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5工设辗转8年成HCI博士，传统设计学科真的“穷途末路”？

工业设计，伴随着工业革命逐步发展起来的设计学科，一头连接技术、一头连接艺术。随着时代的变化，如今走到了一个拐点。传统的设计学科似乎都有着相同的宿命，原本学工业设计、建筑设计的同学，纷纷都在往HCI（人机交互）的方向转...

本科期间就想从工业设计转到交互设计，后来去清华做Information Art项目交换、在帕森斯攻读硕士Design & Technology，又在卡梅做了一年多的研究助理，打下人机交互领域扎实的基础和经验。如今，他即将前往佐治亚理工读博，方向是机器人&材料。

Yibo Fu

一只梨人机交互/博士导师

佐治亚理工 Ph.D. In Robotics

卡内基梅隆 Research assistant \Visiting research intern

帕森斯  M.F.A. - Design & Technology (STEM)

清华大学 Information Art （交换项目）

多次顶会论文发表

获奖 ：红点\A'Design\Core77...等

现在已经很难想象，大约20年前，有人卖肾也要买一台iPhone4。当年的苹果产品，无论是iMac、ipod还是iPhone，每次发布都能震惊全世界。yibo导师本科选择华南理工的工业设计，也受到了苹果和苹果著名的设计师Jony Ive的影响。

只是刚上大学不久，yibo就看到了学科发展的拐点：“想转到学校新开设的交互设计。当时想法比较简单，觉得工业设计要走下坡路了，现在看来好像是对的。”

工业设计真的走下坡路了吗？跟很多人的委婉回答不同，yibo老师给到了几乎肯定的说法。因为无论是身边接触的人，还是产业现状，都能看出工业设计的需求在萎缩。

图片来自🍐学员Billy的作品集

但这也并不说明其他创造性的工作就高枕无忧，随着AI的发展、累计数据量的扩大，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yibo导师说。这样的情况下，或许交叉学科和复合人才，是适应当下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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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上来讲确实是结束了。我了解到的趋势是：不管大厂还是小studio，工业设计师相比5年前减少了好多：三星原来有二三十个 industrial designer ，现在都变成四五个、五六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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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有交叉能力，要有多个自己的兴趣点，同时你的兴趣点又和时代趋势有一定的关联性。反正就是有很多能力吧！只有一个能力，比如说做工业设计，你只会建模和渲染，这已经不够了。

但是如果会写代码、会做动画、会处理数据、会一点科研，再回到工业设计也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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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方向是：比如说你真的只喜欢建筑，或者只喜欢工业设计，那如果你做 10 年，在行业内你一样能够很厉害。靠时间来积累。一开始也没什么钱，除非走到senior之后。但如果你没有绝对的热情，很难坚持。”

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讲，应该还是要交叉更保险一点。

最近这两三年，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卷。

十年前的美国，可能做过老师的研究助理（RA），是第二作者、第三作者，但是帮忙之后，就能够申请成为他的博士。但现在的情况变了。

老师手底下有很多RA，大家都想申请PhD，竞争一下子就激烈了起来。一只梨帝国理工博士导师花敏老师也说，“十年前，艺术或设计方向的博士几乎就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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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大家卷专业、卷学历，越来越多的人在硕士之后，选择继续深造读博。即便是申请硕士，科研和论文也成为了一种考量因素。

yibo在帕森斯的硕士专业是 Design Technology。当时有一位老师毕业于MIT Media Lab ，他做过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比如用含羞草做交互、用灯光改变向日葵的生长方向。

yibo导师本人也是偏实体/材料交互方向。

比如《BubbleTex》：

通过现象来看：基本上国内最顶级学校毕业的博士，还是要出去读博士后、assistant professor。感觉大家都想在美国和欧洲学术圈混。

《设计博士都在研究什么？》

以我个人在美国学习和实习的经验来看：

• 周围人相处很舒服，工作也很充实，大家都在同一个频道上交流。整个环境比较有 work life balance；

• 学术氛围比较好；

• 未来的选择和机会在美国会多一些。我知道的一些公司：谷歌、苹果、Facebook、Meta，还有很多很厉害的小studio比如man vs machine，smart design, Sosolimited等等做艺术、做装置的，我所知道的美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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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三两年，包括未来的趋势就是越来越卷！硕士或者本科毕业之后，可能需要Gap一年去做RA，但也不是绝对的。为什么要做RA？目的是要有一作的paper。博士申请的时候要有一作的paper，这和十年前完全不一样。

本科或者master期间你可以找到学校的老师去做RA。RA是一个很好的试错机会。你不用投入5年，甚至更长的周期。做RA期间，做不下去可以不做。

这一步之后你就可以确定你喜欢的方向，再通过这个方向去找导师。你看过他们的作品之后，就可以决定给谁发邮件了。”

首先要广撒网、多套磁、多发邮件给老师；

接下来就是面试，接到面试就是一成功的一大步了。一般来讲9、10、11月套磁联系老师，1-2月份正式面。通过面试就能知道哪些老师对你有兴趣、哪些老师对你没兴趣、哪些老师是不招生的。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你要申哪些学校，一般都是申 10- 15 所。有些学校面试过committee，有些学校是老师单独来面。

基本上1月底到2月份就能够接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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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博士高度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申硕士可以完全DIY、也可以靠机构来把所有事情都帮你包办了。但博士是不可能这样的，博士需要你自己去跟老师联系、跟老师见面聊、有自己真正的作品、实打实的paper（一作）。

另外，博士申请时推荐信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个圈子就这么小，是一个靠你能力去打动别人，然后再去被推荐的一个过程。

读博应该是一个生活方式，一个状态。读博的五年是自由的，也是在大脑最活跃的五年。

yibo老师身边有人因为项目太成功了，拿到投资，读博期间中途退学，跟导师一起创业。读博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毕业，主要目的是这几年你要享受做项目、做科研的过程，你要 enjoy 这种生活，如果有更好的机会了，那...放弃读博也很正常。

读博，是一个收入相对比较低的工作，但是它允许你有更多自由的时间，能学到更多东西。不像工作之后，一直有deadline催着。读博时paper的deadline 没赶上，可以赶下一个。

在工作上领导批经费是困难的。而读博期间，可以用导师的经费，来做自己和导师都觉得好玩的项目。

读博做的东西不是导师想做的、不是领导想做的、不是别人加给你的，而是完全依照你的意愿，去和导师有沟通交流，达到同频，能很自由的去做自己项目。

yibo导师作品《Easy-to-pick Swab Box》

博士的出路在美国有很多，可以去大厂科研部门做Research scientist；或者是当老师、做博士后；也可以跟硕士生、本科生一起卷designer 、HCI researcher，或者SDE（软件开发）这样的技术岗位，博士的优势可能会大些。

更小众的的选择也可以是回国创业。美国创业也不难，我知道有这个博士中途退学，然后跟导师一起创业的，因为项目做成功了。做的太成功了，资本关注到他了，自然而然的钱就来了。

写一篇10页的论文，我身边很多博士后、博士，他们只要10-15天就足够了，而整个项目可能最低也得要 3 个月吧！实际上就是在做作品，写论文应该是一个顺其自然的、最后去总结自己思路的过程——应该是让你觉得非常有逻辑、有条理的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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