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前往酒店会议中心。
张总与张太太坐一辆车,简葇与周暮云坐一辆。
车子离开公司时,简葇问他,你的讲话稿准备好了吗?
企业年会发言虽然没有以前他开会讲话严谨,但肯定也是需要提前准备好的。
但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不需要。
ST集团的年会规格很高,除了公司总部人员,还有研发中心的科研人员及厂区的中高层管理员,与各合作方代表。
汪副书记,汪子楠的父亲带着秘书也来了,市政府那边也有代表过来,以示政府对民营企业发展的大力支持。
张总率先上台致辞,然后是周暮云,总结上一年的工作成绩,宣布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
他的发言风格依然是惯有的简洁明了,而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能震慑全场的不凡气度,就算是枯燥又熟套的讲话都能令人不由得将目光都注视到他身上,成为全场焦点。
简葇看着台上熟悉的脸,听着熟悉的声音,心底忽然有一抹很小很小的遗憾。
他的人生舞台,本应可以更宽广。
但不管如何,她都理解与支持他。
在今晚所有的嘉宾里,汪副书记是最高领导,最后的压轴讲话当然是在他身上。
在阵阵掌声中,周暮云迎接他上台,镁光灯落在两人亲切交握的手上。
汪副书记致辞结束后,张总亲自开香槟,斟满一米多高的杯塔。
简葇陪周暮云与汪副书记及市政府那边的人敬了一杯酒后,张太太带她介绍给几位高管与合作商的夫人认识。
这是她以周太太的身份正式出现在公众场合,虽然与各位太太的话题不算多,但在这种场合,大家也都只是客气地浅聊两三句,认识认识。
走了一圈后,手上的酒杯已经换了三次,简葇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到京都工作后,饭局应酬很少,她也很久没喝酒了,这会儿倒有些不胜酒力之感。
侍者要给她递上斟满的洒杯时,周暮云不知几时走过来,朝几位太太有礼问道,是否暂时可以把太太还给他?
“周总与太太这么浓情蜜意,分开一会儿都舍不得啊?”其中一位太太打趣道。
“周总与太太新婚,再怎么浓情蜜意都不过分。”
张太太轻笑着接过话。
“感谢各位夫人的理解。”
周暮云微微颔首,接过简葇的酒杯,二人一同朝自助餐桌而去。
“周总新婚?新娶的小太太吗?”
他们走远后,刚才打趣他们的太太好奇问道。
“看年纪就知道是新娶的小太太了。”另一位太太则是轻叹出声,“没办法,男人四十一枝花,特别是周总这样的,我若是年轻几岁,也抵挡不住他的魅力……”
“明媒正娶?”
“当然。”张太太回应。“持证上岗的。”
等几位太太相携走开后,宋秘书才走到张太太身旁边低声道:“表嫂,上次你不是说周总要离婚吗?怎么马上又新婚了?”
“我只是听你表哥说有这么一回事,我哪知道他怎么又这么快新婚了?”
张太太表示自己真的不清楚。
毕竟私底下她与周暮云没有往来,他们家老张请他到家里来吃饭三次,她只是作陪而已,也没谈到任何私事。
“无缝连接啊?”宋秘书有些郁闷。
“别胡说八道。”
张太太打住她。
-
年会散场已经九点。
周暮云没怎么喝酒,倒是简葇几杯下肚后酒意上头,上了车脑袋就靠在他肩膀上不动。
流光溢彩的霓虹透过车窗斑驳地落在她脸上,眉眼间都微醺的醉意。
他问她,醉了?
她摇头,娇憨地弯着唇。
“开心吗?”
“开心,也有一点遗憾。”
“什么遗憾?”
她又摇头,说没有。
“不说,回去再收拾你。”
他捏了捏她软绵绵的耳垂放狠话。
司机将他车子开到院子后走了,原本耷拉着脑袋在他胸口的人忽然来了精神,将裙摆拉高,跨坐到他腿上来。
她搂着他脖子,腿心紧紧地贴着他硬绑绑的腹肌,凑过来主动吻他,被他轻巧地躲开。
“要么进屋亲,要么就在车上……”他顿了下,“做到底。”
男人平时再怎么沉稳内敛,不拘言笑,但心底都藏有一只渴望原始疯狂的野兽。
这是那天汪子楠跟她说的。
比起毛彤彤纸上谈兵的理论大咖,汪子楠可谓是见识多广的经验派代表。
她在前任未婚夫的会所里见过太多男人寻欢作乐时的丑态与变态。
特别是有些爷,平时压力极大,玩起来更是变态,不把女人当人看,都是他们释放压力的玩具,怎么刺激怎么来。
周暮云当然没有那种变态的嗜好。
但四十岁,有权力有地位的成熟男人就是一坛陈年佳酿,对年轻女孩有着绝对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身为妻子,将他喂饱了省事,免得打野食。
当然也不仅仅是喂饱,还得学会时不时给他点意外的情趣与惊喜,满足他追求刺激的需求。
在车子里对于男人来说是不是很刺激,简葇暂时没有答案。
但在逼仄的空间里,两人黏腻的接吻声伴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就能令她情动不已 。
他将她推倒在座椅上,单膝跪着俯身继续吻她,手上利落地拆解皮带。
-
他将外套披到她身上后,将她打横抱起来。
“你软吗?”
她将脸贴到他微湿的颈脖处。
“你还想要的话,应该还可以来一次。”
周暮云就是戏弄她,但没料到她竟敢应战,说,好。
这要是不再做一次,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就算老二硬不起来,他用手,用嘴都要给自己扳回面子。
当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硬不起来这回事,那是30年后才要考虑的。
不过两人回到浴室里再折腾一次出来时,他确实是有些腿软了。
被他弄得全身发酸发软的简葇倒床就睡,他捏着她脸颊也不醒。
转日醒来,简葇腰酸腿软,一点也不想动。
问他,几点了。
他说,十一点。
她残留的睡意消散了。
“你今天上午不是还要去公司?”
年会开完了,但还有两个工作日才正式放假,他手上有些需要在年前处理完的公事。
“下午再去。”
他懒洋洋的。
“你也有偷懒的时候啊……”
她钻进他怀里,将脸贴紧着他胸口。
“为了满足你的需求,被你掏空了。等你到如狼似虎的年纪,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得来。”
男人语气云淡风轻的,却滚烫了她的脸。
“人家说男人要喂饱才不会打野食。”
“明明是你需求量大,还狡辩?”
“我也疼。”她搂住他脖子撒娇。
“哪疼?”
她不说话,紧贴着他胸口的鼻腔喷出来的气息却粗重了几分。
“我看看。”
他掀开两人身上的薄被,起身要帮她检查。
简葇紧紧搂住他脖子,不让他起来.
“需要看医生吗?”
他再喜欢捉弄她,但更关心她的身体。
她说疼,那肯定是疼的。
在车上他一点力道也没收敛。
回到浴室后,虽然他温和许多,但也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将她按在浴缸边时,她差点就提不上气。
看医生是不需要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他将她翻过来与他面对面。
她在下,他在上。
四目相接,浓情溢出眼眶。
他低下头去亲她,隔夜的胡茬压着她唇边软嫩的肌肤,酥麻激荡。
两人在床上黏黏腻腻到十二点多才起来。
他让人送了午餐过来,都是她喜欢吃的。
用完餐他就要去公司,简葇送他到院子里时才知道是司机开了公司的车过来接。
想到昨晚在车上的淫靡场面,她不敢多言。
上了车,他降下车窗,柔声让她回屋休息。
她嗯了声,却还是站着不动。
他将头探出来,仰脸,漆黑的眼专注地望着她。
“放心,我嘴刁,不合胃口的东西不沾,更不打野食。”
红晕瞬间飘上脸颊,简葇下意识四下望了望。
周围是没人听到他说什么,但司机肯定听到了。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上班迟到了,你快走呀。”
她将脸歪过一旁不看他。
她听到他说,等我回家,又听到他朝司机吩咐,开车。
直到汽车引擎声渐远,她才又转头过来。
车尾在眼前渐渐消失,她捏了捏自己的脸,有些烫。
2月初的深圳,早春的风在脸颊边拂动,轻轻地吹进她心底,带来一片柔软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