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危山圣井澄,绣江春涨水流声。百脉寒泉珍珠滚,黉堂夜雪粉妆城。锦川烟雨时时润,龙洞熏风日日清。白云棹罢归来晚,卧看东岭晓月明。”这首在元末明初时期流传的“章丘八大景”诗篇,其中的“危山”,位列八大景之首。
危山在邢亭山村东北约两公里处,为八个自然村所环绕,分别为曹范的邢亭山村,埠村的翟家庄、彭家庄和夏庄,圣井的孟家阿村、姚庄、张官庄和小冶村。
山顶有一封土大墓,俗称“铁顶墓”,当地称“铁墓顶”,相传为西汉济南王刘辟光之墓。
危山上早年有庙,庙的旧址在山的南面、铁墓顶之下平坦处,现有碎石、碎瓦等遗存,仿佛在诉说着当日的盛况,上世纪八十年代尚有一碑矗立于此。
早年间,危山上年年有庙会,在每年的农历三月三举办,历时月余,民间有“西有千佛山,东有危山”之说,可见当时之繁华。可惜此庙毁于战火,上世纪已荡然无存。
值得庆幸的是,前些年当地有位企业家投资陆续修建了元音寺、元音塔、玉皇阁等,把危山打造成了风景区,现在已经成为了济南乃至山东省的一大旅游胜地。
作为地道的亭山人,我更钟情于危山的自然风光,尤其是东南坡的一片洋槐林,大约有一、二十亩地的样子。
在危山,洋槐的分布其实挺广的,东南西北都有,但零零星星的不是很集中,这一片则非常集中地分布在危山东南面高低不平的山坡上。
听老人们说,庙宇等建筑毁坏后,人们自发地在瓦砾碎石间种下了这些洋槐,时间久了,就形成了现在的这片槐林。
这些槐树开的花都为白色,树干大多挺拔、粗壮,有些纤细的,或是刚长出来不几年的,则像十七八的小伙子一样拼命地往高处长,直到长到与大树一样高。这样,这些小树就能被太阳照射到,进而吸收到足够的阳光,不几年的工夫,这些小树也能长成参天大树了。
开春以后,万物复苏,槐树的枝条上长出了嫩黄色的新芽。几天以后,新芽长大了,变绿了,整片槐林也变绿了,遮天蔽日的,蔚为壮观。
在高高的枝丫间筑巢的喜鹊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了,它们有的建新巢,有的修旧巢,为接下来的育儿工作做着准备。其它的很多鸟儿也经常驻留此间,叽叽喳喳的,热闹非凡。
步入林中,找一干净处盘腿而坐,凝神屏息,若有所思,这一刻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似非凡尘。偶抬头,斑驳的阳光从树叶间撒下,现出七彩斑斓,绚丽极了。
特别是每年农历的四、五月间,正是槐花盛开的时候,浓烈的槐香在山脚下就能闻到,循着香味上去,放眼望去,仿佛一片片白色的云彩飘浮在危山的半山腰。
越往上走,香味愈发浓烈。这种香味与化妆品等其它香味截然不同,这是一种自然的香味,不掺加任何东西的香味。这种香味与牡丹之香又有不同,它恬淡、素雅,置身其中,静静地、均匀地呼吸着这种香气,真真令人陶醉。
随手摘一枝低处的槐花,放入口中咀嚼几下,一股淡淡的甜味又沁入心脾,久不散去,回味良久。
有时,熟识的园林工人会给我几枝修剪下来的正在盛开着花朵的槐枝,我像得了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槐花撸下来,在清水里放置一会儿,然后焯下水,放上准备好的韭菜和肉丁及各种调料。这样,槐花韭菜馅就调好了,可以包水饺,也可以做蒸包。
听老人们说,在那个忍饥挨饿的困难年代,这片槐林可是立过功的,救下了不少人。
由此,我认为槐花应该是值得赞美的,它普通、平凡,不娇柔、不造作,无论是高原、山岗,还是平原、大地,都有它的身影。它不图回报,不图索求,永远都是默默付出,甚至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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