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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懂王上位还有两周不到,大多数人都翘首以待——倒不是真的"夹道欢迎",而是不确定性太多了,赶快"确定"下来算了:"确定"的坏消息,也好过啥都"不确定"。朝一个方向走,总比在十字路口磨磨叽叽好很多。
大家不确定的点主要聚焦在下面几点:
第一,懂王是不是真如同他所说,会疯狂加税;
第二,懂王是不是真的会驱赶移民——不论是非法的,还是合法的,包括不给各种签证;
第三,懂王是不是真的会持续"退群"。
很多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比如加税——太平洋那边恨不得提前半年就开始大肆采购了,集装箱都一箱难求了。移民也是一样。
懂王确实说过,他一上任就会开始实施"反移民议程":大规模驱逐移民,打击那些“从墨西哥及其他地方涌入”的人,甚至取消"出生公民权"——"为什么在美国出生,就一定是美国公民?"。当然,高技术移民的命运仍是一个不确定的领域:假期期间,围绕H-1B签证的争议在MAGA("让美国再次伟大")群体中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懂王要做的事情其实并非先例,早在一个半世纪以前,美国就发生过针对华人移民的"驱逐"运动,这期的《纽约客》正好讲了这个事儿,我来介绍下。
1876年4月,加利福尼亚州参议院的一个委员会在萨克拉门托和旧金山就华人移民的“社会、道德及政治影响”举行了一系列听证会。根据估算,当时有超过十万华人居住在该州。政府官员、警察以及民间领袖们作证称:
他们("华人")代表着中国的"糟粕",充斥着“犯罪分子”;他们生活在拥挤、肮脏的环境中(如一位证人所言,“过得比猪还不如”);他们是疾病和放荡行为的传播源。
除了这些指控,可能更为重要的是,随着一场持续数年的经济萧条笼罩全国,旧金山有成千上万失业的白人男性怨声载道,证人们辩称:
华工压低了工资,还抢走了美国人的工作。一位加利福尼亚州的牧师宣称,白人劳工要么“饿死,要么沦落到和华人一样的境地,否则就只能离开这个国家”。
——这个指控是不是很眼熟?
加利福尼亚州和内华达州有一万多人加入了“高加索人兄弟会”的地方阵营——一个旨在“保护白人及白人文明”的组织。1877年7月,旧金山的一场集会演变成了持续数日的暴乱,暴徒们在唐人街横冲直撞,并破坏了全市由华人经营的店铺,其中多数是洗衣店。几周后,州参议员们向国会发出了一则紧急消息,警告称西海岸上下的白人居民已开始对华人产生“深深的不满情绪”,而且终有一天“耐心会耗尽”。
最初,因为美国与中国之间签订过条约,要确保两国人员的自由往来,所以华盛顿的政客们不愿施加限制。但后面政治压力越来越大,终于在1882年,美国首次因为种族原因对一个民族关闭了大门——国会通过了一项法案,禁止华工进入美国(后来被称为《排华法案》)。
尽管如此,移民们仍想方设法进入美国,于是国会又陆续通过了更为严苛的法律。西部数十个社区中那些躁动不安的居民还联合起来驱赶他们的华人邻居。
事后看,当年反移民的排华悲剧,很可能是找错了对象。华工通常并不与白人工人直接竞争。在1963年发表的一项经济研究中,历史学家邱炳(Ping Chiu)发现,在加利福尼亚州,华人集中在农业以及纺织、雪茄制造等行业的低薪岗位上,而对加利福尼亚州白人工人造成经济困境的最大因素是来自东部技术更先进、效率更高的工厂工人竞争——愚蠢的白工人"排"错了人。
不过在19世纪,美国的华人处境艰难,很少有人公开为他们说话。1885年10月1日,华盛顿州塔科马市的一位银行高管约翰·C·韦瑟雷德在日记中写道,在华人被赶出他所在城镇的一个月前,那些反华议题上存在着“诸多蠢货”,而他感觉自己想要“在这场斗争中为弱势群体发声”。他称赞华人“勤劳、节俭且节制”。
但韦瑟雷德及其他同情者大多只是将自己的感受深埋心底。
但这次,历史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呢?
这次当然很不同——19世纪当然中美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则处于"可以比肩"的状态,要说工作岗位没有那么强烈的"抢饭碗",也很难,毕竟美国"锈带"确实是颓废已久,难以"回春"了,更何况,老大和老二咋可能没竞争呢?
一山不容二虎,所有角度都可能斗起来——虽然懂王这次驱赶移民并非完全针对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