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答疑之《酬答柳宗言秀才见赠》
全国卷高考领航卷
酬答柳宗言秀才见赠
张祜
南下天台厌绝冥①，五湖②波上泛如萍。
江鸥自戏为踪迹，野鹿闲惊是性灵。
任子③偶垂沧海钓，戴逵④虚认少微星。
金门后俊徒相唁，且为人间寄茯苓⑤。
【注】①绝冥：极幽深之处，指官场。②五湖：传说范蠡功成身退，隐于五湖。③任子：任公子，出自《庄子·外物》，指古代传说中善于捕鱼的人，后常用以指超世的高士。④戴逵：东晋时博学善文的隐士。⑤茯苓：中药材。
15.下列对这首诗的理解和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诗题中的“酬答”“见赠”表明本诗是酬和诗，诗人借这首酬和诗表明了自己的心志。
B.《梦游天姥吟留别》用天台山凸显天姥山的高耸，本诗写天台山的用意则与之不同。
C.诗人寄情于江鸥、野鹿，从“自戏”和“闲惊”可以看出诗人的生活轨迹和生活状态。
D.本诗前两联写景，后两联议论，由对所处环境的描述引出诗人对隐居生活的满足之意。
16.诗人善于在对比之中彰显自己的心志，请结合诗歌简要分析。（6分）
【参考答案】
15.D（“前两联写景”错误，前两联并不都是写景，诗歌首联夹叙夹议，上句写自己厌弃官场来到天台山，下句“五湖”运用范蠡的典故，表达了自己厌恶官场、意欲退隐的人生选择。）
16.诗歌首联中，诗人对官场生活的厌弃和对游山玩水生活的喜爱形成对比；（2分）诗歌尾联中，朝廷中青年才俊对诗人的拜访和诗人只关心世间百姓形成对比；（2分）对比之中更加表现出诗人归隐后淡泊名利、关心百姓的心志。（2分）
【诗歌译文】
因厌弃官场而南下游览天台山，如浮萍一般泛舟于五大湖。看江鸥嬉戏是我的生活踪迹，闲适之中惊跑的野鹿是我的精神所在。如任公子一般偶尔在沧海垂钓，如戴逵一般认识一些隐士。朝廷中的后起之秀来拜访我也只是徒劳，我只想为百姓寄去延年补益的茯苓。
此诗无现成编年，疑作于张之寓苏州时。柳宗言无考，当为张之友人。此诗乃酬答诗，原唱亦无考。然玩其诗义，似非言己，乃谓友也，亦即柳宗言。何哉？盖辞多溢美，唱和之间，诚不宜自矜如此，当为称誉友人也。（古人应酬诗往往不会夸自己，除非遣怀、感遇、书愤一类写给自己的诗，才会如此。）
此诗实非所谓厌弃官场，张一生求仕而不得，辗转多地为幕客，晚年仕途无望，方隐居丹阳曲阿。其终身未曾当官，何来弃官！
今略述诗义如下：柳秀才（秀才此处指应考之举子）原来应该是个隐士，现在出来应试，准备当官。因此，诗人说他之前南下越地，隐居在天台山，而当年的戴逵也曾隐居在那一带，已经把柳暗比为戴，现在有点厌倦了山中的隐居生活，于是效仿当年范蠡泛舟五湖，即出山北上，渡过太湖，准备继续北上进京赶考。而范蠡虽然也算是隐士，但他是建立过事功的，后来又去经商，可以说是很入世的隐士了。（柳由越入吴，而范亦曾由越入吴，故用此典甚切。）接下来说柳像江鸥一样，偶尔也要游戏人间一下，找点乐子，（此处江鸥疑吴淞江上之鸥，盖吴淞江发源于太湖，故可自太湖入。）（江鸥即海鸥，盖自海上迁入内江，故易其名，而海上去人远，江滨去人近，故言其游戏人间。）（此处合用鸥鹭忘机典及三品鸟典）又像野鹿一样，安静得过隐士生活，但天性机敏，有时会耐不住寂寞，要出来跑跑，撒撒欢。（此处野鹿疑姑苏台下之麋鹿，盖合姑苏麋鹿及长林丰草典而反用之。）（此联暗藏苏州之地名，故可推知张柳当会于苏州。）接下来又说柳像庄子笔下的任公子，因为钓术高超，忍不住偶尔也要去试试身手，钓条大鱼，此处以钓鱼比喻博取功名利禄，用法类似孟浩然的“坐观垂钓者”。（任公子钓于东海，而柳之隐于天台，固近东海，故用此典尤切。）又说柳像戴逵，看到了月犯少微星（即处士星），误认为会危及到作为隐士的自己，于是暂时借出仕，来改变身份，以躲过此劫。这种做法，类似当年刘歆改名刘秀以应赤伏符的反向操作。此处还是在解释柳由隐变仕的原因。最后说那些待诏金马门的学士们（此处借指去应试的举子）枉自在凭吊追怀老前辈东方朔（其实东方朔是仙人，根本不会死）（此处用东方朔待诏金马门典），作为东方朔的化身的柳暂且重返人间，去给那些肉眼凡胎的举子送点低档的长生不老药——茯苓，让他们长长见识，开开眼，也让他们见识一下你柳秀才这个东方朔化身的超凡水平。
