着西北风,加之骑兵行进中马蹄声响淹没了炮声。土匪的火力越来越猛,我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傅振林万分焦急,他抬头想观察一下敌情实行突围,不料刚一抬头,一颗罪恶的子弹打来击中了他的头部,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江面,为了捍卫这片北疆的新生土地,他壮烈地牺牲在黑龙江上。天黑以后,身负轻伤的邢化杰带领幸存的战士和伤员撤到江东苏联去了。
当毛副团长带着大部队闻讯赶来,土匪已经逃得无踪影了。他们来到牺牲战士身边,眼前呈现了一幅不堪目睹的惨景:凶残的土匪扒去了傅振林烈士的衣服鞋子,剜去了他的心脏……骑兵大队悲痛地将烈士遗体用爬犁运到呼玛,黑河和呼玛的党政军民无不哀痛万分,派人专程来呼玛迎接他的灵柩回黑河安葬,呼玛县党政军民各界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仪式,哀送烈士的英灵。解放后,他的遗体被安葬在黑河烈士陵园,英名镌刻在呼玛烈士纪念塔上。
抗日战争从1931年9月18日起,至1945年9月2日小日本签字投降结束,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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