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头是我们思想启蒙的地方
是我们付出过艰辛的地方
是我们怀念并不可忘怀的地方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近五十年的历史的背影,唤起了我们无尽的思绪。这五十年是由迷茫至有所追求的五十年。那是困难和艰辛要用政治激情包裹、遮掩的年代。我们亲历了恐怕历史也一言难尽、不堪回首的如泣如诉的这一历史过程。在这一历史的漩涡中弥漫着无奈、迷茫、唏嘘和感慨...。
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确是无可奈何的产物。“屯垦戍边”的说法实属牵强。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吃到什么东西,长知识的时候没读到什么书;工业化和城市化水平太低;城市物资匮乏且就业困难,政治生态、经济状况和社会秩序空前混乱的年代。
白小川
摘自白小川著作《夹叙夹议那些年》一书
【那时我们正年青】书摘
南瓜的故事
作者:李志忠
深秋,内蒙古的深秋,万水泉的深秋。
田野里光秃秃的,一片荒凉,庄稼没有了,蔬菜没有了,只有一些荒草在 西北风的吹动下向一个方向使劲的摇着。
五连的砖窑在二排小院前大约百八十米远,窑是韩庆坝砖厂的师傅帮忙建 起来的,大约能烧十万块砖。晚饭后轮到我和田千里值班烧窑,我们提了壶凉 水,不紧不慢地向窑口走去。跟上一班的战友办完交接班手续,其实就是我来 你走,我俩就忙了起来,活儿不复杂,很简单,就是把死灰钩通了,把煤加进 去就行了,千里推煤,我钩通火,活儿不累,就是脏点儿,不一会儿功夫,我 们就把活儿都干完了。
看到炉膛的火逐渐旺了起来,我们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 水烧上,然后就每人一根烟悠闲的吸了起来。我记得当时吸的是安阳牌的烟, 三毛一盒,在当时算是奢侈的了,相当于现在的玉溪了吧。一边烧水,一边抽 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因为我们俩一个班又住同一屋,所以有一搭没一搭的话也不是很多。天气很凉,每人一杯水,一个小马扎,找个觉得舒服点 的地方坐着,不能离火口太近,烤的不行,也不能离窑口太近,凉的不行。
左起:李志忠、赵承俊、郭二喜
夜越来越深,除了西北风还刮着,炉膛的火还着着,天地间的一切都万籁 俱寂··五、六个小时熬过去了,人困马乏,尤其是肚子,咕噜声越来越响。千里看看我,我瞅着他,不约而同都觉得饿了!去哪里弄点吃的呢?千里还是 比我聪明,实际也是心细,说炊事班后面的烧火间上面有南瓜,弄一个煮着吃, 很快我们就意见一致了,于是迎着风摸着黑向炊事班方向摸去,轻车熟路,很 快到了烧火间的后面。烧火间虽说不高,但一个人也够不着顶,千里瘦小,我 胖,只能他踩着我搭人梯了。
不一会儿工夫拿下了一个,问我行不行?我说不行,太嫩,千里就反复拿了几次。后来他不耐烦了,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就嘟囔着怨我,最后就只好随便拿了一个下来,路上顺便回宿舍拿了两把饭勺 回到了窑口。我说南瓜煮是不行的,那样会煮碎了,还是烤着吃好点。我们就 重新把炉火弄旺,找了个好点的角度把南瓜烤起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翻来复去的仔细的翻烤,南瓜终于烤熟了,我们找了几块土坯搭了个台子,放上瓜你一口我一口的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管他什么吃相不吃相呢,不一会儿七、八斤重的南瓜大半个就吃没了,我们也逐渐停下了手中的勺子,揉揉肚子,摸了把嘴,觉得吃的很舒服,很过瘾。
剩下的小半个南瓜怎么办呢?千里说扔了不就完了,我觉的挺可惜的,还不如扔到猪圈里喂猪好,好在我们离猪圈也不太远,于是就走到猪圈把剩下的南瓜扔到了猪圈里。烤南瓜吃完了,我们俩重新把炉火弄好,吸了一根烟,在窑口找了个地方一靠,逐渐的进入了梦乡。转天交了班后,我们俩去炊事班吃饭,只听大伙在议论,说猪圈里有南瓜,而且是半个,好像猪也没吃,不知南瓜是怎么进猪圈的?是谁扔的?天呀!猪怎么没吃烤南瓜呢?是它不饿?还是嫌烤南瓜不好吃?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2018年11月7日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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