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故意让你看不清!

文摘   2024-11-12 09:41   河北  

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是个有些古怪的独立电影大咖,他的作品少而精,1997年凭借《不羁夜》而成名,1999年又凭借3个多小时的《木兰花》拿奖到手软。

平静的生活中,人们各行其事,仿佛彼此毫无关联。然而导演安德森却试图从人们疏离独立的生存状态中寻找一条用“偶然”串连的纽带,以概括城市人命途多舛的际遇。于是他构思了这样一个松散甚至略显拖杳的故事,来表现人们割不清、理不断的情结。故事没有真正的主角,每个人都各自独立成章,宛如木兰花的一片片花瓣。


这片片花瓣衬托出木兰的美丽姿容,但释放出的却不是沁人的芳香,而是无望的孤独与无法愈合的创伤:年老体衰的制片人厄尔面临死神的召唤,唯一牵挂的是分离多年的儿子弗兰科;厄尔的妻子琳达,目睹将去的丈夫备感歉疚;节目主持人吉米被癌症宣判了死刑,渴望与女儿克劳迪合解;克劳迪悲观失望,借毒品麻醉内心的伤痛,但警察吉姆似乎让她看到了希望;弗兰科舞台上充满魅力,生活中却极力回避记者对其真实身分的探查;昔日的“天才神童”多尼,如今碌碌无为,他目睹着电视中又一位与他经历相同的“神童”斯坦利,感慨良多。

这些人形态各异,却不约而同地为同一种感伤悲苦的情绪所感染,片中他们众口一声,轻吟低唱艾米·曼(Aimee Mann)那首情感诉求的歌曲一幕,形象化地表达了安德森对世态炎凉的体察与思考。


从某种角度看,《木兰花》延续了安德森上部作品《不羁夜》的主题——被家庭伤害的人渴求家庭的保护与归属感。略有不同的是《不羁夜》中的人们依靠边缘的职业关系构成了一种“虚拟”的大家庭,它无法获得主流社会的认同,最终解体消散。

安德森在当时还未形成自己鲜明独立的风格,但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已经可以感觉到他从马丁·斯科西斯、罗伯特·阿尔特曼这一干社会派大师身上汲取了不少养料。片头以人物瞬间定格加画外音解说传递出丰富涵义的手法,有意无意间体现了安德森对斯科西斯的临摹与致敬。

稍感不足的是安德森的这部《木兰花》结构过于庞杂,人物之间腾挪转换的叙事手法虽能产生间离的良好效果,但容易使观众情绪断层,破坏了影片的感染力。片尾无数青蛙从天而降的段落,为影片增添一层后现代的神采,或许可被理解为主题的形象表现以及潜在的压抑情绪的释放,但总是显得过于“形而上”而嫌生硬。

本片的演员阵容基本为《不羁夜》的老班底。朱丽安·摩尔、威廉·H·梅西、菲利普·塞默·霍夫曼等人均有出彩的表现。汤姆·克鲁斯的加盟无疑是本片最大的票房卖点。单论演技,克鲁斯称得上一次完美的突破。病塌边目睹弥留之际的老父一场戏,使我们领略到克鲁斯多年演艺实践锻造出的表演功底。这次与奥斯卡金像奖的再度失之交臂,对克鲁斯来说似乎意义不大,一来他已尽了全力,二来他英俊的容貌总使一些评委拒绝走入他饰演的角色。看来克鲁斯似乎只有等到两鬓斑白时,才有可能得到那尊“褒扬其一生成就”的金像奖(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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