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十几年再一次来到甲秀楼。
我和舰长说,当年那个谁在甲秀楼下,南明河边请我们吃臭豆腐。
坐在南明河边的小板凳上,我第一次知道,贵阳的臭豆腐不臭。
背包行走黔东南那一次,甲秀楼是我们当年的集合点。
那时候,贵州的西江千户苗寨还没有开发。我们在月下的寨子里和村民们一起跳竹笙舞。
我舞步笨拙。
跳的最好的那个男孩还没有被叫做大叔。
我还曾在,岜沙清晨的街头,拍下过扛着枪的老人,那是岜沙武士,最后的猎人……
还有那个谁,当年在甲秀楼抛下我们,说是去还一个心愿。
后来带了个少数民族女孩装扮的玩偶回来,精致到头发丝,也巨贵。
我估摸着和她某一次的恋情有关。
隔了这么多年,我也没问过她。
我说的这些,舰长一点都不记得了。
和一个记忆力没那么好的人,有时真是没法做朋友。
只好凑合着做做家人了。
夕阳西下,正是下班的时刻。
前几分钟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一下不见了踪影。
我却贪恋这难得的清静。
从科技到古老,从历史到今天。
有时在这些历史古迹里走走,心会特别沉静,大概是因为这些地方的地气特别足。
甲秀楼的一块石碑上,感受书法的气韵流动。
舰长说,你看这些碑刻有的笔力挺正,有的飘逸,但是收放自如,这是书法的魅力。
南明河畔,古人留下一首诗。
我读到其中一句:但逢佳景需行乐,莫遣风霜染鬓毛。
读给舰长听。
这人说:古人啥都放得下,想得开。
我说,我们想到的,古人都已经想过了。
南明河水无言,缓缓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