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绍兴和议》后,两国之间又经过了三次大的战争,第一次是1161年海陵王完颜亮大规模入侵南宋;第二次是1163年宋孝宗主持隆兴北伐;第三次是公元1206年的开禧北伐,三次均以发起者的失败而告终。此时,蒙古已经在北方崛起,从此改变了世界历史的进程。
现在一提到蒙古人,人们想到的往往就是在内蒙古和外蒙古一带居住的草原民族。实际上,他们来历不同,他们的血缘和宗教极为复杂。大部分人认为他们是突厥人和黠戛斯人的后裔。我们可以简单地把蒙古人划分为蒙古本部和蒙古诸部。
《元史》中对蒙古本部的记载非常模糊。窝阔台汗即位的时候,曾经有人给他献上一本书,叫《蒙古秘史》。但是这本书里记载很多的传说,难以说是信史。因此,我们讲的内容,主要依据《元史》和《新元史》这两本书。因为一些人名的翻译和现代人的叫法不太一样,所以我们尽量使用大家比较熟悉的叫法。
黄金家族
《元史》第一章是《太祖本纪》,从铁木真的第十世祖孛端叉儿开始写起。
说话孛端叉儿的母亲叫阿兰果火,我们简称为阿兰。阿兰和第一个丈夫生了两个儿子。丈夫死后,有一天她在帐篷里睡觉的时候,梦见一束白光从天窗进入她的帐篷,之后这个白光化作一个金色的神人来到她的床前,阿兰就惊醒了。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孛端叉儿。后来那个金色神人又来了几次,阿兰和这个金色神人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因为这三个儿子是金色神人的后裔,所以他们的后代被称为“黄金家族”。黄金家族也称为尼伦部。
当时的蒙古本部分成很多小的部落,如铁木真姓孛儿只斤氏,他的部落名称叫乞颜部,也称为奇渥温部。除了乞颜部外,本部中还有弘吉剌部、泰亦赤乌部等。蒙古人的祖先在唐代时称为蒙兀室韦,他们最初居住在黑龙江的上游,后来逐步迁徙到肯特山。肯特山在汉代的时候叫狼居胥山,在铁木真出生的时候叫不儿罕山。这个地方有三条河流,一条是斡难河,一条是克鲁伦河,另一条是色楞格河。肯特山下三河源头就是铁木真出生的地方。
当时草原上还有很多蒙古之外的部落,我们简称蒙古诸部。严格地说,他们并不是蒙古人,他们只是占据了草原上的一片土地而已。当时有很多大部落并不比蒙古本部小,实力也很强大,如阿尔泰山附近的乃蛮部、呼伦贝尔草原的克烈部,还有汪古部、塔塔儿部等。
部落恩怨
《元史》中称铁木真的曾祖父为葛不律,《新元史》中称他为合不勒汗,他是蒙古本部的可汗,当时名声很大。金熙宗担心蒙古的部落太强大,所以实行了一种名为“屠掠减丁”的政策,就是不定期地派金国的骑兵到草原上去抢劫蒙古人的财物,随意杀死蒙古的男子,避免蒙古男子太多、战斗力太强。这种“屠掠减丁”的政策造成了金国和蒙古之间互相的仇恨。
合不勒汗的妻子来自弘吉剌部。弘吉剌部是当时蒙古草原上非常有名的一个部落,因为这个部落的女子都非常漂亮。弘吉剌部和蒙古乞颜部世代通婚。合不勒汗有一个小舅子生病了,他听说附近有一个塔塔儿部的巫师可以治病,就把那个巫师叫来,结果巫师没有治好他的病,合不勒汗的小舅子一怒之下把这个巫师杀了。塔塔儿部的人非常气愤,跟弘吉剌部发生了战争,由于合不勒汗支持弘吉剌部,所以塔塔儿部和乞颜部之间也结下了仇怨。
合不勒汗去世后,一个叫俺巴孩的人继位为蒙古可汗。他为了和塔塔儿部搞好关系,将女儿送到塔塔儿部。
塔塔儿部这时正好和金国的关系非常好,它知道金国和蒙古本部是有仇的,金国也要报仇,就把俺巴孩抓住送给了金熙宗,金国把俺巴孩汗钉在了木驴上。俺巴孩汗去世后,蒙古本部要选出自己的可汗。
其中泰亦赤乌部的首领塔儿忽台觉得自己有资格做可汗,结果部落里面的人不服他,而是更拥戴乞颜部一个叫也速该的人。塔儿忽台和也速该都是合不勒汗的孙子,两个人都想做可汗。双方僵持的结果是谁也没做成可汗。另外,乞颜部和蔑儿乞部也结下了仇怨,因为也速该抢了蔑儿乞人首领弟弟的老婆。
铁木真降生
也速该为了给俺巴孩汗报仇,带兵攻打塔塔儿人,将塔塔儿人的首领铁木真兀格杀死。这时传来一个消息,也速该的妻子诃额仑给他生了第一个儿子。
据《元史》记载,这个孩子出生时,手上攥着一块凝固的血块,就像一块红色的石头一样。婴儿的头上有一道非常祥瑞的光芒。诃额仑把这个事情报告给也速该后,也速该非常高兴,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而且是正妻生的儿子。那个时候,蒙古人不管是打猎也好,打仗也好,他们喜欢用他的猎物或者俘虏的名字给自己的儿子起名,所以也速该给他的儿子起名铁木真,这就是后来的成吉思汗。
也速该惨死
铁木真九岁时,也速该就想给他提亲了。因为他自己的老婆诃额仑来自于弘吉剌部,这个部落又出美女,所以他就带着儿子去见弘吉剌部的首领特薛禅。
特薛禅一看见铁木真,就觉得这个孩子长相不凡,所以就把他的女儿孛儿台许给了铁木真。按照当时草原的规矩,男孩子一旦订婚之后,要在女孩家住一段时间,所以亲事谈妥之后,也速该就一个人骑马回自己的部落。
路上正好碰到塔塔儿人在举行宴会。当时草原上有个规矩,碰到别人举行宴会的时候,你不能像没看见一样直接骑马过去,否则会被视为盗贼,所以从礼貌上来讲,你应该下马,然后主人也应该盛情地款待你。
所以,也速该就下了马,结果发现是塔塔儿人,塔塔儿人也认出了也速该,于是就在给他的酒中下了毒。他当时没有马上死,但在上马回到自己的部落后不久就死掉了……
(本集完,专栏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