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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一定每个人将来都要去创业,但人人都需要具备创新思维和创业精神。”这是本次硅谷科创营的负责人郑刚老师在出行前对我们的寄语。八天的行程是短暂的,但当结束后回过头看,却是出发前未曾料想过的密集与充实。
硅谷的创新与文化
于我,一个问题贯穿行程的始终。旧金山湾区的这方水土如何催生出这么多创新,又塑造了怎样的文化?虽然短短八天的行程很难窥见硅谷的全貌,但也已能得到一些初步的答案。
Intel与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硅谷的由来与内核
在湾区的前两天,我们参访了Intel博物馆和计算机历史博物馆,从历史中看见硅谷的起源与发展。20世纪60年代,硅谷在小型集成电路的革命中诞生,成为全球科技创新的摇篮。英特尔公司,作为半导体行业的先驱,推动了微处理器技术的飞跃,为现代计算机和信息时代奠定了基础。
在Intel博物馆的墙上,创始人Robert Noyce的一句话正是硅谷创新文化和创业精神的体现:Don't be encumbered by history. Go off and do something wonderful. “不要被历史束缚。去做一些精彩的事情吧。”他鼓励人们摆脱对过去的依赖,勇敢地探索未知领域,创造出令人惊叹的成就。硅谷的成功正是源于这种不拘泥于传统的勇气和对未来的无限追求。
在计算机历史博物馆,我们看到了从早期计算机到现代数字技术的发展历程。它不仅记录了硅谷的发展轨迹,也映射出这里创新文化的变迁。从发明第一个微处理器的早期探索,到如今不断推动前沿科技的探索,硅谷的历史就和这里众多灿烂的创新企业一样,是一个不断挑战极限、突破自我的过程。
斯坦福大学:硅谷创新的温床
在斯坦福,我们参访了胡佛塔,商学院,和工程学院等,也聆听了科技创业中心副主任Chuck Eesley教授的“无边界创业”讲座。
斯坦福大学不仅仅是一所顶尖的学术机构,也是硅谷人才的摇篮,更是学术与产业、教育与创新之间的重要桥梁。一方面,学校通过鼓励学生和教授创业,建立了与产业界密切联系的传统,我们到访的许多初创公司和校友公司中都有从斯坦福走出来的人才。另一方面,硅谷很多知名的企业CEO和高管都会被邀请在斯坦福的商学院和工程学院做讲座,让学生有与他们亲自交流的机会。这样的双向互动机制让人才的吸引与培养形成了闭环,激励了无数创业者,也推动了整个硅谷的创新浪潮。
此外,由于地理位置优势和集群效应,战略创新与企业管理相关的学者与硅谷的企业也能够形成密切的合作,推动理论与实践的融合和双向发展。
Plug and Play:风险投资反哺创业生态
Plug and Play 作为硅谷重要的风险投资与孵化机构,在硅谷的创业生态系统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也体现了硅谷风投与创业生态的核心特征和运作模式。硅谷以其极高的风险投资活跃度而闻名于世,投资者在这里不仅对技术和创新充满热情,还愿意支持那些看似风险很大的项目。这种投资环境鼓励了大胆的创意和前沿技术的探索。
Plug and Play 提供的不仅是资金,更是全方位的支持,包括战略指导、市场连接和资源整合,使得初创公司能够快速测试其创意,并在市场上找到适合自己的定位。
有趣的是,Plug and Play还有自己独特的双向互动模式,不仅链接创业者和初创公司,同时作为创新信息和资源的中心,收集宝贵的行业洞察和反馈,为科技巨头公司的收购并购提供信息和指导。
此外,硅谷的创业文化非常强调“失败即是学习”的理念,失败被视为通向成功的必经之路,而不是终点。投资者对曾经失败过的创业者持开放态度,认为这些经历能带来宝贵的经验和教训,从而提升未来成功的可能性,这使得创业者更加敢于冒险,推动了更多创新的诞生。
Pika:初创公司的“Less is More”
当下快速崛起的AI公司Pika,在成立至今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完成了8000万美元的融资,估值达4.75亿美元,而在这个成绩的背后,是一个规模仅有15人的精简团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却个个履历丰富,他们不接受应聘者的简历投递,只是从各个最顶尖的地方吸引最顶尖的人才。从团队配置,到行事作风,这家初创企业处处体现着less is more的哲学理念。
Pika就在路边一幢不起眼的小平房里,门外没有任何标志和logo,这就好像是硅谷众多初创公司精简、低调的缩影。如果不是有意到访,我们根本不会发现,可能在不经意路过的地方,就是一家正在蓬勃发展的伟大企业。与之类似,OpenAI的总部办公地也只是在旧金山市区的一幢灰色房子里,与四周的建筑别无二致。追溯历史,硅谷的第一家公司惠普就是1939年在创始人戴维·帕卡德(David Packard)自家车库中创立,这个车库也被誉为“硅谷的发源地”。从这些地方,我们看到硅谷特有的创业精神的共性:从简朴的起点开始,通过创新和坚持,最终发展成为全球领先的公司。
Intel、斯坦福、Plug and Play、Pika,恰恰代表了驱动硅谷创新的四个关键环节。历史悠久的科技巨头奠定创新基础,顶尖高校培养创新人才,风投机构慷慨提供资本与支持,新兴创业公司敢于将新的创意付诸实践,从而引领下一轮技术潮流。四者紧密交织,就这样共同构筑起一个生生不息、驱动科技进步的闭环生态。
自然景观与风土人情
在企业参访和探究硅谷创新文化之外,我们还欣赏了不少自然景观,感受独属于这里的风土人情。
在半月湾州立公园,我们远眺太平洋的海岸线,听浪花拍打沙滩的声音;在旧金山市区,我们亲眼见到了好莱坞电影中数次出现的金门大桥和渔人码头;在海岸线公园(Shoreline Park),帆船、船桨、冲浪板,看这里生活的人如何度过一个明媚的下午。还有那些时而遇见的云雾、山丘、森林,都在展现着这里的广阔与浩瀚,有着带给人宁静的力量。
还有很多欣喜是来自于同行的伙伴们,构成了这段旅程中很多鲜活的记忆。
会记得在一起走回酒店的路上,抬头撞见了一条完整的彩虹。我们看着彩虹在天空色彩的变幻下忽明忽暗,看到绚丽的晚霞和夕阳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一行人一边走一边拍,一边感叹着这场日落的动人。
会记得在夜幕降落的时候,几个人溜进酒店旁边栅栏门半掩着的草坪,玩起飞盘和足球。
还有在每一天企业和校园参访的路途上,随机和身边一个同行的朋友聊天,便发现这是又一个有趣的灵魂。
反思:科技与人
在硅谷,我也在尝试理解这里的人的生活。一方面,广袤的太平洋海岸线,旧金山城市,山峦森林,江河湖海,都被101高速公路在半小时的车程连接起来。但另一方面,每每在路途中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荒无人烟的广阔景象,我总感到在硅谷创新的表象下,似乎也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漠。
由于湾区地广人稀,建筑密度极小,这里人们的出行几乎完全依赖汽车,路上难以见到行人的踪影,仿佛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被压缩到最小限度。无尽的车流像是对科技与人性关系的一种隐喻,带来便利的同时,似乎也在不断占据我们生活的空间,剥夺某种人性化的东西。
在好几次的参访交流中,我都尝试问了类似的问题:当技术越来越进步,我们如何安放人?
做柔性机器人的校友企业 eBots Inc. ,一个机械臂产品可以代替工厂流水线上的三个工人。他们说,年轻人其实也都不愿意做工厂流水线的工作了,宁愿去送外卖跑腿。机器人其实不是替代,而是在帮工厂解决劳动力的问题。
当红的AI视觉初创公司Pika,可以将一部消费品的广告片的从几百万美金、40人团队的成本,极大缩减至几万美金、2人团队。他们说,创意行业的从业者不会被替代,因为创意行业的产出没有上限,他们还可以去创造更多东西。
都有一些道理。从公司的立场出发,这些确实已经是我能听到的最好的回答了。可是,问题能够被回答,不代表问题就能够被掩盖。事实上,关于技术与人性的辩论一直都存在,尤其是在AI飞速发展的今天,在硅谷这个离技术创新最近的地方,会更加尖锐。
在硅谷,超级加速主义(Effective Accelerationism)和超级爱对齐(Super Alignment)的两种AI发展策略仍未统一,斯坦福设立以人为本人工智能研究所(Stanford HAI)以探究更多前沿的人与科技共生问题。斯坦福的教授说,学界和政府正在努力,但现在没有人有答案。在AI浪潮和技术变革的当下与未来,我们这一代人面临挑战,也迎来机遇,更需要保持清醒和敏锐,肩负着引导科技与人类协作共生的负责任发展的使命。
用平常心看世界
硅谷是全球的科技之巅,但归根到底也只是世界的一个部分。在这场旅程中,我们见到了五光十色的山水,见到了全球的科技巨头和独角兽的蓬勃繁荣,却也同样见到了机场里向我们要钱的流浪汉,路边被砸碎的车窗玻璃,和旧金山市区里与“大城市”印象相悖的萧条冷清。
事实上,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的优势与光彩,每个地区也有每个地区的不足与劣根性。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差异很大,可哪怕同属于西方文化,欧洲和美国--甚至再拆分至西欧、北欧;美西,美东—都有不同的政治经济条件与文化属性。
对于我们年轻人,重要的是走出去。面对这个精彩广阔的世界,我们不能持有中国中心主义,同样也不该持有美国中心主义;而是要用一颗平常心去看更大的世界,用心体会不同地区的差异,找到和自己匹配的文化属性,用创新的思维去做真正适合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